躺在破瓦房屋外的茅草堆上,雙手枕著腦袋,看著比現代更無垠璀璨的星空。
一只被這個村里的叫做“黃皮癩子”的狗蜷靠在自己的腰旁守著自己。
這狗不丑也不臟…只是和他一樣無依無靠,才取了這丑名兒,不過狗哪知道。
夜半的風吹過他鬢邊的長發,只覺得臉上癢癢的。此時的封子邪,卻對這個山村以外的世界莫名涌起無限的熱切與期待,離去之意時常涌在他的心頭。
“我要離開這里,帶著小黃去更廣闊的地方!”
他時常采摘山間的野果,設陷阱捕捉小型動物果腹。
有時也會在村落邊緣的荒地,用手刨種著從山間帶來的野菜野果嫩芽。
村里的潑皮閑漢倒是不怎么欺負他,只把他當成可憐的小乞兒,欺負他怕拉低了自己的“臉面”倒是令人意外般的“愛惜羽毛”。
村中小童也管他叫瘋子嫌他渾身臟兮兮的也不碰他。
大點好事的孩子經常用石頭,向他住的漏風破房子打去。但封子邪也笑著跟他們一起用石頭扔自家的房子時,孩子們便覺悚然怪異的自覺哄散著離去。
當然有時也有幾個村中酒漢,醉了也就順道擠進了他那漏風的破屋。
每當山村里有點眼界的老人們在村口老樹下扯閑時,他就蹲在不遠處的石磨碾子旁,漸漸的他知道了旁邊了的大河流向哪里,勉強接近文明氣息的鄉鎮往那里走…他只想離開這里。
從那之后,封子邪便不常在村里出現了…
村里的漁夫說在大河邊好像見到過他,獵人說在大山的老樹林好像見到過他,經常越山趕集的說好像在鎮上見到過他。
但誰也不在意他,只有黃皮癩子在深夜的村口每天搖著尾巴等著他…
再之后的一天里,黃皮癩子病死了,那是他唯一的伙伴。
他在當天夜晚含著淚把它埋在了村口旁便消失了,之后連跟著幾日好晴。
九天悠云高掛,只聽峽間猿啼游蕩。
他在鳳武三年,建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