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這個妖精,休想搶走我的男人………”
隨著一個歇斯底里的叫喊聲,一個年輕的女子,仿佛像席卷而來的一場狂風一樣沖向了我,緊接著,我被她一掌推倒在地,然后她還不服氣,又猛地在我的小肚上狠狠踹了幾腳,一邊踹一邊罵道:“你這個妖精,休想搶走我的男人,我和他的兒子都幾歲了,你休想搶走我的男人…………”
我看見有人在拉那個女人,我看見梁正在向我這邊飛奔過來,我感覺我的肚子好痛好痛,然后一股熱流從我的體內往外直竄………
那年輕的瘋女人被人拉著在往外拽,她不停地掙扎不停地叫罵,我看見一個中年婦女拉著兩個兩歲多的小男孩在拉扯梁正,那兩個小男孩在中年婦女的教唆下,不停地拉著梁正喊爸爸……
梁正在保安的幫助下脫身,我的身體被他抱了起來,我看見殷紅殷紅的血在順著我的大腿往下流——
“心愛,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醫院,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醫院………”
鉆心的痛讓我不能自制,豆大的汗珠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
“我好痛,我好痛——”
我的指甲幾乎掐進了梁正的身體里,梁正的臉色和我一樣,變得慘白慘白………
“我知道你痛,我知道!”
…………
“快,備車!去醫院,快——”
…………
孩子沒了,醫生在給我做清宮手術,生硬的機械在體內無情地撕拽,疼痛難忍。
“輕點………輕點……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要受,如果不把你子宮內的殘留胎膜清理出來的話,會影響子宮收縮,造成持續出血或粘黏,到時候感染就麻煩了。”
醫生不會因為我的求饒而停止手里的工作,這是一件活生生絞割體膚的酷刑,比生孩子還要痛。我絕望地放棄了抗爭,雙手緊抓產床,任大顆大顆的虛汗從身體里往外冒………
“好了,病人家屬,進來。”
我聽見護士在門口往外喊,梁正應了一聲進來。
“把你老婆抱下來。”
我的雙腿還被架在產床上,梁正用近似顫抖的手,把我的雙腿取下,然后把我抱了起來,放到了護士推來的病床上。
因為失血過多和剛剛的酷刑,我沒有一絲力氣,便任他們搬來推去,進了病房。梁正眼睛紅紅的,想給我解釋什么,但是看見我虛弱的樣子,又沒解釋什么。
護士進來打消炎針,因為失血過多,還需要輸血………
我一任護士忙碌,我好累,我不知道梁正什么時候在外面有了這對雙胞胎孩子,如果早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去攪這檔子渾水的。我錯了嗎?錯在那里?我緊閉雙眼,不想去想,也沒有力氣去想。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梁正守護在我的身邊,護士忙完出去后,醫生進來了,她檢查完藥水,見我閉著眼睛,對梁正問道:“睡著了?”
“睡著了。”
“………看你人模人樣的,怎么還會下毒手打老婆?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小三?”
“…………”
“我警告你,你老婆這次子宮受傷嚴重,除了好好調養之外,你一定要注意,三個月內不能和她有房事行為。”
“謝謝醫生,我知道了,我還需注意什么?”
“三個月后你們在一起,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你老婆的子宮這次受了重創,不能讓她再懷孕了,不然怕有危險。”
“…………能有………其他辦法嗎?”
“能有什么辦法?好好的孩子來了,不知道珍惜,現在不能懷了,你又想要?”
“…………”
“…………我在這婦產科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狠毒打老婆的,本來好好的一個孩子,不要就不要唄,需要下狠心用腳踢嗎?我是醫生,本來不該多嘴,但是作為一個女人,我忍不住。”
“…………”
病房里死靜死靜的,靜得聽得到梁正的呼吸聲,我不想睜開眼睛,不想睜開………
時間在沉寂的時空中前行,我聽見梁正手機震動的聲音,他拿出手機看了看,走到我的床前看了看,然后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那該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出現在現場?”
“梁總,我們已經盤問她了,她說是程亞虎告訴她你今天的求婚計劃,所以她就趕來錦城了。”
“程亞虎?界石夜總會的程亞虎?”
“是的,梁總。”
“王八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那兩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兩個孩子我看了,長的的確像你,那女的也一口咬定,那孩子確實是你的。”
“那個該死的女人,五六年前我的確是碰過她,但是我每次都做了防護工作。那時候她胡攪蠻纏跟我鬧,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滾到國外去了。五六年過后,她現在帶著兩個兩歲多的孩子跑到我的面前,說是我的,我他媽的這期間沒碰過她,怎么會是我的孩子?”
“梁總,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審問了半天,她死也不說,就非說這兩個孩子是你的,還說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做做做,做了我好給辛愛一個交代,她這次身心備受打擊,我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
“梁總,那我來聯系一下,看做親子鑒定需要準備什么,聯系好了我通知你。”
“好的,另外你給我控制好那個瘋女人,絕對不能讓她再來傷害辛愛。”
“好的,梁總,這次安保沒做好,是我的嚴重失職,我很抱歉。”
“你的失職留著以后再說,那個程亞虎要給我密切關注,他應該是那個瘋女人的幕后同僚,他想利用這個女人達到什么目的?要給我弄清楚。”
“好的,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