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人房內,洛知暖站定,規規矩矩地給洛夫人行了禮。
洛夫人看了眼洛知暖手中提著的方盒,退去了房內的下人。拉過洛知暖坐在身旁:“回來后去哪兒了?”
洛知暖倒也不含糊,如實回答道:“去見了淮依。她回來以后一直沒機會去看她。”
洛夫人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神色如常,淡淡地說了句:“知暖,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切不可失了分寸。”
“娘,我知道的。淮依秉性純良,現在的性子不是也收斂了很多?”洛知暖纖細白皙的雙手落到洛夫人眉梢,替她按壓著眉心。
洛夫人閉著雙眼,露出了笑容:“要是真如你說的那樣,也少讓我們替她操心了。”
洛淮依是被趙姨娘叫醒的。這一覺,她睡得很不舒服,夢里真實再現了之前她被揩油的羞恥的經歷。
草草了完午飯,洛淮依又去睡了個回籠覺。申時如約與洛知暖在城門口碰面。
上了洛知暖的馬車,從搖搖晃晃的車廂內向外看,竟有種朦朧之感。這個世界以及這里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在一家頗具規格的茶館前停下,這幾日或跟風或仰慕說書先生而至的人不計其數,即使是雨天也抵擋不住他們的熱情。
洛淮依跟著洛知暖徑直去了二樓的隔間,那里視野好,又有擋板將每個隔間與隔間之間的視野擋住,雖說是茶館,但私人空間做的很好。
茶館內人聲鼎沸。小二往來忙忙碌碌,雖說是三月天,穿著粗制的薄衫卻還是汗涔涔的,臉上無時不掛著憨厚討好的笑。暗灰色的木頭桌子圍坐著如沐春風的文人墨客,相互致意,品茶聊天。
“鐺-鐺-鐺”三聲急促的鑼聲響起,提醒著說笑廝鬧的客人安靜下來。
洛知暖提醒洛淮依道:“來了。”
簡易搭成的矮臺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檀木和一個人,長衫、折扇、紅木檀板、跌了一角的驚堂木,還有掛在手上的一口鑼。眾人漸漸安靜,目不轉睛地盯著舞臺。“好!”一聲粗獷的男聲從臺下傳來,眾賓客也隨著鼓掌歡呼。
“無情歲月緊緊催,有限光陰去不回,人生難得幾回醉,管他是是與非非。話說陳國有位末世公主,前朝遺孤,長得可謂是如天仙下凡,有幸見過一面的人都嘆此生無悔。當年的陳王意氣風發,年紀輕輕就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戰功赫赫。在子民的擁護下少年陳王推翻了前朝的暴政,殺盡前朝作惡多端之徒并棄之于市井。驅除前朝皇室并勒令永久不得回京,卻唯獨留下了那位前朝公主,還賜予她封號‘姝婕郡主’。”說書人停下喝水換氣。
底下立刻響起竊竊私語之聲。洛淮依沒好氣道:“這陳王定是看上人家的美貌,男人嘛,視覺動物。”
洛知暖笑笑:“若是拋開他們的身份,男才女貌,倒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這時,一聲略帶磁性的性感聲音響起:“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