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東雷看著身穿囚服的余燁，眼睛一紅。
“別怪林隊，林隊就差帶隊去劫了法庭，被司令鎮壓了。司令跟上面都拍桌子了，可是……唉！”
“戰隊，這里挺好的，我太沖動就當修身養性了。”
“你到想的開，你知道不，你人緣真的好，八戰區的江大流找兩個將軍替你求情，最后直接掀了桌子。兩個將軍跟咱司令聯名保的你，何圣何必歡前輩為了你還了好些個人情，如果不在市區，沒有老百姓傷亡，不但屁事沒有，個人二等功肯定有一個。”
“戰隊，要不是這么多長輩愛護，不想他們折了面子讓大家傷心，你以為這個世界有能關住我的地方嗎？”
“余燁，你是一名軍人，就算關在這里也是一名現役軍人，你并沒有被開除軍籍，時刻記著你是一名軍人，人民的子弟兵！”
“戰隊？如果是你，你怎么選擇？一個六級的超凡，你讓我一個十七歲的怎么選？去死嗎？慷慨赴死嗎？
你也說了，我是一名軍人，我眼睜睜看著他用一把狙擊槍當街殺人？無動于衷？還是打電話報警？特辦在我身邊，一群人沖上去了，我看熱鬧？還是看他們送死？我踏進窗戶，戰斗就開始了，難道打之前我讓他暫停一下，先聊一下，看看破壞力有多大？還是讓他直接打死我，不抵抗，還是直接投降？打不過就死，打的過也等死嗎？
戰隊，你告訴我，如果當時是你，你怎么選？不戰斗，就死嗎？”
余燁好像一口氣要把心里所有的怨氣吐干凈，戰東雷心疼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久好久之后，戰東雷對這種靈魂拷問，不停的問自己，確定答案之后，覺得不對，因為當時沒有這么多時間讓他考慮，沒法做出選擇。
“我會戰斗，戰死，或者打死他。跟你一樣！”
“那我錯了嗎？”
“沒錯，任何一個軍人，都會跟你一樣的選擇，要么戰死，要么打死他。”
余燁眼淚含著淚花，向戰東雷含：“你知道他們怎么說？你可以選擇犧牲！犧牲！犧牲啊！”
余燁突然腦子里精神力云團炸開忽明忽暗，好像遇到什么極具吸引力的東西在牽引精神力的活躍起來。
“戰隊，你回吧，我想仔細想想。”說完余燁扭頭離開。
留下戰東雷還在靈魂拷問自己。“我怎么選？對別人說是一回事，自己做又是一回事，立刻做決定是一回事，事后又是一回事…………”
多年的軍旅生涯，戰東雷肯定遇到過同樣的問題，只是沒有如此大的破壞力，這么大的傷亡。
這幾年能力者超凡越來越多，以前古武世家隱世宗門就是超然的存在，現在越來越多的能力者出現，根本不講規矩，而且大都是普通人突然之間得到超能力，根本就是心性修煉就跟不上力量增加。
戰東雷越想越頭疼，索性不想這些問題。
………
長安事件根本就沒有辦法在網絡上徹底消除，太多的普通人用隨身智能設備攝錄下大量不同角度的視頻在各個社交軟件上傳播，影響越來越大。
余燁父母的家里。
“你說人可以跑那么快嗎？”余媽看著視頻已經放慢五倍的影像，但還只是殘影，根本看不清楚五官。
“怎么不能，異能，古武，這些不都能做到。”
余媽白了余爸一眼：“你上學的時候就天天抱著手機看玄幻，現在真的玄幻出來了，你怎么不興奮？”
余爸呵呵一笑：“興奮個屁，我都四十了，難道靈氣復蘇還能修煉不成，到時候到處高來高去的，隨便一個人就移山倒海，咱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那經法大廈爆炸什么火系能力者自爆是咋回事？人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余爸放下智能設備，很嚴肅的跟余媽說：“我一直相信超能力的存在，但是從來不希望出現在我們身邊。年輕時候看玄幻，無數次幻想自己也被上天眷顧有了系統、修真、修仙之類的想法，隨著年齡增長反而覺得那不是好事，是災難。”
余媽看余爸嚴肅的樣子覺得好笑：“哈哈，你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現在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一頭牛兩畝地三間瓦房度芳華。”余媽說著老婆孩子突然想起余燁了，就問：“你兒子最近打電話沒有啊？”
“切，臭小子那次不是打給你，我就是順便捎帶腳的說兩句話！”
“那是，我親生的。”
“你的意思跟我沒關系？”
……“別鬧，說起來好像很久沒有他電話了。”
“也是哦，放心啦，導彈兵安全得很呢。”
…………
“司令，戰士們寒心啊！我都想不通，更何況那些年輕人，最近做任務出工不出力的越來越多，而且大小事情都是上報上報上報，根本沒有一點主觀能動性了。”林國瑞坐在戰區司令辦公室抱著大茶缸子抱怨著。
“嗯，思想工作是不能放松。想不通就做工作，想想………”
“我們還好一點，出任務多數都在邊境，野外一些人煙稀少的地方。特辦那別現在都要瘋了，不知道咋回事從去年開始能力者的覺醒越來越多，現在人手不足不說，還不敢隨便動手束手束腳，工作根本沒法開展。”
“林國瑞”司令突然高聲喊林大隊的名字瞪著林國瑞，沉默了片刻之后接著語重心長的說：收起你的小心思，余燁有余燁的安排。”
林國瑞聽到安排兩個字，騰一下站起來：“謝謝司令。”
“謝我干什么，我的兵，不能流血流汗又流淚，趕緊滾蛋。是不是太閑了，用不用安排你們去協助特辦？”
…………
特殊事務管理辦公室長安分局。
厲海面前是一排排檔案柜，已經無紙化辦公近二十年的地方現在重新啟動檔案管理崗位。
經法大廈事件沒幾天，厲海被撤職成了檔案室主任，新來的局長在此事件上態度很堅決，必須嚴懲，暗示軍方插手地方工作，多管閑事。
第一把火就是對登記在案的沒有門派傳承，主動覺醒能力者們全部收編為特辦人員；
第二就是撤回對余燁家人實施監視居住；
第三撤換了行動組正副隊長劉牧之和李若嘉，換成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