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只是一次簡單的任務,那曉得搜查了方圓百里都毫無頭緒!”
“哼!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溜哪兒去了!跟個泥鰍似得!煩死爺了!”
“呵呵,您虎霸天煩的是這幾天都吃不到葷了吧?煩的是您的盤中美味要成為別人的身下喘了吧?”
“張文曦你陰陽怪氣地在說什么?有種的再說一遍?信不信我一拳崩碎你的牙!”
“怎么?惱羞成怒了?我能不能砸碎我的牙不知道,只知道你的拳頭曾經連那個洞都搗過。”
虎霸天是這等風流人物在搖金窟是聲名遠揚,或許是修煉功法的緣故,一天不來一發就渾身不得勁,甚至,還有人特地向他請教房中之術。
“你……!!”
“夠了!你們之間有何恩怨本君不管,但凡是此次任務之人,不得在任務完成前內斗,否則,休怪本君劍下無情!”
為首的魁梧大漢低沉喝道,淬體九重的修為驟然爆發,一股沉重的壓迫感從身軀中發出,如同一座巍峨山岳鎮壓在眾人心頭,令氣息躁動的兩人當即安分了下來。
“哼!”
王虎和張文曦冷冷對視,同時故作不屑的冷哼一聲,才別過頭去。
“哎呀,行了行了,這人還沒找到咋就窩里斗了呢!”
“就是就是,好歹也要等任務結束再說啊!你說是不?”
看似是勸和的兩人各自拉開他倆,低聲相勸。
“哼,別整得我跟他很熟一樣!”王虎怒道。
“呵,小爺我稀罕與你共舞?依我看哪,明日起,咱們干脆分頭行事算了,誰先拿到那小子的首級誰就最先完成任務!”
“附議!”
“好。”
嘴上同意的四個人,在低下頭去的那一瞬間,眼中都閃過一道耐人尋味的精光。
王虎貼著西面的墻壁打坐修煉,卻內心的某種渴望極度膨脹,遲遲未能入定,只得低聲暗罵。
“媽的,再不來個娘們就要憋死老子了!!”
隔壁草屋,
諸葛三兄妹悄悄挪開了貼著墻壁的耳朵,腳步輕盈地退開,圍繞在一起小聲討論起來。
一會兒,討論完畢。
諸葛靜笙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以及窗戶邊,撒下了一層黃色粉末。
斗轉星移,天漸曉。
五位黑衣人迎著曙光便出門,以五個不同的方向快速離開。
諸葛靜笙以昨夜對話來遐想,這五人怕是能有多快離開同伴就有多快離開,名為伙伴,實為對手。
諸葛三兄妹走出藥理居,各自背著一個藥簍子,向著山脈深處進發,距離此處的兩里地外,有一處平地,那里土地肥沃,靈氣充足,經他們開墾之后已經成為一處上佳的百草藥園。
只是三人愈發的深入,心頭便愈發的疑惑。
“為什么這一路滿都是兇獸的尸體?”
面對諸葛靈韻的詢問,諸葛妙手只能搖頭作答,往日里,前來采藥必定會遭受兇獸的襲擊,同門師兄弟因此喪命者亦有,可今日除了愈發濃重的血腥味之外,竟然一路風平浪靜……
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說附近的兇獸都已經死絕了?
只有諸葛靜笙腦中閃過一道念頭,她仔細檢查地上兇獸的傷口,美眸之中閃過一抹異彩,慢慢的,諸葛靜笙紅潤的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淺笑。
莽荒山脈中的一處湖泊,
噗呲!
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年破水而出,激浪的水花映著驕陽遮擋住神圣區域,只露出少年強健的上半身。
黃無妄走到石塊邊,拿起已經洗滌血腥味的白凈布衣披上,重新帶上面具。身如魅影般竄入郁郁蔥蔥的林海中,旺盛的血氣加上燦爛的陽光,不多時,濕透的衣服就已經晾干。
等黃無妄回到藥理居時,已是接近黃昏,此時諸葛三兄妹已經采藥回來,甚至連晚飯都已經做好了,隔著半里地都能聞到那誘人的香菇味。
咕嚕~
不是他肚子發出的聲音,而是他喉嚨里傳出的聲音……
黃無妄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有接近一個月沒有吃過其他食物了。
唉,算了,又不餓,有什么好吃。
黃無妄微微吐出一口氣,目光毫無波動,無視三人欲欲相邀的目光,徑直向草屋走去,關上木門,留下面色略顯尷尬的三人。
“這人,實在是太不好相處了!”諸葛靈韻憤憤不平地說道。
“罷了,自己吃的吧!”諸葛妙手微微一嘆,他是看中了黃無妄的武道天賦,便想要結交一番,可看情況,某人似乎不屑于此。
“我去試試!”
諸葛靜笙晶瑩剔透的美眸一眨一眨,流露出一絲促狹,紅唇泛起一抹壞笑,她拿出一副碗筷,盛滿香菇湯。
走到黃無妄的門前,玉指相并,略微彎曲,輕輕叩門。
吱呀~
黃無妄一開門,諸葛靜笙擺上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美眸如月牙兒般彎曲,雙手捧著熱氣騰騰,香味縈繞的野菇湯送上。
“不香嗎?”
“香……”
黃無妄略一沉吟,點頭,如實作答。
砰!
望著緊閉的木門,諸葛靜笙眼中閃過一抹遺憾,還是沒能看見他面具之下是何面貌。
哼!
諸葛靈韻將手中大碗重重哚在木墩上,撇著嘴,目光不忒地盯著東面一屋,我家辣么可愛的靜笙小姐姐親自給你送湯喝,你居然連句謝謝都沒有!過分!
唉,好吧,總算是將好感遞出去了。諸葛妙手心頭一嘆,將碗中湯汁一飲而下,就像是要咽下胸膛中的郁悶一樣。
為什么他煞費苦心的向黃無妄示好,而不是去結交那五位實力更加強大的黑衣人呢?
師尊曾教導他一句話,利益最大化。
身價百萬的人不會在乎你那援助的一兩萬,可身價十萬的人不一樣,他會特別珍惜且感謝你所援助的一兩萬。
更何況是,這位身價十萬的人日后說不準身價會飆升數百上千倍呢?
時光轉眼既逝,夜里,星河燦爛。
夜色迷人,黃無妄再次持劍外出,只不過這一次進發的方向與作夜截然相反,昨夜北面區域,直達山脈外圍深處的兇獸都被他屠戮一空,今日再去,只不過是欣賞昨夜杰作罷了。
“他又出去了?”諸葛靈韻欣賞著夜色,瞥了一眼黃無妄離去的方向。
“嗯。”諸葛靜笙輕輕點頭,癡癡望著漆黑一片的茂林,美眸中掠過少許憂郁。
“今日,連突之刺必定可以突破!”
黃無妄眼中精光閃過,手中長劍寒光閃閃,帶走一條條兇獸的生命,那濺起的一道道血花如煙火般絢爛綻放。
也正是在黃無妄走后一個時辰后,那五位黑衣人從北面回到了藥理居,還未靠近,三兄妹就聽見了他們的相互間的冷嘲熱諷。
“究竟是誰那么無聊殺了一道兇獸!那么重的血腥味,搞得我還以為你把別人分尸了!”
“這就是你火急趕來的原因?還是怕他被分尸得一干二凈,還是怕最后連一杯羹都分享不到的?”
“難不成你心里不是這樣想的?”
“行了都少說兩句!還好休息,明日繼續搜查,大家都小心些,我隱隱有些不安。”
李慶沉聲說道。
此話當即引來了四人的不屑一笑,區區一名淬體六重武者他們任何一人都可以輕松擊殺,何況現在是四名淬體八重武者的圍剿,今天只是走錯路了而已。
可李慶卻充耳不聞,他相信自己的感覺絕對不會錯,那如出一轍的精準劍傷,那接近超凡的劍技,都意味著使劍者劍道造詣不低于自己!
真正讓他不安的是,那畫像之上的弱冠少年,也是一名劍修。
“希望,不是你。”
“我劍修之人可不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