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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魔頭圈養的日子

第三十一章

被大魔頭圈養的日子 吾欲無囚 3849 2020-05-11 08:00:00

  “來,消消氣。”

  初小滿為花韻斟上一盞茶,撫著她的背為她順順氣。

  東方故坐在主座上,一手捧著書認真看著,另一手端著茶,悠然品著。

  雖如此,但花韻方才說過什么,他還是都聽明白了。

  花韻是今早剛到的,來的時候便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仿佛誰欠了她八千兩黃金。初小滿陪著她聊了許久,才基本弄清了來龍去脈。

  原來自那日武林盟中擊殺云既明后,花韻稍加收整便回到武林盟,回到傅懺身邊。

  她現在是大名鼎鼎的傅大俠之妻,傅夫人,無論如何,也是要回到夫君身邊的。

  然而傅大俠不知怎么地,竟知曉了她與云既明之死密切相關。據說傅懺起初倒還不信,便來詢問花韻。

  也不曉得花韻當時怎么想的,便硬生生地給認了。

  據花韻的說法,傅懺當時氣急了,指著她道:“你怎能如此是非不分?我原以為你這些年來從未與他們聯系,應是棄暗投明了。沒想到你竟是這般執迷不悟,如今還做出這等惡事!”

  花韻哪里受得了被他這么說,當場就與他大吵一架,吵完了,卷起包袱就走人,離家出走去了。

  于是,離家出走到了圣奚宮。

  花韻還要再吐槽些什么,外面有人來報,竟是傅懺傅大俠單槍匹馬到了圣奚宮門口,口口聲聲要圣奚宮“還我夫人”。

  這些日子里,一方面東方故功力逐漸恢復,一方面許多教眾響應號召而歸,不多時便匯聚上千人。

  現在人多勢眾的圣奚宮不需要躲躲藏藏了,便將新址定了下來。

  投奔也好,挑戰也好,圣奚宮就在這候著,看看誰怕誰。

  是以此刻來通報的兄弟,倒還以為傅懺所說“還我夫人”,不過是尋了個由頭好來圣奚宮鬧事。

  東方故放下茶盞與書卷,起身問來人:

  “傅大俠到哪兒了?本宮去迎他一迎。”

  說著,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花韻,以及花韻身邊的初小滿。

  宮主大人為愛操心是出了名的,上管婚喪嫁娶,下管雞毛碎皮。由是,心腹屬下花韻的婚姻幸福,他也是要操心操心的。

  他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那個傳聞中的傅大俠。

  然而他的思想活動還沒進行完,便聽那位兄弟有些為難地提醒道:

  “您可能不必去了。方才慕容堂主外出去給云姑娘采藥回來,恰巧便碰見傅大俠在外面立著,走過去與傅大俠不知聊了些什么,便將傅大俠領了進來,現在往慕容堂主的書房去了。”

  “好吧。”

  東方故訕訕坐下,若無其事般重新捧起茶盞。

  好像并不需要他操心啊。

  一邊初小滿又為花韻斟了盞茶,溫聲問她:

  “傅大俠既然來了,不如便去見他一見?有什么誤會,彼此也好說開來。”

  “我才不去,他來便來,與我何干?他傅大俠風光霽月,我花韻執迷不悟且惡毒非常,看他一眼都要自慚形穢的。”

  花韻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一雙時不時望向門口處的眸子卻透露了她的心思。

  花韻的這些反應被初小滿看在眼里,她抿唇笑而不語。

  便是這時,她聽到一早晨都似乎未曾關注這件事的東方故仿若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記得你不是容易生氣的人,賭氣更是不會,今日為何這樣反常?”

  花韻聞言,卻是愣了愣。

  她從前,好像確實是不會生氣的人。

  往日在花云閣的時候,無論面對如何蠻不講理的客人,她都可以波瀾不驚,悄無聲息地將危及化解。

  然而現在,她卻會對著傅懺鬧脾氣,甚至鬧起了她從前最看不慣的嬌氣姑娘才會鬧的離家出走。

  初小滿看著她沉思的模樣,輕笑道:

  “這是被寵出來的嬌氣。”

  花韻有些默然。

  好像是的,與傅懺相識三年,夫妻兩年,傅懺待她的好,似乎真的可當得上一個“寵”字。

  她出身風塵,卻被他像對尋常良家女子般相敬;她在傅府犯過很多錯,有好幾次她以為會被趕出去,他卻只是云淡風輕地一笑而過;摔碎了御賜的花瓶,他最先問的,卻是她“傷到沒有?”;在云既明這件事之前,他甚至從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他還教她讀書、明理,告訴她是非善惡,天下大義……

  “好啦,就去看看吧?”

  初小滿笑著拉她起來,推著她朝外邊去。

  ·

  書房里,慕容與傅懺對坐飲茶,有意無意地看向傅懺右側眼角眉梢間的一點淚痣。

  傅懺一身正氣,筆直坐于案邊,態度十分謙卑誠懇:

  “慕神醫約在下單獨相談,是為何事?在下此番是為拙荊而來,若耽擱太久未去尋她,恐她心中不安。”

  慕容從他眉間收回目光,小飲一口清茶,道:

  “傅大俠不必擔心,在下已遣人告知尊夫人,想必不多時便能相見。在下此番卻是想問大俠一件私事。”

  “神醫請說。”傅懺微微頷首,舉止間行止有度。

  “敢問大俠右側鎖骨間可有一點紅痣,與眼角眉梢處淚痣遙相照應?”

  傅懺眸中微有些驚詫,疑聲問道:

  “慕神醫怎知此事?”

  慕容的手不受控制地顫了顫,盞中清茶也隨著搖晃浮動。

  他沒有直接回答,續問道:

  “五歲之前的兒時記憶,傅大俠可還記得些什么?”

  傅懺想了想,搖搖頭道:

  “聽父親說,在下五歲那年發了場高燒,醒來已然不記得什么。神醫問這些,究竟是何用意?不妨直白相告。”

  慕容默了片刻,直視傅懺的雙眸,緩緩道:

  “若我說,你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呢?”

  傅懺聞言眉心微蹙,疑惑地看著慕容,神色中露出些許不滿。

  慕容沒管他這些,只是續道:

  “我知曉你鎖骨間有一點紅痣與眼角淚痣相對,是因你曾出生起我便常抱著你;你若不信,也可想想為何你父親終生未娶,卻育有你這一子?你不記得五歲前的事,或許是當年火海中受了驚嚇,又或許,是有人不希望你記得。”

  慕容話音剛落,對面傅懺神色含慍,出言卻仍是禮貌有加:

  “慕神醫,你如何編排在下都無妨,在下都只當個故事聽,但你如此揣度玷污我父身后名,便恕在下不奉陪了。”

  說完,他起身,頭也不回朝門外走去。

  書房門打開的瞬間,偷聽墻角來不及躲的眾人,以花韻為首,全都愣在原地。

  傅懺一眼看見妻子,壓了心中怒火,低頭對花韻溫聲道:

  “夫人,隨為夫回家。”

  ·

  花韻幾乎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個字:

  “你……”

  “不會再逼你自首。”傅懺認真看著她。

  花韻覺得他可能誤會了,連忙解釋:

  “不是,我……”

  “如若事發,為夫替你擔著。”傅懺再一次打斷她,神情誠摯,興許是怕她會說出拒絕的話:“夫人,隨我回去吧?”

  在身后一眾人五彩繽紛的目光下,花韻連忙打住:

  “好好好!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

  她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決定同他說出這件事:

  “方才你們說話,我都聽見了。”在他略帶疑惑與些許慍色的目光中,花韻看著他,認真道:“慕容說的,可能是真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解釋道:

  “我曾在你父親的書房里,看到一本日記。上邊確實有說過……”她頓了頓,將日記上所述,一字不差地背出:

  “元武三十年,元宵,吾與另三人率暗衛司精銳四千,分赴鎮北東方氏、南疆慕容氏、西吾公良氏、東海裴氏,誅其九族,斷其根基。我等此行,為社稷安泰,盛世長延。吾等,不悔。”

  她復述著這些,看到包括傅懺在內,周圍所有人漸漸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些年來,這一直是她心間時時懸著的事,如今終于說了出來,她覺得無比輕松。

  傅懺聽著,雙眸漸漸睜大,有些不敢置信,但這樣的口吻,確實是父親的語氣不錯。

  十三年前,父親與另三人率精銳滅四大世家滿門,慕容氏五歲幺子隨全族葬身火海;

  也是十三年前,不曾婚娶的父親有了一個失去記憶的五歲兒子。

  想起慕容方才說的那些話,傅懺陷入沉默。

  真想來的猝不及防,將他沖得幾乎無法思考。

  花韻望著丈夫如此神情,心中愧疚:

  “抱歉,未曾告訴你這些。”

  許久后,傅懺怔著神情她問:

  “所以,你早就知道的?”

  花韻低下頭:“是。”

  傅懺仿若失神地點點頭:

  “所以云既明,是那三人之一?”

  花韻點頭。

  傅懺默然,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何妻子分明洗手多年,卻還是要做這件事了。

  是為了他吧?

  看其余人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明顯事先是不知道這些的。可見她不僅瞞了他,也瞞了圣奚宮所有人。

  他們會殺了云既明,是因為云既明是他們的滅族仇人。

  那如果他們知道他父親傅嚴也參與了那件事呢?

  會以牙還牙嗎?也滅了傅嚴全族?

  若真如此,在當日圣奚宮如日中天的境況下,他傅懺一個初出茅廬愣頭青,可還有存活的余地?

  所以花韻瞞下這件事,是怕他們知道后會對他不利。

  而如今她參與擊殺云既明,是否也是為防止云既明臨死前亂說話,交代出同謀?

  所以她所作一切,原來都是為他。

  “是為夫該同你說抱歉。”他扶著她的雙肩,誠摯道。

  于是眾人看著這兩人膩膩歪歪,“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來來回回無數次后,終于結束了這場虐狗現場。

  傅懺向慕容作了個大大的揖,兄弟倆歡歡喜喜相認后,本是要好好敘說一番的,然而話題卻很微妙地引到一個高大上的問題:

  慕容勸傅懺留在圣奚宮,從此兄弟團聚,安生度日;

  傅懺卻勸慕容“改邪歸正”,當個正義之士,為蒼生請命。

  兩人說到最后,竟是各自為營,傅懺最終恨鐵不成鋼般道了聲:

  “道不同不相為謀,兄長保重!”拉著花韻就要走。

  花韻卻按住他的手,柔聲道了句:

  “我還有些事情,需得交代。”

  她說著,輕輕拂去傅懺的手,款步走到東方故面前,竟是直接跪了下來。

  “花韻向宮主大人請罪!”

  東方故俯身看著她,眸中含|著失望。

  花韻低著頭,眼中酸澀,帶了淚意。她悲聲道:

  “是花韻心存私念,對此事瞞而不報,以至于……”

  她有些哽咽,兩行淚落了下來:

  “若非花韻瞞下此事,圣奚宮便能順著傅嚴查到云既明,或許、或許教眾三千兄弟,便不會命喪黃泉……”

  東方故眸中神色沉重,仰頭閉了閉眼,再對向她時,已恢復平靜:

  “也怪不得你,當時防備不足,本宮也有失職。你所做的,本宮理解。”

  他理解花韻,因為如若是他,也會選擇為所愛之人隱瞞。

  畢竟,誰又能想到后面發生的事呢?

  他能理解她,但理解,不代表原諒。

  多年的相處,花韻看懂了東方故未說的話。

  他不說,是不想她太過難堪。

  花韻悲切地抬起頭,凝視著這個高大威嚴的身影。

  這是她曾用半生傾心過的人,是她終其一生也無法企及的神。

  是救她于水火的恩人,是給了她最初的尊嚴與價值的人。

  她俯身,額頭扣地,含淚喊道:

  “一叩首,謝宮主救命之恩;

  二叩首,謝宮主收容之恩;

  三叩首,謝……謝宮主傳道、授藝、再生之恩;

  從此山高水遠,望宮主大人,珍重復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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