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走在許欽回家的路上,想在今天最后一次看他一眼,不然她肯定睡不著。
走著走著,余染突然發(fā)現這條路的盡頭竟然有一家酒館,名叫忘憂。
余染見這家酒館和今早許欽拍的那部電影中的那間酒館有些相像,便不由自主的走到忘憂酒館門前。
忘憂酒館的門上有串紅色的風鈴,余染推開門,屋內還響起一聲貓聲:“余染,歡迎光臨忘憂酒館。”
余染一踏進忘憂酒館,忘憂酒館的門就關了。
余染皺緊了眉頭,她這才想起來,許欽家的路上沒有這家酒館!
可是想出去卻來不及了,她早已找不到出口。
“余染,請開始你的故事。”
突然之間,黑暗中傳出一道男聲,隨同聲音,這忘憂酒館也出現了燈光。
燈光最明亮處,有個男人和一張酒臺。
“你是誰?”余染警惕的問道。
男人好似沒有聽見,一句話也不講了。
余染的眉目間染上了焦急,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個什么地方。
余染盯著男人看了好久,男人的眼睛才透過黑夜看向她。
那雙眼如同一輪明月,清冷卻又溫柔。
“許欽……”
余染只說了兩字,她的眼中也染上了那明月的清冷與溫柔。
“余染,請開始你的故事。”男人又開口了。
余染走到男人面前坐下,開口敘述她的故事。
男人也隨著余染的故事聲開始調酒。
我叫余染,性別:女,愛好:演戲,年齡:25。
我喜歡一個人,他叫許欽,是個演員,已經蟬聯影帝三年。
我最喜歡的一部電影就是許欽主演。
在劇中,許欽是個將軍,而他喜歡的人是一朝為尊的女皇。
在那個戰(zhàn)亂的嘉陵年,多少戰(zhàn)士戰(zhàn)死,多少邊關被占,可頤武將軍卻死守京城,不讓敵軍傷她分毫。
最后,援軍抵達,救了大梁國一命,救了嘉陵皇一命,卻救不了頤武將軍一命。
后來啊,嘉陵皇獨坐皇位十年,逝年讓二弟桀書登位。
嘉陵皇在位十年,戰(zhàn)火平息,百姓安寧,是個較和平的年代,是個可以讓將軍好生歇息的年代,可是那個以命換她平安的頤武將軍早已不在。
許欽用他高超的演技給觀眾演繹了一段將軍護皇的精彩故事。
從那時起我便對許欽暗許芳心。
后來,我也當了演員,和許欽同臺上過綜藝。
當時吳老師出了一道題,讓我和許欽在演一遍頤武將軍同嘉陵皇表白的那段。
頤武將軍:“嘉陵,待這次梁楚大戰(zhàn)結束后,我入贅好不好?”
頤武將軍眼中盡是風花雪月的溫柔。
以致于戲外的余染貪婪的想奢取更多。
“將軍,待你凱旋歸來,我嫁于你,不要你入贅。”
這些話還未經過大腦便脫口而出,熟悉的讓我自己和許欽都愣住了。
這句詞,戲中沒有。
戲中嘉陵皇答的,僅有一字,為“好”。
當時我反應極快:“抱歉,詞錯了,我們重新再來一遍。”我道了歉,說是重來一遍。
頤武將軍:“嘉陵,待這次梁楚大戰(zhàn)結束后,我入贅可好?”
嘉陵皇:“好。”
“嘉陵,我會贏的,我會凱旋歸來的,你一定要等我。”
頤武將軍眼中的溫柔又更加繾綣,這又再次使余染失控。
“將軍,若是贏不了,你也要回來,我可以不要這大梁的江山,我只要你!”
嘉陵皇眼中滿是懇求。她知道的,她的將軍不會聽,可是她還是要說。
頤武將軍眼中的繾綣未變,繼續(xù)同嘉陵皇說話。
“嘉陵,這大梁是你的江山,你是我的江山,我若要護你就定要護住你的江山!”
“將軍啊,下一世,我不為皇,你不為軍,可好?”
嘉陵皇伸手拉住頤武將軍的手。
“好。下一世我去找你,我來等你。”
頤武將軍眼中溫柔盡散,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做了什么。
我擅自更改了劇中的詞。
可是,沒有人說我。大家都拍手叫好。
吳老師問我:“余染,這詞你是怎么想到的?”
吳老師覺得這詞改過以后更好了。
“我看了好幾遍了,覺得這樣更合適便擅自改了。”
我沒有說實話,因為我也不知道那些詞為什么就脫口而出了。
“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吳老師拍手叫好。
我只是道了句謝謝,便坐回座位上,不敢再隨意開口。
我仔細回想劇中的情節(jié),感覺無比的熟悉。只是某些地方又感覺非常陌生,就比如說剛剛表演的那段,劇中的嘉陵皇的臺詞對我來說就很陌生。
綜藝節(jié)目錄制結束后,我回家看了一遍我和許欽表演的那段,竟覺得更好,更貼切于當時的嘉陵皇。
我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嘉陵皇,而許欽就是頤武將軍。
因為這個想法導致我很久都不敢和許欽在同一個地方出現。
后來,見風波漸漸平息,我這才假裝忘掉那件事和許欽打起招呼。
“榕染。”
“嗯?”
我下意識的回答并轉頭,卻發(fā)現是許欽在喊我。
見我回過頭,許欽笑了笑說道:“我的女皇啊,我找到你了。”
嘉陵皇字榕染,這件事,許欽沒有寫入書里。
故事結束了,余染在忘憂酒館內多待了幾秒才消失,她同男人說:“我的將軍啊,我回來了。”
是的,許欽是頤武將軍,而余染是嘉陵皇。
男人聽此,眼角上揚,眉目皆是欣喜。
男人將酒封瓶,起身放入身后的酒架中,取名為染星酒。
男人看著酒架上最后一個空位,說道:“榕染,我們竟是最后一對了呢。這忘憂酒館也要消失了。”
沙漏中的沙落完,男人消失了,染星酒上落了一道星星鎖,忘憂酒館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