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
龍術閣所在的院落。
龍術閣大門緊鎖，閣樓四周，根本沒有一個人影，與南院戰臺的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過這也在牧南的預料之中，畢竟要進入龍術閣有個“雙標”規定。
“規定”就寫在門口的石碑上，醒目的紅色大字寫著：
“第一標：戰龍品質凡品六檔。”
“第二標：戰龍修為魚龍六段。”
這個雙標規定，已然將絕大部分的召龍士置之門外，據牧南了解，整個云龍院能匹配這個雙標規定的便只有卓少和他手下的毒龍組。
當然，牧南自己也算一個。
在雙標紅字之下，是一個類似像俸閣石碑上的凹洞，那便是“鑰匙”插口。
召龍士的龍牌便是進門的“鑰匙”。
魂海之力催動，龍牌便可以感應到魂海中戰龍的品質和修為，所以是進門鑰匙。
“小師父，我們走吧。”站在龍術閣大門口，秋陌笙神情間向往又帶了點自卑，語氣間有些埋怨，“雙標中的任何一個，我都沒達到，進不了的。”
牧南道：“不是說了嗎，我帶你進去。”
秋陌笙嚇得瞪大了眼睛，“小師父你的戰龍修為雖超過魚龍六段，但是品質只有凡品一檔，沒達到雙標便開不了門，難道是要硬闖嗎？”
牧南搖了搖頭，太古暴龍目前的品質還不算很高，再且說他已經給毒龍組泄了點底了，那么對秋陌笙其實就更沒什么好瞞著的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了，我就攤開說了……”為了不讓秋陌笙過分驚訝，牧南也沒有說得太夸張，“我的戰龍品質肯定是達標的。”
“不可能！！”秋陌笙此時的表情就像站在一個對立面的反派，板上釘釘的否定。
弄得牧南很尷尬。
“小師父你不要為了讓我高興而貶低了自己的努力和才華，明明你就是大家的榜樣，是召喚凡品一檔的無名廢龍逆襲毒龍組的龍斗士！”秋陌笙說得很激動，“你明明不是靠戰龍的品質碾壓獲勝的，你將一條凡品一檔的龍養得那么厲害，為什么不愿意承認呢？”
牧南的表情尷尬地僵著。
這算抬舉嗎？
他最大的才華就是找到無名廢龍，然后合成了太古暴龍。
牧南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秋陌笙道：“其實小師父在南院戰臺上表現得那么厲害，我也有過懷疑，所有人都有懷疑！”
“我也想過，小師父的戰龍肯定不是登記的凡品一檔，肯定是登記官看錯了，但……”說到這里，秋陌笙的眼睛冉冉發光，“但是，在小師父你單挑毒龍組之后，李大牛他們去向黃住持求證過了，黃住持確定小師父的戰龍是凡品一檔。”
看著秋陌笙信誓旦旦的表情，牧南反而心虛了起來。
“黃住持年紀那么大了，當時老眼昏花看錯了也是有可能的。”牧南回答道。
“不可能！！”秋陌笙繼續板上釘釘的語氣。
牧南愣住了。
他不知道秋陌笙為什么非和他較真——我們不是一伙的嗎，這么拆臺有意思？
“小師傅知道黃住持的戰龍是什么嗎？”秋陌笙突然道。
牧南搖搖頭。
他不知道黃住持是什么戰龍，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戰龍跟現在的話題有什么關系。
秋陌笙道：“黃住持的戰龍是幻系的紙影龍，品質高達精品一檔，他是玄云龍府在云城的管事，整個云城他說的話最有權威。”
“所以呢？”牧南皺眉道，“就不允許他看錯了？”
秋陌笙道：“小師父還是沒懂幻系影龍的本事，這只戰龍學得稀有龍術【攝影術】。”
“攝影術？”牧南小聲地重復了一遍。
“是的！”秋陌笙點頭道，“【攝影術】并非攻擊龍術，也非防御龍術，僅僅只是生活類的輔助龍術，凡是黃住持登記的戰龍，在他的魂海里都有存影，經后期沖洗處理，便可以在紙張上構成永久性的影像。”
攝影術沐嵐自是懂的，聽到秋陌笙的解釋后，他微微踉蹌了一下。
萬萬沒想到，黃住持學過攝影術！！
“小師父的戰龍是黃住持登記的，黃住持關于戰龍的登記檢測是零失誤的，被人誤解他氣不過，然后就將當時登記的影相沖洗了出來……”秋陌笙哈大著嘴，仿佛想到了一件極為夸張的事，“知道嗎，那張影像紙比一棟樓還高，貼在西院的八卦墻上，將八卦墻占得滿滿的，大家一進院就能看到。”
“尾巴部分還放特寫了，小師父的無名廢龍其龍尾是暗褶一條，便是凡品一檔，云龍院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啊。”
秋陌笙以為牧南不信，便是說道：“那影相就在西院，小師父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的，凡品一檔但又卓爾不凡，小師父現在是云城最大的榜樣呢。”
最大的榜樣？牧南唇角一抽。
他才不想成為什么榜樣，不想欺騙大家，更不想宣揚什么雞湯——神龍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廢龍逆襲的好嗎？！
“初始品質”被攝影術搞得人盡皆知，證據確鑿，永久存錄，太古暴龍升檔這事好像還不好解釋了，好像真的只能“廢”了。
不過……
牧南不想讓太古暴龍太“廢”，太“廢“的話，就不能名正言順的領取高額龍俸。
他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對于龍術，牧南比丹術精通許多，他強行解釋道：“攝影術確實是難得的輔助龍術，如果召喚戰龍出來攝影，那就是百分百的事實畫面。”
“我記得當時黃住持并沒有召喚出戰龍來。”牧南繼續說，“攝影術離龍施發，是會存在失誤的，如果當時黃住持看走眼了，就會有曝光過度，背景虛化，對焦失位等等問題，從而出現攝影失誤。”
秋陌笙恍然，“小師父的意思是，黃住持真的看走眼了。”
牧南點頭：“走眼了。”
秋陌笙深吸了口氣：“所以？”
牧南拿出龍牌，放入凹洞，魂力注入。
“嗒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