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心里如水般平靜。
已是宮殿之內,可從剛剛才從錦衣衛經歷中歸來的安定卻是久久不能言語。
后知后覺的害怕,那殺人的感覺叫他一文弱書生止不住的渾身戰栗。
喉頭在翻滾,似乎是有什么從胸口上涌,從小旗安定接受來的經歷來看,自己很有可能要吐了。
深吸長呼,強制叫自己慢慢平復心神,這才將這反胃的感覺壓制過去。
經歷結束了,不想體驗的那樣,錦衣衛的生活對對于安定來說更像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段真實存在的歷程。
那個不茍言笑,身先士卒的小旗長,深深的成為了安定的一部分。
懸浮的文字也出現了新的變化,似乎隨著第一段經歷的正式結束,它也出現更多的東西。
[初次經歷結束,評判成績為合格,獎勵已發放]
[獎勵!獎勵!
錦衣衛小旗真實經歷記憶(已發放)
獎勵!獎勵!
人生百態系統正式激活(已開啟)
獎勵!獎勵!
歷練值三百(已發放)
指揮技能+
武技技能+
刑偵技能+]
看著滾動的文字,安定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是歷練值什么是技能,都一頭霧水。
不過錦衣衛行頭旁又多出了一行小字,[從九品(五百/三百)]
這也讓安定弄不清楚,但宮殿中那些本來模糊的行頭卻許多都清晰了起來。
有身著盔甲手持利器,有白衣長衫文質彬彬,更還有雍容華貴富態滿滿,總之真如懸浮文字所寫一樣,是人生百態。
不過安定暫時沒有了探究下去的心思,那些錦衣衛帶來的技能讓他從一個文弱書生變得老練起來,對于抓捕緝拿一事已是有了不少的經驗。
“退出”
口中輕輕一吐,立即而來的拉扯感,再睜眼時已是客棧那房間的天花板了。
窗外,黎明已是初現,東方初升的旭日正在破開黑夜的沉寂。
安定看著這迷人的景色,身心俱疲,一閉眼,便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
…………
翌日,安大人是被一陣雞鳴狗跳給吵醒的。
“安大人早啊!”
“李大人這是何意啊?”
筆挺的躺在床上,安定看著堆在自己身上的一捆捆雞毛哭笑不得。
而李慕那廝卻是端端正正的做在桌前,笨拙的系著繩子。
“大人請看,這些都是卑職撿漏而來,既然仕途坎坷,衙役也無望,那卑職也只有商途這唯一的道路可走了啊!”
“敢問李大人棄官行商可有何依仗啊?”
“哈!”狠狠的一拍大腿,李大人真正是被問到了痛點,得意的大聲說道,“安定大人問得好啊!
這行商,無非是進本出利,一買一賣之間夾縫求生;今個兒大早,就在安大人熟睡之時,卑職我機緣巧合,用十文大錢接手下了這一盤買賣。
也是趕巧了,這供貨的被放了鴿子,貨砸手里了,這才讓卑職我撿了個大便宜啊!”
側臥過身子,安定看著房間里的滿地雞毛正是無處言語,實則是被李大人這一手操作給秀到了。
看著李慕那得意的模樣,哼著小曲唱著歌,扎著雞毛撣衣擺上沾著屎,真是一陣頭疼。
“勞駕一問,李財主,您這雞毛撣子什么時候能扎好啊,扎好后又準備賣幾大子一個啊?”
“安大人莫急,這雞毛撣我半柱香扎一個,一個時辰扎八個,一天就能扎九十六個,等扎好之時,我便上街出賣,就算一文錢一個也要賣上九十六文錢啊!哈哈哈!!!”
李慕得意的笑,好像真光明在望,可安定卻是掀被下床,在飛舞的雞毛之中拿起了扎好的雞毛撣。
用力一揮,雞毛四散,像是一朵絢麗的煙花。
“呃……”
李慕頓時坐蠟,笑容漸漸消失在臉上。
難掩嘴角的笑意,安定拍了拍李大人的肩膀,摘去了他發髻上的雞毛。
“李大人,咱還是走仕途吧,從商,這不符合您的氣質啊。”
“是嗎,原來大人我的氣質這么難以掩蓋。”表情還垮著,可是嘴上偏偏不服軟。
李慕丟了手中的棍棍,起身推開了窗。
一陣穿堂風后,滿屋的雞毛被吹向了窗外,這十文大錢的禮物只換回滿街面的咒罵。
和李慕吹牛掰安定恢復了心情,一想到自己對那抓捕十拿九穩,心里多少是開心的。
洗洗漱漱,去大堂吃了口朝食,帶著還依舊一臉沮喪的李慕出門去置辦裝備了。
抓捕也是需要工具的,特別是安定這本身還只是孱弱書生,即便有了錦衣衛的經驗也不能輕易彌補這缺點。
心里計劃著以后自己要好好打磨一下身體,將門出身的錦衣衛安定可是學了不少的武功,這些都是本錢可不能的丟了。
京城限刀槍,黎人治下若不是有憑證的黎人皆不可手持利刃,若是有瑜人膽敢持械上街那可是要挨鞭子的。
不過,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帶刃不許有,可木質的玩意可就不在限制內了。
京城的匠鋪里將木頭玩出了花樣,常見的便就是雞蛋粗細的滕锏。
上好的柳樹枝趁著秋季摘下來處理好,溫水煮之,編成長锏,陽光暴曬成形,在用油反復涂抹浸入。
這樣的一根藤锏做成要花上半年工夫,但這工夫下足了锏剛硬如鐵,又有韌性不易折斷,打在人身上碎不破血肉,可是皮肉之下骨頭能斷。
這可是好東西,那日在衙門口等聘驗的不少瑜人都配著這種家伙。
可是自然,好東西也不便宜。
“師傅,這锏怎么賣?”
“嘿嘿,客官好眼光,這锏可是老漢的得意之作,絕對趁手,價格也公道,不二價,五兩紋銀!”
匠鋪師傅一報價便叫安定手頭一抖,五兩紋銀,夠京城正常人家一月余的吃喝用度了。
“那個,師傅,我急用,能不能便宜些?”
“唉,客官,老漢這锏可是實打實用的真貨啊,好東西!賣五兩都只算是賺個吆喝了,再低,老漢就賠本了。”
匠鋪師傅濃眉大眼的,說得真摯,安定也吃不準這锏到底是不是真利潤這么低,但唯一肯定的是自己是拿不出錢,囊中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