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舟送葉微念上樓的時候,叫住了她:“上官茂是A市很厲害的律師,他經(jīng)手的案件大多數(shù)都是勝仗。”
一晚上,葉微念憂心忡忡。
二院的綠化不錯,早上不少復健的病人都在樓下散步。
呂佳音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幾個嬉鬧玩耍的小孩子,面色是不常有的溫柔。
“明天開庭?”
葉微念坐在她旁邊,直接開口。
呂佳音點頭。
葉微念抿抿唇,遲疑了一會開口:“昨天不小心知道了你的一些事。”
呂佳音面色未動,只是剛才眼中的溫柔逐漸褪去。
“我和他是大學同學,后來談了戀愛畢業(yè)就結了婚。我老家不在這里,離得很遠。當初父母不同意,我那個時候很倔,一心要跟著他。結婚一年,他還是很寵我,可是慢慢的,生活越來越繁瑣,工作越來越忙,我們的溝通也越來越少。他開始喝酒發(fā)脾氣,甚至動過手。但我依舊相信我們還有愛。直到那個女人找上門,我才知道我們已經(jīng)這樣了。”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提及往事,呂佳音雙眸涌動。
“既然這樣倒不如放手。”
呂佳音雙目空洞,面色晦暗,嘴角泛著諷刺。
“我尊重你的決定。”葉微念淡淡一笑,直視著呂佳音:“人要往前走,不要讓他拖累你。”
呂佳音目光閃爍,眼圈慢慢泛紅。
“可是,你想好真的不要這個孩子嗎?”
呂佳音一怔,慢慢的低下頭。
“這幾天你好好想一想,不要一時沖動。生命很貴重,也許這個孩子是上天送你的禮物。”
呂佳音溫柔的撫摸著隆起的肚子,眼神晃動。
“你這么擅長安慰別人,一定度過了很多自己安慰自己的日子吧。”呂佳音抬頭,直視進葉微念的眼底。
葉微念這人平常看著隨和,可是她的眼底總有一股化不開的憂傷。
輪到她愣住。
呂佳音不再多說,繼續(xù)看著遠處的孩童。
葉微念收緊了指尖,眼睫輕顫。那些歲月里,她還能怎么辦,秋婉嫁為人婦,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家庭。
她早就成了孤身一人,還能有誰來抱抱自己呢。
高層落地,夜幕下燈火闌珊,只有點亮房間里的每一盞燈,才不會襯托自己的孤單,尋得一絲慰藉。
開庭的那天,葉微念也到了場。
一開始,宋南擺出了張延貴出軌的證據(jù)以及意圖轉移私人財產(chǎn)的記錄。
上官茂的確如霍寧舟所說,反轉局面,擺出呂佳音和一些異性曖昧的照片。
呂佳音情緒有些激動,她不顧形象的沖張延貴罵了起來。
那些照片里出現(xiàn)的人是公司同事,不過是偶爾撘過車而已,怎么被拍成這樣。
考慮到她是孕婦,暫停十分鐘。
呂佳音氣的在門外來回踱步,葉微念不懂這方面,只能跟著她干巴巴的著急。
上官茂去上衛(wèi)生間,途徑這里一眼認出葉微念。
“你好。上次和霍師兄吃飯的時候我們見過。”
葉微念扯扯嘴角。
上官茂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多說什么,臨走時遲疑半步,對著葉微念道:“凡事講究證據(jù),這一點霍師兄最清楚。”
葉微念蹙眉,上官茂這話好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上官茂走后,呂佳音上前一步:“他跟你說什么了?”
葉微念還么來的及回答,開庭了。
宋南一上場就朝葉微念偷偷遞了個眼神。
果不其然,宋南留了一手。
呂佳音照片原件遞了出來,不過是被人故意拼圖,惡意誣陷,并將張延貴情婦的計謀曝光,張廷貴瞬間白了臉。
最后,離婚案敲定。
“宋南,不愧是絲絲看重的人。”葉微念很是贊賞,朝著宋南豎起大拇指。
宋南整理好衣服,淡淡道:“不是我的功勞。”
“起初我雖然料到了這些情況,但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最后那些資料是有人送過來的。”
“誰?”葉微念心一緊。
宋南一笑,目光暼了幾眼她身后的人,努努嘴:“那位啊。”
葉微念心一頓,她想她知道是誰了。
“我先走了,回去得趕緊去看看我兒子。”宋南朝著霍寧舟點點頭,鉆進了車里。
“事情結束了,我們也走吧。”
聲音慵懶而溫柔。
葉微念抬眼看著他,抿唇道:“謝謝。”
霍寧舟看著她,忽的一笑,眸色濃稠,一個傾身,陰影落下。
柔軟的唇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我要實質性的感謝。”
葉微念感受到胸腔的劇烈跳動,面色逐漸泛起紅暈。
懷里的女人是有溫度柔軟的,他心里的傳來安心的暖意。
不遠處,蔣沐嵐站在原地看著那一對璧人,攥緊了雙手。
她答應了上官茂接這個案子后,一起和他吃飯。誰知一下車,就看到了這一幕。
上官茂好不容易擺脫了張延貴,一出門看見自己的女神站在門口,心中竊喜。
“沐嵐,你來了。”
上官茂一直咧著笑,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中,完全沒有注意蔣沐嵐的臉色有多難看。
被上官茂的聲音拉回,蔣沐嵐瞬間換上一副溫柔的樣子:“去吃飯吧。”
“好,好。”
上官茂激動不已。
黑色車子啟動,霍寧舟還在笑。葉微念羞憤的打了他精瘦的手臂一下,嗔怒道:“要是下次你再敢這樣偷襲,我就打死你。”
霍寧舟笑出了聲。
葉微念氣的粉拳連連,霍寧舟抿唇,只好投降:“好好好,知道了。”
嘴里卻是嘟囔著:“那就不搞偷襲,先打報告,再親你。”
葉微念氣的皺眉,不知怎么還嘴。
霍寧舟似乎變得賴皮了。
嘈雜酒吧。
幾個人進了一間包廂。
“這幾天好像有人在暗中查我們。”說話的人年齡不大,黑色西裝西服褲。
對面沙發(fā)上的年輕男人輕蔑一笑:“除了他,還能有誰會對夜鷺感興趣。”
西裝男一聽皺緊眉頭:“霍寧舟?”
年輕男人喝了一口威士忌,沒有說話,算作默認。
西裝男卻是面露愁容:“要是他,就有些麻煩了。”
年輕男人冷哼了一聲:“怕什么?”
“霍寧舟是霍家獨子,霍家在A市舉足輕重,幾代檢察官,政權上后臺很硬。而且,霍氏集團也不容小覷,霍寧舟是動不得的。”
年輕男人勾起嘴角,眼中帶著邪魅狂狷:“哦,他這么厲害?”
“你剛來,你不知道這里的情況。”
西裝男是市局里通訊處副處長,名叫魏國梁。
“那看來,他就是我要對付的人了。”
他來A市之前,鄒平就叮囑過他不要被霍寧舟這個人發(fā)現(xiàn),沒想到這么快他就要動手了。
心里想一想,倒是有了一些樂趣。
“白老板,近段時間我們就不要見面了。”魏國梁害怕霍寧舟查到什么,這次出來見白正擎,也是不得已。白正擎是夜鷺派來A市主持大局的,原先這里的主人是鄒平,他們幫忙越獄后,鄒平受了傷在休養(yǎng),這段時間北方一帶都由這個白正擎負責。
“知道了。”
白正擎懶散的靠在沙發(fā)上應道。
“對了,你的老朋友想讓你幫忙做一件事。”白正擎突然想起鄒平的交待。
“什么事?”
“一個叫做葉微念的女人,她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