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宴路過寵物店的櫥窗,籠子里的小家伙感覺到女孩的矚目,討好似的搖搖尾巴,模樣討人喜歡。
駐足看了許久后走近那家店面,聽說是虞城口碑很好的寵物店,許多名媛太太養的寵物都會送到這里做定期保養。
“您好,有什么需要?”店員見女孩雖年輕,卻氣質不菲,因此不敢怠慢。
陳九宴目光看著櫥窗的位置,有些柔情,“我自己看看就好,你忙你的吧。”
寵物店內的區域劃分很明顯,貨架上擺放著各式寵物用品,靠近櫥窗的位置圍著矮欄桿,小區域放養著貓貓狗狗。還有供顧客休息的消費去,只是菜單上單是一杯咖啡的價格就是天價。
他們幾個之中唯一養著寵物的就是易琛,養了一條呆頭呆腦破壞力完全不輸二哈的阿拉斯加犬。
平時溫潤如玉的易琛也沒少因為自家寵物撒潑的行為頭疼。
后來也逐漸摸出點門道,每次狗想要造作的時候,易琛先是一記眼刀,然后說一句:“想吃狗肉嗎?”
陳九宴想起都覺得好笑,她沒養過寵物,從前是因為自己都居無定所,現在是早就打消了念頭。
她在玩具貨架周邊挑選著,是不是看著腕表的時間,應該快出現了。
聽到店外剎車聲,三四十歲的女人打扮得雍容華貴,抱著一只藍金異瞳的泰國御貓。
架勢不一般連店員的殷勤樣都變了,紛紛站在店門口迎接。
“韓夫人你來了!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貓乖巧地趴在韓夫人懷里,怯懦的目光看著四周卻依舊保留著些許傲嬌。
陳九宴漫不經心地挑選了點玩具,然后結賬。“東西我給你個地址,你幫我快遞過去就好,謝謝了。”
收銀柜臺的店員注意陳九宴好久,看她有些生疏的樣子不像是養過寵物的,挑選的玩具適合各種年齡段的狗狗。
只是沒有多言,畢竟這位千金出手不是一般的闊綽。
“喂你好。”
“昂我知道,我這就回去。”
“菜品沒什么特殊要求,飲品少糖。”
陳九宴昨晚預訂了銀杏餐廳的包間,那是家只接受少部分VIP用戶的餐廳。
堅持百年來自己獨有的品格,不隨波逐流,珍貴稀有的食材以及復雜繁瑣的制造工序。
店內融合了歐洲特有的浪漫情懷,也不失商務的干練風,因此諸多商務會餐都會選擇這樣保密性較高的餐廳。
陳九宴走在三樓的走廊里,墻壁上陳設著名畫復古感極強,燈光并不是刺眼的明亮,柔和的暖橘色增添浪漫的氛圍。
陳九宴推門而入一個空包廂,餐桌上拜訪著幾副餐具,特意使用玫瑰花做裝飾,即將開啟的葡萄美酒,陳九宴有幸在梁勝的寶貝酒窖里見到。
“不好意思九小姐,您的包廂在隔壁。這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畢恭畢敬的話語十分誠懇。
陳九宴不在異地笑笑,出門之前素手拂過擺設在門邊的花瓶裝飾。“沒關系。”
韓夫人就是檢察長的原配,韓夫人本來跟友人說今天丈夫有很重要的事沒有辦法和她一起吃午餐,于是下午約定去吃下午茶。
陳九宴也就這么隨口打聽,了解到韓老師以個人名義在每頓消費過萬的銀杏餐廳預訂了包廂。
陳九宴用叉子插了塊切好的鱈魚送進嘴里,動作優雅,滑嫩的口感是很少米其林三星廚師可以抵達的水準。
只是她本身并沒有多少品嘗美食的興致,隔壁聽到椅子拖動的聲音,大概這些客人都到齊了。
關于郭明君手上的案子陳九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車禍意外,轎車與中型貨車的碰撞,轎車司機當場去世,貨車司機起先篤定說那天開車的不是他,因為當時路口監控故障導致現場沒有及時被記錄下來。
只是當時貨車上提取到嫌疑人的指紋,因此貨車司機第一時間成為懷疑對象。
打眼一看板上釘釘的真相沒什么可知得懷疑的,可是貨車司機沒有抽煙的習慣卻在車內找到煙蒂,因此懷疑當時是否還有地三人的在場成為這個案子的關鍵要點。
就在想著到底這其中誰在暗箱操作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是易琛。
“怎么了?”
易琛的聲音似乎被什么沖撞,受到波及,但是明顯可以聽到狗狗的聲音。“這堆東西你買的?”
陳九宴一向秉承著做好事不留名的準備,可后來想想也還是沒掩藏。“昂,沒事路過寵物店的時候就隨便看看。”
易琛看著自家狗狗把寵物店送來的快遞盒子咬得支離破碎早就放棄掙扎,只要他不把碎屑帶到房間里來理論上還是可以忍受的。
“嚯,那你還真是良心發現,給我們十二月補齊了之前欠下的生日禮物呢。”
陳九宴敏銳地聽到隔壁包房打開門的聲音,就掛斷了電話,將思緒再度極重,再就是幾人帶著醉意互相高聲。
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
在這長達九十五分鐘的時間內發生了什么誰都不可能估量出結果。
但是總有東西卻可以證明。
陳九宴趁著服務生帶著包廂里客人出去的時候,繞到包廂里取出之前擺放的微型攝像頭。
東窗事發不久這幫人就這么著急見面倒是一點都不避諱,還真以為自己能夠一手遮天了。
她今年留了個心眼,韓夫人每倆三個月都會有固定的日子去給貓做護理,陳九宴想要打聽的是也從這位嘴邊沒有把門的夫人口中得知。
如果真的只是一個勤勤懇懇的普通家庭,春夏的法國新款說穿到身上就穿身上?
純種的泰國御貓也是不肥的價格,包括在它身上貓糧玩具什么的另算都明顯高出韓檢察長的工資。
這么看起來郭明君倒像是被人擺了一道,自認為尊重的韓老師也有心為他捏造了殘酷的現實。
深夜里保持異常清醒的陳九宴看著筆記本電腦里放映的監控視頻,出現的一共七個人,基本上身份都得到了確認。
陳九宴拿著簽字筆勾畫著面前空余的紙張。
可他們背后聚集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