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航宇戰戰兢兢地把烤好的雞翅送到陳九宴的盤子然后連忙縮了回去,才幸免被陳九宴高高舉起的叉子刺穿的厄運。
顧航宇吞了吞口水,剛剛好像聽到了盤子裂開的聲音。
陳九宴咬牙切齒地看著電視,“這女的到底要不要臉?我哥不喜歡他還得要整這出,到時候丟的還不是她的臉,現在還好意思刷存在感。”
“姑奶奶你何必現在這么生氣,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
陳九宴瞪了說話的顧航宇一眼,想到什么后目光迅速轉向旁邊的陸明祈,“要不然你去勾引沈眉吧?”
陸明祈沒繃住被嗆到咳嗽了幾聲,“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我這幅模樣是她能消遣的嗎?”
顧航宇看到陸明祈的反應幸災樂禍:“沈眉掐死了也就三十,她應該還不到養男寵的地步吧?”被陸明祈瞪了一眼以后才知道安分下來,顧航宇在陸明祈的恩威并重之下也不敢造次。
“那怎么辦啊,我哥還要留給小喬姐姐,沒工夫伺候那個女人。提起這個我就來氣,沈家一個倆個都是什么人,受了恩成了情還這么得寸進尺。”陳九宴泄了氣。
陸明祈輕聲嘆息,“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梁家是大樹,背靠大樹好乘涼,任誰都都會這么想的。”
陳九宴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可似乎確實是這么個道理,沈家在虞城本來就根基不穩,這些年多靠沈父對梁勝的忠心,再就是這些年沈眉也確實做出了一番成績。
“要是這事就這么板上釘釘了,我們家遲早被她攪和黃了。”
沈眉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梁思逸,陳九宴不知道,但是沈眉野心太大,為人虛假,就算將來對梁勝來說都是養虎為患。而且現在有小喬姐姐這個更好的選擇。
易琛吃著烤好的牛肉,“你要是真的想阻止他們兩個訂婚也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方式,如果以后她都不在齊盛了哪還有機會搗亂?”
陳九宴愣了一會,消化這易琛剛剛說的話。“說來聽聽。”
“你可以……然后……”
顧航宇看著易琛話音落下嘴角自然而然露出淺淺的笑意,默默地打了個冷戰,如果易琛上輩子不是人,那么肯定是烏賊,一肚子壞水。
作為四個人中當之無愧的智囊軍師,易琛充當這樣的身份綽綽有余。表面溫柔和善,背地里就是惡魔心腸歹毒,天生的微笑唇線在嘴角處微微上揚。
陳九宴倒覺得烏賊長得沒易琛看上去那么人畜無害,能夠如此貼切地形容他,必須是“微笑天使面孔,搗蛋惡魔心腸”的雪橇三傻之一的薩摩耶。如果當初知道易琛養狗,陳九宴一定鼎力推薦薩摩耶,畢竟寵物隨主。
陳九宴試探性地看了一會易琛的笑臉,也敗下陣來。“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這次計劃你們誰都別想跑。跟你們說話呢,聽沒聽到!”
“聽到了。”
“嗯。”
“……”
“易琛你又濫竽充數。”
“聽到了祖宗。”易琛特意提高了幾個音量,
陳九宴滿意地拍了拍手,“明天我就去公司瞧瞧,你們這幾天一定要密不透風地知道她所有行蹤,包括她要去見什么人。顧航宇你去收買沈家的傭人,無論什么方式什么手段,用你最擅長的來。”
陸明祈無奈地笑笑,夾了塊烤得剛好的五花肉給陳舊九宴,“其他事情我們慢慢合計,你先好好吃飯。”
第二天陳九宴真的按照自己說的那樣去找了齊盛,只是沒有去總經理辦公室,而是去了喬予宋那邊。陳九宴做了個手勢讓助理不要去驚動喬予宋,然后自己去找她。
“小喬姐姐!”
目光投在電腦上的喬予宋一臉驚喜,“九小姐?你怎么來了。”
陳九宴賣乖地走近辦公室坐到了喬予宋對面,“好久沒見到你了,所以想你了啊。”
喬予宋笑了笑,她對陳九宴是真的很喜歡,看她就像看待自己妹妹一樣。喬予宋在家里是獨生子女,一直以來都特別希望自己可以有個兄弟姐妹,而陳九宴恰好滿足她對妹妹所有期望,可以古靈精怪也可以給她惹些小麻煩,這樣才感覺生活有些煙火氣。
“軍訓以后還這么白,這膚質真惹人嫉妒。”
陳九宴拄著下巴看著喬予宋,“我哥最近有沒有找你約會啊?我看他最近太悠閑了。”
喬予宋眼神躲閃,從昨天開始她就沒有回復梁思逸的消息了,除了工作需要偶爾會在公司群里匯報工作情況,他說過的晚安早安都被她晾在一邊。她那邊還有梁勝在施壓,能夠留在齊盛就已經是運氣之外的事情,她絕對不可能在和梁思逸再有什么關聯。
“國慶怎么沒有好好出去玩玩,我記得我大一國慶假期的時候和朋友去杭州那邊玩了一次。”
陳九宴聽出來喬予宋話里話外有些排斥梁思逸的意思,故意沒有聽到她的話,也故意不再提起跟他有關的話題。陳九宴這才想起來那天梁勝把喬予宋找去了梁家。
陳九宴斟酌著言語,思來想去還是選擇打開天窗說亮話,選擇了直白的方式。“小喬姐姐你可能想象不到從小打大我和我哥生活在什么樣的生活環境,為了讓我父親滿意,我哥中學時候每晚都會學到一倆點,第二天六點就起床去上學。我是幸運的,因為那三年時間我在姑姑的保護下長大。可是我哥無依無靠,因為他覺得他將來要成為我的依靠。所以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之下,他很麻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過去的二十幾年把自己壓抑得像是個沒有思路的機器。”
喬予宋有些動容,握著鼠標的手微微顫抖。
“但是我哥提到你的時候卻總會變得很溫柔,也會有笑意。那種感覺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如果你不喜歡他我說這些就像是道德綁架,可是我卻覺得至少你對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苦衷,或許可以嘗試跟我哥說說。”
陳九宴仔細看了看喬予宋的表情,抿了抿唇,沒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