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宴好奇地問了句:“你給誰發消息呢?”
翟小冉擠眉弄眼,那臉上豐富的表情充分說明了這段故事的趣味性。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最近菲菲紅鸞星動。”
陳九宴不明所以。
“這人是我們的財務主管,聽說是葛菲的高中學長,紀晨。”說到這坐在說書人的翟小冉還抒發了自己的個人情感,“狗血吧?我都覺得中彩票都沒這幾率。”
陳九宴笑了笑,示意翟小冉繼續說下去。
“聽葛菲說,倆個人是在社團認識的,紀晨是部長,而她是小干事,見色起意加入的吉他社。后來葛菲告白慘遭拒絕,還沒從暗戀失敗里緩過勁呢,紀晨就畢業了。后來你也知道,葛菲為了泄憤轉頭就跟那個渣男在一起了。”
“紀晨是今年年初被我們公司大BOSS高價挖過來的,直接就成了我和葛菲頂頭上司。然后我就發現他對葛菲有意思!”
“比如說,早上總是有份莫名的早餐,工作日五天都不帶重樣的,偏偏還都是葛菲喜歡吃的。直到有天我拉著葛菲早起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時候,發現是紀晨的秘書。說是紀晨每天買了早飯然后讓他去送的。”
“還有上個月我們部門團建,他抽到大冒險,說是給暗戀的女生打電話,下一秒葛菲的電話就響了……”
翟小冉越說越激動,剛想接著說就看到葛菲的身影。
葛菲回來不久后臉上還有水滴,應該剛剛在衛生間抹了把臉。翟小冉貼心地把遞給她,葛菲感嘆地說了句:“還是我們家小冉對我最好,要不然你就跟林楓離婚然后我們住在一起吧!”
林楓抽了抽嘴角,這么多年來他一直覺得葛菲就是他感情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話說他們公司的小劉是不是單身,有空約著兩個人見一面。只要葛菲不脫單,他隨時都懷疑葛菲能把他老婆撬走。
葛菲喝多了有點昏昏入睡,拄著下巴強撐著精神,只覺得剛剛進店的那個人她有點眼熟。
翟小冉朝著陳九宴使眼色,陳九宴回頭就看見門口朝他們走近的男人,表情清冷個子很高,主要是手好看。完全符合葛菲大學時期的男友標準。
陸明祈抬手拍了一下陳九宴的小腦袋,嗔怪地說了聲:“看什么呢?”
陳九宴無奈地輕笑,她以前怎么沒發現陸明祈這么有意思?
還沒等著紀晨靠近,葛菲就已經大聲嚷嚷起來,“你來干嘛?你是鬼魂嗎?這么陰魂不散?”
紀晨面色沉靜,“你喝多了,起來我送你回家。”
葛菲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低著頭沉默了一回,在揚起頭的時候眼淚流了下來。“不是我說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喜歡你的時候你連個屁都不放,老娘現在就想好好搞事業你現在往我眼前湊什么湊?”
葛菲各種難聽的話都說完了,但是紀晨仍舊面色不改。他伸手在不碰到葛菲的前提下,把手護在她周身,怕她喝多了隨時會摔倒。
翟小冉靠在陳九宴耳邊低語,“人倒是個正人君子,就是讓人看不透心里是怎么樣的。”
陳九宴認同地點點頭。
看著葛菲還是沒從當年的心坎里走出來,翟小冉有點后悔剛剛把他們的位置告訴紀晨了。
“那個主管,要不然我們先送葛菲回去吧,她一喝酒又哭又鬧的,別再耽誤你明天上班。”
紀晨默不作聲地點點頭,頓了一下說道:“明天讓她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翟小冉眼前一亮,似乎覺得自己請假也有戲。剛想開口就感覺對方給了自己一記眼刀,到嘴的話變成:“那個主管你也早點休息,我們這就走了。”
幾人在店門口分別,林楓沒喝酒,剛好可以開車送他們回去。
晚上街邊已經空了下來,除了幾家堅持經營到凌晨的飯店,那幾家小商小販都已經休息了。
“以前這里有家奶茶店,我特別喜歡喝它們家奶綠,不過還沒等我畢業就關了。”
“十佳歌手比賽結束那天晚上我們在這吃的燒烤,當時有個女的對顧航宇窮追不舍,然后被我和易琛聯手唬走了。”
“還有這里,他們家的香煎豆腐每次要排好久的隊才能吃到。”
陸明祈耐心地聽著陳九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大學時期的事情,走到一半的時候旁邊的身影突然不走了蹲在地上。
陸明祈心下一緊,以為她今天晚上喝多了酒胃不舒服。
“怎么了?”
陳九宴將臉埋在膝蓋里,聲音悶悶的,“陸明祈,鞋跟太高我走得好累,你背我唄,我不沉。”
陸明祈蹲下身子,寵溺地揉了揉陳九宴的頭發,眼神一撇看到她腳上穿的那雙平底鞋。不過還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好啊,來吧我背你。”
說著陸明祈就把后背留給陳九宴。
后者完全沒有一開始不舒服的樣子,手腳麻溜地爬到陸明祈身上,頭靠在陸明祈的肩膀上,一臉興奮,“小陸子走吧!”
陳九宴鼻息間呼出的熱氣讓他的脖子癢癢的,惹得陸明祈的氣息有點亂。
陸明祈沒辦法地說了句:“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陳九宴理直氣壯,“誰說的,我是看你最近太安逸了,都沒好好健身,過段時間說不定你的腹肌就九九歸一了。”
陸明祈覺著有些好笑,“你怎么知道我有腹肌,你又沒看過。”
陳九宴一聽覺得有點道理,扶著陸明祈的肩膀手就摸到了胸口的位置。
陸明祈怕癢,這丫頭還這么不安分,搞得他連連勸退。“好了好了,我背你就是了。”
后來走到車旁,陸明祈本打算把陳九宴抱到后座那邊,讓她趟著睡一覺,而是陳九宴突然來了精神,掙扎地跑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我要坐這。”
陸明祈好脾氣地解釋道:“你這樣睡覺不舒服。”
陳九宴脖子一梗,開始不講理,“我不管。”
陸明祈沒辦法,幫陳九宴系好安全帶,又把自己的西服外套披過去,陳九宴嫌棄地說了句:“咦都是火鍋味。”
嘴上說著嫌棄不過還是心安理得地蓋著,鼻子動了動,聞到了衣料中能夠讓她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