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睢是和同桌林淼淼還有其他幾個室友一起回來的。
“我現在真的搞不懂這個生物老師每天怎么都是怎么想的了,長得那么好看,卻不會講課,每次聽她上課都跟聽催眠曲似的,聲音就跟廣播似的,偶爾一下子還來個起伏。”
“可不咋的,每次上她課都睡過去了。”
“哈哈哈哈你上什么課不是這樣。”
“跟她有的一比的就是物理老師,每次他講他的,不管你睡覺還是講話。有次特別逗,還說起了網上的膽子,‘小點聲啊一會下課,別聽不到下課鈴了。’結果根本沒什么用。”
就這么聊著聊著會教室門口,突然從里面闖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好小子你威脅我,信不信我去告訴黎……”
是徐山海。
他身后是氣急敗壞的祝余。
被兩大門神堵在門口的黎睢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干嘛呢?”
徐山海興致沖沖就要說出什么被祝余一把捂住了嘴,然后笑嘻嘻地說:“沒什么沒什么,你們走吧,一會該午睡了。”
可是徐山海的樣子又不像什么事都沒有,黎睢只是搖了搖頭,側身從兩人身旁,門的縫隙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終于可以明目張膽的補覺了。
臨睡前黎睢朝教室后面的表看過去確認了眼時間,12:15分,下午13:10上課,她還可以睡五十五分鐘。收回視線的時候剛好無意間撞上了祝余的目光,他笑起來的樣子有些孩子氣,讓人完完全全想不到他是男生里年紀最大的,完完全全的童顏騙子。
周筱俏在前面趴著叼著根雪糕棍,又在繼續她的日記,現在她每周拿回家的日記紙滿滿當當十幾張的樣子。
喬鷺清霍瓷北倦姚瑤她們剛好從女廁所洗完手出來,還互相灑水玩笑,回到教室的時候鬧出了點動靜才安靜下來。
黎睢臨睡前看了眼寫在黑板最右側的課表,下午第一節課是化學,高中生涯的第一次化學課,如果在得知老師何方神圣之后它就沒那值得期待。
以至于在會考結束之前,黎睢看到課表上“化”的字樣,心情就會打折,甚至心底還升起幾分恐懼感,連帶著班級四十幾位同學都是相同的感受。
不足一個小時的午睡時間,黎睢也是對自己的神經系統稱絕,就這么短的時間里掐頭入睡時間,去尾結束時間,黎睢做了一個挺莫名奇妙的夢。
一場爆炸引發的火災。
她被困在屋子里了……
其他的細枝末節忘記了,但是那場火災身臨其境的真實感,黎睢驚醒的時候額頭還冒出了細汗,旁邊打開的窗戶適宜吹來一陣風,絲絲涼意。
醒來的時候十分鐘的下課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分鐘,看著已經到教室的化學老師,上廁所的同學也已經陸續回到教室,黎睢打消了去洗臉的念頭,抱著僥幸心理想著,待會睡著了應該也不會被發現吧。
化學老師是一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生,標準的格子襯衫,帶著樣式有些不趕時髦的眼鏡,眼睛細長眼尾微微上揚,兩只手的小手指頭還留著長指甲,隨身攜帶著一根教鞭,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們班選課代表了沒?”
徐山海作為班長率先說話,“還沒呢,我班老師說留給老師決定。”
“那行,留著我選。”化學老師掃視一眼教室,嘴角的笑意吧,還帶那么三根薄涼?“我就喜歡漂亮小姑娘當課代表,這排一二三,你們老對倆就是我的化學課代表了。”
是姚瑤和孫瑩瑩。
黎睢這下算是看出來剛剛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什么了,就是有那么一點……變態的感覺。就像十宗罪里描寫的連環殺手似的。
“跟你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沖,沒錯跟你們楊主任一個姓,他們都經常叫我沖哥,當然我不允許你們這么叫,我跟你們程老師是老搭檔了,去年也是我們兩個合作,送走了一波畢業班。跟著我學化學,只要你肯學就沒有拿不下來的問題,到時候考試重點化學方程式那么一背,我保你上七十。當然每次考試成績不過七十的同學到我班報道,我給你們漲漲記性。”
就這么一番話,嚇得黎睢好不容易消散的冷汗又冒出來了,全無半點睡意,哪怕看著他思維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片空白了,也要強裝出一副我在聽課,我有好好學習的樣子。
“我問你,在做有毒氣體實驗的時候要在什么環境下進行?”
黎睢察覺桌子在動,一看被提問的居然是周筱俏,然而現在化學老師就站在黎睢不超過一米五的距離之內。
“通風環境。”
“好下一個,后面那個女生,進行易燃易爆氣體的實驗應該注意要怎么走?說你呢,趕緊站起來,會不會?不會就站著。”
黎睢邊站起來邊小聲說了句“我的媽呀”,這語氣已經接近易燃易爆了,好在站起來的時候黎睢眼神麻利看到了答案,“驗純。”
“行吧坐下吧,下次叫你回答問題要迅速起來告訴我答案,要不然你就是不會,等你什么時候會了再坐下。”
坐下后的黎睢在感受注視目光下全身火辣辣的感覺之下,老實把剛剛問到的知識點畫下來。
“你笑什么到你了。”說話間已經到了最后一排以S型輪到了旁邊的祝余,祝余起身的那瞬間剛好和投過好奇眼神的黎睢相撞。
一節課的緊張氣壓終于在下課鈴聲的響起結束,枕海高中老師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從不拖堂到點下課。
祝余同桌徐山海湊到祝余旁邊問道:“二班那女生要你聯系方式,你說我給還是不給?”
祝余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好像在問你說呢?
徐山海自以為是個明白人,趁班主任不在立馬聊起了違禁話題,“你要是喜歡別人的話我早點回絕人家,畢竟她朋友沈姚蔓是個挺難纏的主兒。”
祝余又看了徐山海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平常跟他說那么多,這孩子腦子怎么比他還不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