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從側面迂回,順風順水速度也是不慢,到達浪高風急的海域,又從島與島之間穿插到另一邊,之前爬山,如今涉水,對這片島嶼也是越來越了解,白天行船,傍晚就準備食物宿營,第三天,一行人便是來到野人種植地瓜的山頭,藏好船只,陳遠帶著趙芳菲去偵察野人動向,讓劉一手跟黃欣去準備些食物,并叮囑他們不能生火。他們要去到另一個部落,必須經過眼前的這個。探查情況是必要的。在離部落不遠的山里,查看下面的動向,出奇的安靜,讓陳遠感覺奇怪,于是讓趙芳菲找地方藏好,自己等天色暗些后便朝著部落摸了過去?,F在是吃飯的時間,可是陳遠并沒有看到幾個野男人,只有婦女跟孩子居多。陳遠熟門熟路的摸了上去,進了之前的儲物間,發現武器什么的都搬空了,思慮著也沒有什么準確的答案,找了些東西吃飽,陳遠爬上圍墻,逐一查看,都沒有野男人的蹤跡,。繼續查看,并沒什么發現,一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敵情不明,先撤為好。摟草打兔子,陳遠把他們的倉庫洗劫了一遍,跳出圍墻后都是一路走一路掉,怎么也抱不住,回去找到趙芳菲,看到陳遠帶了那么多吃的也是驚喜不已,翻山回去得要小半天,天已經黑了下來,陳遠決定先露宿這里等等看,有沒有新的情況發生,夜很快降臨,吃飽喝足的趙芳菲趴在陳遠的腿上困倦的睡去,陳遠聽著她的呼吸聲,突然覺得很安然,有親人的感覺,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往石角縮了縮,披上蓑衣,安然中陳遠也進入了夢鄉,她看到了自己的家人,妹妹在跟他拌嘴,小堂妹拉他玩捉迷藏,小侄女要抱抱,一切都很嘈雜,相互交叉。漸漸的聽不清誰在說什么,越來越淡。
清晨的陽光捅破了陰雨的圍堵,露出了久違的大臉,陳遠感受著懷里的溫暖慢慢睜開了眼睛,朦朧里,遠處的部落人來人往,聒噪聲中透著火藥味。陳遠拍了拍趙芳菲的肩膀,她悠悠的醒來,似乎有些失望的眼神看著陳遠,覺得不應該是一個吻什么的嗎,她期待陳遠去走那一步,讓自己下決心忘掉心中的人,開始與這個讓她百般掙扎的陳遠有新的愛戀。異地千般情,不如眼前人。她快要被分裂了。陳遠幫她縷了下凌亂的發絲,指了指前方的動靜。兩人看著野人們的忙碌,人比上次來看到的多很多,看著他們分成兩隊人,一隊往山上去了,一隊安排好留守人員后就往海邊趕去,這次他們帶上了更多的武器,還有都穿上了皮子。山上的已經淹沒在叢林里,陳遠拉著趙芳菲跟上了去往海邊的隊伍,直到他們抬出三個木筏,大概二十多人往另一邊駛去。待他們走遠,陳遠拉起趙芳菲就往回趕,去與黃欣劉一手會合。看到回來的兩人,黃欣他們才放下懸著的心。只是很審視的看著兩人,沒發現什么端倪才松了口氣。
一行人駕著木筏,沿著懸崖下的海邊跟著野人的方向追趕了上去,直到看到野人的痕跡才慢下來,幾人都下到海里扒著木筏遠遠的跟著,野人們露宿,他們便是找個灘頭趴一晚,野人們出發,他們又慢慢跟上,兩天后,野人們在一個峽谷集合,藏好了船只,就往山里偷偷的前進。等野人們都走后,陳遠幾人才把木筏駛過來藏在一個較遠的位置,才偷偷靠了過去。一番偵察都沒人,陳遠幾人把野人的三個木筏合力丟到海里,又確定自己的木筏藏嚴實了才繼續追了上去。陳遠握著勺矛在前,其他三人在后,小心的跟蹤。一天后眾野人安營札寨,似乎是在等陸路的人匯合。陳遠四人就貓在他們后面的山頭,陳遠有預感,這是發生了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是火拼的架勢。他等著做漁翁,看兩伙人表演。
次日中午,兩路人五十多個聚集,他們舉行了某種儀式,然后大吃大喝,似乎是一去不回的壯士一般,看他們大吃大喝,陳遠幾人都暗暗罵人。生冷的吃幾天了,野人卻在他們面前大魚大肉。要不是劉一手沒有毒藥,陳遠都想給他們下點耗子藥了。幾人說著就說道下藥,陳遠瞬間計上心來,附近有一種野蘑菇,之前陳遠感覺無毒就吃了點,沒中毒就采了很多回去,結果把眾人拉得連路都走不動,要不是劉一手的藥,可能幾人就被團滅了。想到這,陳遠露出了壞壞的眼神,暗示眾人之前拉肚子的事,幾人明了,悄悄退去,回來的時候已然是收獲滿滿。野人有一個大石鍋,里面煮著一大鍋野菜湯。陳遠便是在眾人的擔憂中匍匐著朝石鍋的方向爬去,野人們都忙著狂歡,看鍋的人也是背對著石鍋起舞,陳遠爬到鍋邊在見黑的天色掩護下把撕碎的蘑菇放進了鍋里,還順手牽走了旁邊石臺上的一只烤野雞。這玩意陳遠抓了多次都沒抓到,現在可好,現成的。
身上插滿野草的陳遠無聲無息的退出了眾野人的狂歡,發現雞不在的野人也是一臉的懵,抓耳撓腮不明白?;貋淼年愡h把雞腿雞翅給了兩個姑娘,自己吃雞頭的一半,把雞屁股的一半給了劉一手,劉一手感動的說,我就喜歡吃雞屁股,還以為你要跟我搶呢,邊說邊感激陳遠的義氣。陳遠則是高尚了一把,說自己是人民公仆,實則萬分不屑,長那么大就沒吃過什么雞屁股。還別說,這野人做的烤雞就是不同凡香,吃的兩女孩把手指都吸干了,陳遠還捂住胸口,問他們這種吸手指挑逗是幾個意思,是不是野人的臥底,來使美人計了。一番調戲弄得兩人又想揍他。
叢林里又躺了一晚,還好有劉一手的藥材跟火藥,林子里的蟲不敢靠近我們,要不然這幾天不生火在叢林里,可能早就變成糞便滋養樹木了。天亮以后眾野人一番叫囂之后,便是集合往山的另一邊出發了,山那邊也似乎有嘈雜的聲音在往這邊靠近,臨近中午,我方野人們停在了一個山谷口,另一邊山谷口已經聚滿了人,沒有這邊多。只是這邊的領頭沒有發現,自己的人一路上隨時掉隊拉稀,現在都精神不佳了,領頭人大概是沒有喝湯,要不然今天可能就沒那么囂張了。還別說,這野人決斗還挺坦蕩,硬剛,也不使什么計謀,大概是沒上過學的緣故,不然陳遠這個幼兒班大班畢業的小伙怎么弄得過他們。
兩伙人的老大相互叫囂,看樣子似乎是在爭奪旁邊這座山的所有權,陳遠看到旁邊的山腰有一棵樹,樹上掛著十多個金黃的果子,陳遠并不認識。果樹下被圍滿了石頭,附近還懸掛著一些動物的頭骨。看著這神秘的氛圍,陳遠覺得這個果子肯定不同凡響,不然不會讓兩邊的人如此爭搶??墒堑攘税胩?,也不見兩伙人動手,他們還架起了鍋灶,似乎是要吃飽了才開整。
陳遠思趁了一番,覺得機會正好,于是聚集三人,從旁邊的樹林悄悄穿插了過去。一路奔走,過了山崗,翻山越嶺,涉水爬溝,風餐露宿,終于沿著痕跡,在第三天看到了部落的影子。一座山峰的山腰上,與山崖石壁連在一起的土坯低矮茅草房。比之前部落的低矮,看著都直不起頭,顧不得再三考慮,讓劉一手跟黃欣在山口放哨,防止有人回來,陳遠帶著趙芳菲沿著山石從斜坡上慢慢摸上了低矮草房。墻角,讓趙芳菲在外面接應,自己找了個沒人的茅草房翻了進去,一番尋找,沒發現要找的人,只有老人女人還有孩子??磥硎菍嵙]對方強,所有男人都去打架了。隨著尋找,陳遠也是發現,這些低矮的房子并不矮,里面是下陷的,門口還有很多防雨措施,不禁讓陳遠有些刮目相看。
退出來的陳遠與趙芳菲對視,都是找不到人的迷茫,直到兩個黑黑的婦女,帶著很多食物走出,往山的另一邊行去,這引起了陳遠的注意,明顯是幫什么人送飯,看著分量不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陳遠摸了摸自己委屈的肚子,拉著趙芳菲跟了上去。側面的山坳處,有十多人的身影,等近了些看清有四個穿衣服的,腳上綁了石頭,在一大片平地里挖地,用木頭撬著地里的土。旁邊有兩個年輕的和三個上年紀的拿著棍棒皮鞭時不時的毆打他們。沒錯了,就是這了,陳遠讓趙芳菲在這里盯著,自己回去把剩余兩人叫來。四人在樹叢里一番商量,沖下去打不過,通知里應外合呢,也下不去通知。無奈的想著,黃欣說美人計,她愿意犧牲自己。陳遠否決了,地形不利,根本用不了,而且實力差距太大。黃欣覺得是陳遠在乎她,心中很是感動。劉一手說用火藥直接炸死這些龜兒子,陳遠否了,掌握不好火藥的燃燒時間,沒有精準度,況且距離遠,突然性不強。趙芳菲則不發表意見,只說聽陳遠的。一番商量無果,只能先觀察觀察在決定了,野人吃過飯輪換著在地外面的一個角落方便,那個角落鏈接著下面的樹林,里面被奴役的只能吃些野人吃剩下的東西,下午他們繼續勞作,直到傍晚來臨才被押解回部落里的一間更低矮的房子里,房子門口附近是一個棚子,周圍墻壁低矮,里面生了個大火堆,幾個野人就住在這里,算是站崗放哨的。可能他們被野獸襲擊過,比較謹慎一些。
四人一直貓著,等著野人睡著,在找機會,夜深,野人們也逐漸困了起來,陳遠覺得希望就要來了,等他們一睡著,陳遠就過去摸了他們的脖子,野蠻社會,一切為了生存,陳遠可不敢想著人與地球上的生物和諧相處,有些時候,強者決定了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輸掉的人是沒有人權的??墒顷愡h萬萬沒想到,這些野人盡然把頭發拴在了上面的桿子上,媽的,他們不是沒上過學嗎,怎么也會頭懸梁的,陳遠郁悶至極。沒法子了就這么看著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大家都睡著了。

孤生殘夢
看到,不等于看見;看見,不等于看清;看清,不等于看懂;看懂,不等于看透;看透,不等于看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