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動手?”
地下密室之中,足足而是多人齊聚一堂。他們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皆有一股血腥味,在地下密室中,顯得格外的幽冷與可怕。
“一切要等朱長老定奪,到時候我們只管殺人便是。”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以眼罩蒙住半張臉,眼中的殺氣最甚。
就在眾人都快等不及之時,客棧的胖掌柜慢慢走了進來。“時間已經定好了,今夜便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一句話落,場中的糟亂全都平息了下去。因為在場人都知道,可能今夜之后,很多人就要死了。而且活下的人肯定只有寥寥幾人。
客棧的掌柜,也就是這群人口中的朱長老笑道:“諸位不必如此。我將時間定在今晚,正是看準了最佳時機。保證我們中,有大半的人可以活下來!”
“你是說……”上方為首之人目光開始亮起。
“六十余年前,白龍寺佛塔之下,鎮壓著一頭蛟龍,此時想必大家都知道。只是后來這蛟龍被血鼎山的血意真奪去煉丹,兩派之間的仇恨以此開始。”朱長老坐在長桌一邊,輕松的喝了一口水,繼續道。
“可是關于白龍寺還有其他傳聞,而這個傳聞,也正是蛟龍出現在白龍寺的原因所在。”
“聽說白龍寺下,有一汪陰泉?”長桌上面坐著的中年男子目光一抬。
“此陰泉來歷不凡,古書記載:來自妖界。因此才養出一條蛟龍!”朱長老道,“明日就是那陰泉活躍最為旺盛之時,到時候如是觀必然會全力鎮壓陰泉。我們一邊助長陰泉的威勢,一邊雷霆出手,必可保成就大事!”
“如何助長威勢?”人群里有魔門分下堂主,對這些秘事當然不知。
朱長老聞言冷冷一笑,眼中狠辣目光,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
小鎮中,因為臨近白龍寺的緣故,明上的修行者極多,而鎮子里原來的人,因為修行者的壓榨,死的死、逃的逃。很多修行者還抓了一家子,用以服侍生活起居。
西荒本就是這么個無法無天的地方,從小鎮里發生的事,便可窺豹一斑。
殺人奪寶已是常態,修行者在這里還可以憑借本事說話,但那些普通人可就遭了殃。
鎮上河岸堤壩,兩條修長的身影行走著,一個樣貌英氣的女子,那雙丹鳳眼、挑葉眉所帶來的不俗氣勢,足以讓很多自視不凡的年輕人望而卻步。
女子旁邊是一個穿著寬松僧衣的年輕和尚,不過雙十年紀的模樣,看起來尤為清秀。僧衣雖然不合身,可穿在他身上,無論是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兩人正是西荒魔道巨擘陶虞,和無名小僧人。
“你叫啥?”陶虞不知道自己是幾次冷冷冰冰的問這個和尚同樣的問題了。
“什么我叫啥?我就是和尚啊。”年輕的僧人也一直用這句話來敷衍她。當然這是陶虞自己覺得的。
年輕和尚覺得很委屈,自己明明就是叫和尚的呀,不知道陶虞為什么就接受不了呢。看來是對方佛緣不行啊。
“和尚!”兩人身后,跟著一個干瘦又黑黢黢的人。
你看,阿三才是佛法有緣人啊。和尚心里一喜,轉過頭看著阿三,“什么事啊?”
“他們在干什么?”
兩人隨著阿三指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男子鬼鬼祟祟的走進一條巷子,旁邊的人就堵在巷子口,警惕著四周。
“這些人有點不簡單。”陶虞目光一沉,說道。
“當然不簡單,在我們四周,無聲無息的出現,恐怕功法有點門道。”和尚白了一眼,然后大眼一轉,賊兮兮的道,“怎么樣?一起去看看他們在做什么?”
“我只是來監視你們的,別的不管。”陶虞轉頭就要走。
那邊巷口警惕的人也發現了河岸邊的三人,頓時沉下了臉色。
“怎么辦?”旁邊的人問道。
被詢問那個人一向有主意,深受朱長老喜愛,聞言沉思片刻,便變了一個表情,臉上掛起淫邪的表情,“哈哈,你說這小寡婦的滋味怎么樣?可惜啊,如果堂主晚來一天,哪里輪得到他啊。虧我還昨晚帶著魔劍堂的兄弟,殺了這娘們的丈夫。”
旁邊的人頓時心頭贊嘆。小鎮上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了,如果對方是普通人,聽聞后自當立即逃走,而要是修行者,聽到魔劍堂的名聲,也不敢得罪,只能乖乖退去。
“那邊的三個,看什么看?想被魔劍堂砍死嗎?”說完,那人又對著陶虞三人嚷嚷起來。
阿三脖子一縮,“他們是魔劍堂的,殺人不眨眼,我們快走吧!”
“魔劍堂?哼!”開口的卻是陶虞,只見她不顧阿三的勸阻,臉上掛著濃厚的殺意,已經往巷口方向去了!
“不好!”守在巷口的也不是傻子,知道恐怕碰到一個不忌憚魔劍堂名頭的修行者。那個開口想辦法的人,已經開始默默往后退了。
“魔劍堂辦事,不想死的滾開!”其他的人則看不透這一點,皆是把兵器拔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盯著陶虞。
“兄弟們,這娘皮長得還行,大家一起上,要活的!”那幾人頓時目漏兇光,撲了上去。
“蠢貨!”后退的那人心頭暗罵一聲,“希望這些人能拖住對方,不能壞了大事!”
心里念頭剛剛落下,只聽得耳旁一陣巨響,再次望過去時,那五六位好手,已經是躺在地上,氣絕身亡,刀劍兵器也是折毀在地!
那人心頭大駭,如此可怕的手段,恐怕來人修為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高!
“逃!”他看著那可怕的女子一步步逼近,不敢有絲毫猶豫,只有堂主那蛻凡圓滿的人才可能擋得住!
“仗勢欺人,可曾想過有今日惡報?”陶虞腳下踏出,地面裂縫直接蔓延在了對方腳下。
“堂主,救我……”喪命之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就招惹了這般可怕的魔頭。
“誰人敢殺我魔劍堂弟子!”旁邊巷子,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房屋墻壁像是紙糊的般碎裂。
“這老頭要慘了。”年輕和尚當了一個看客,笑嘻嘻對旁邊雙眼瞪大的阿三說道。
“不對吧,我咋看陶姑娘有點不對勁呢?”阿三懷疑著說道。和尚轉頭看去,頓時面色一變。
只見整座小鎮上空,邪氣翻騰,像是有一個個的黑影穿行在天空之中,不止如此,那些黑影手中拉出長條劍氣,在空中像是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有三十九處節點上,一個個氣機深沉的黑衣人懸浮空中,手中持著一面令旗!
“不好,是大陣!”和尚頓時面容蒼白。
可怕的不是大陣,而是這些人布置這么大陣法背后的原因!
和尚突然看向小鎮之后的白龍寺,那座山上,不知何時已經再也看不到璀璨的佛光,而是一片可怕的濃霧,將整座山都籠罩在了其中。
那濃霧發出的氣息驚人作嘔,而且和尚能看到,山下的一些動物紛紛開始發狂,更有甚者渾身長出了奇怪的鱗片。
“哪里來的這么多妖氣,足以引起生靈異變的妖氣?”
“哞!”
濃霧深處,一個宏大的聲音傳來,便看濃霧縫隙中,萬縷金光刺破而出,只要被佛光照耀的生物,臉上狂色消失。
有如是觀坐鎮白龍寺,和尚心里微微松口氣。看向了被困陣法中,依然毫無懼色的陶虞。
“有點古怪。”和尚運轉法眼看向整片小鎮。
那些黑影所拖帶的劍氣,的確鋒銳無比,所過之處就連整座房屋都會被切開。現在小鎮中,已經有很多修行者跳了出來,面對這可怕的殺機,卻猶如待宰的羔羊。
陶虞的靈覺也能覆蓋小鎮,也知道小鎮上發生了什么,可是以她通玄境界的實力,也撐不破這張劍網,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敢殺我魔劍堂的弟子,就算你是通玄,在這大陣中,也得給我弟子陪葬!”那堂主手持令旗,調動天地間更多的殺氣劍意往陶虞籠罩而去,臉上掛起快意的笑容,“通玄王者,我還沒有殺過呢,今天就讓你獻身此陣!”
陶虞平靜的雙眼抬頭,看了一眼對方,“想死還不簡單?”
那堂主看到陶虞的眼神不禁心頭一顫,隨即又獰笑起來,“看我來個甕中宰鱉!”
手中令旗揮動,一大片劍氣黑影涌動,遮天蔽日,瘋狂向陶虞涌去。
“我去幫她,阿三,你拿著我的佛珠去白龍寺,告訴那個大和尚,讓他快點解決掉妖氣,前來小鎮救人!”年輕和尚三兩言交代清楚,然后立即奮不顧身,往大陣中去。
阿三沒有猶豫,那拿著溫熱的佛珠,急忙往后邊的白龍山而去。
“阿彌陀佛!”年輕和尚輕唱佛號,表情一改平時的輕挑之色,一圈佛光圍繞在他的周身,任何黑影劍氣撲上來,便如冰雪消融。
“你進來干什么?”陶虞一拳清空前面十丈內的劍氣,瞥了一眼年輕和尚,語氣有些不悅。
“邪魔外道,借妖氣作亂。我又豈能坐視不理?”和尚嘴角掛起安詳的笑容,一頭劍氣極重的魔影嘶吼著涌上來,和尚伸出手指,那手指上一點金色光芒,璀璨如日耀,那魔影直接被消融得無影無蹤。
陶虞臉色一沉,大概是讓她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低聲道了一句,“我也是邪魔外道。”
說罷,只見她半步后撤,右拳平舉胸前,然后一雙如刀鋒般犀利的眼神,看向了上邊掌旗的堂主。
“早就說過,你想死很簡單,不必作!”
那堂主沒來由的心頭猛跳,一種生死之間的大危機感,填滿內心。
陶虞沒有多余的動作,一拳后拉,再逆勢擊出。
四周房屋便在這一拳下分崩離析,拳罡無匹,拳勢無敵。
如果將這片籠罩小鎮的陣法看做是一滴紙上的墨水,那陶虞就是滴在墨水中的一滴清水,不僅是將部分墨色直接抹去,更是擾亂了整片陣法!
“快快快,快逃!”陶虞一人分擔了太多的魔影劍氣,導致小鎮中的很多人有了可趁之機。紛紛出逃至陣法邊緣,想著無論如何,這等可怕的陣法,總有破綻。殺敵無匹,總不能一點生機不留。
只是很多人往邊緣跑去,然后在陶虞的一拳之下,魔影已然失序,瘋狂亂竄之下,很多修行者便身首異處。
不僅如此,很多手持令旗的魔劍堂堂主,竟然也招到魔影反噬,猝不及防下就已經化作了一攤爛肉。
然后,就看到那些冤魂血液,往泥土之中滲透下去,消失不見。
“我說了,你是多管閑事。”陶虞臉色微微發白,看著年輕和尚。
年輕和尚不可置否,看向已經奔過來的人影,“還能出多少招?我們可能要死在這個名不轉經傳的小鎮里了。”天空中掌旗使十多個已經沖來。
“你這小娃娃,找死何必托著我們一起呢?”一個看起來清秀的掌旗使已經來到近前,修為看起來高深莫測。
只是他現在也很狼狽,已經渾身上下被割破了衣服,有些地方露出了血跡。
其他一同前來的人也是滿眼恨意的盯著陶虞二人,身上都有傷勢。
“怎么回事?這個大陣還不分敵我?”陶虞一臉無解。
“滅絕千影陣,各個陣法節點環環相扣,你破壞了一個節點,現在整個陣法已經亂套了。”那年輕的掌旗使苦笑道,“換而言之,我們都陣法之中,一切事物,都將被磨滅。”
周圍,魔影像是瘋狂涌動,就像是無處不在一般,已經將很多房屋壓塌。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年輕和尚詢問道,“這大陣可有別的方法出去?”
“出去的令旗在朱長老手中,他恐怕現在也改變了主意,巴不得我們全部死在這大陣之中。”掌旗使一臉絕望,看著遠方,已經有其他掌旗使被魔影淹沒,慘叫聲中,化成爛肉。
“至于我們,不過是七殺魔門的茍延殘喘的幾位堂主罷了。”
“七殺魔門?”陶虞心頭一動,“當年血意真一統西荒,你們山門不早就被滅了嗎?”
“現在大家共尊朱長老為七殺魔門領袖,沒想到他已經喪心病狂了!”一位受傷頗重的掌旗使怒道,“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干什么,我們先合力逃命出去吧!”
清秀模樣的掌旗使抱歉一笑:“在下劉振詞,閣下二位應該都是通玄王者吧,不如我們先一起逃出去,再細細與諸位分說。”
“各位堂主不必驚慌!”就在此時,陣外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只見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掠來,手中持一塊玉旗,正往這邊過來。
“朱長老,你為何現在才來?!”陣中各位掌旗使哀嚎抱怨。
“掌柜的?!”陶虞和和尚心頭一驚,“原來客棧的掌柜,竟然就是這朱長老。”
“不好,那阿三!”和尚突然心緒不寧,急忙仰頭看向白龍寺。
“諸位莫急,再堅持一下。白龍寺下邊的東西就要出來了!”朱長老在陣法外停下,眼神狂熱,“得到魔寶,七殺魔門便可光復,我們也能向血鼎山報仇雪恨!”
陶虞眼神一冷,看向劉振詞,“什么魔寶?會在白龍寺下?”
劉振詞先看向朱長老,“長老,陣法的可怕我們都清楚,只怕那些鎮中普通人都還沒死完,我們就會死了。你先放我們出去,魔寶一事再從長計議!”
“不行,為了這片大陣,我們布置了三年,怎可說放棄就放棄。我們好不容易探查到魔寶地址,豈能功虧一簣!”
“大陣一開,魔影便會煥然。大家堅持住!”朱長老也看起來焦急無比。
“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我們等大陣打開,普通人死絕便行。”有掌旗使心動,悄悄在劉振詞耳邊建議道。
劉振詞搖頭,“令旗發揮不了作用,魔影就會根據修行者修為高低判斷攻擊目標,你認為這兩個通玄能堅持多久?而且,人沒死夠,朱長老又豈會放我們出去?別忘了,通玄死了,魔影的下一個目標就會是我們!”
“那……”
“殺出去!”劉振詞臉上的清秀模樣消失不見,臉色變得猙獰可怕,“誰想讓我死,我就要讓他死!”
“還請兩位前輩,一起出手!”劉振詞招呼一句,已經往陣法邊緣而去。“必須破壞全部大陣,所以還請兩位前輩奔走大陣之中,只有二位才有這樣的實力。”
說話間,大家都將手上的令旗交給陶虞,“切記,不可暴露太多修為,讓魔影來攻擊我們,你們才可行事。”
“說得好聽,要是我們一走,你們朱長老為你們打開了出口怎么辦?”陶虞冷笑道。
“他們說的確實是辦法。出口一開,魔影逃竄,大陣便不存在了。”和尚收回目光,沉沉的看著陶虞,“我們得盡快出去,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妖界恐怕有妖王潛伏在附近。”
陶虞冷哼一聲,“我都知道,妖魔之輩,非我族類,妖禍為重。我們走吧!”
“分頭行事,這樣更快破陣!”劉振詞提醒一句,然后就看諸位掌旗使,體內修為再無殘留,氣機連動似海。
在這陣法中,像是有一堆篝火燃起,四周充斥的魔影,紛紛撲了上來!
另一邊,白龍寺的山中,阿三快步跑上山頂。
在佛光照耀的區域,很多小動物在此避難,免得淪為妖獸的危險。
阿三一咬牙,沖出此地佛光,一腳踩在地上,山林間腐葉堆積,留下了一個腳印。不多時,那腳印下的地面,鮮血滲出,淹沒了腳印。
“這是什么東西!”阿三忍住心里的不適,跑得飛快,腳剛離開地面,就有鮮血灌滿。
終于到了山頂。
只見如是觀威嚴盤坐,口中唱誦佛經,言出法隨,一個個金色經文落在山間,可以感覺到整座山在往下沉!
面前白塔之下,驚人可怕而厭惡的氣息不斷涌出,像是有萬般妖魔嘶吼著,可怕而驚人心神不寧。
如是觀不為所動,依舊不急不緩,輕吐佛法真意。
“大和尚,山下的小和尚讓我讓我來告訴你,快去救他,他就快死了!”阿三焦急的道。
就這樣,如是觀突然停下了誦經,睜開眼睛看著阿三道:“你終于來了。”
佛光頓時消失,整個白龍山,妖氣青冥,再也沒有佛光滲出。
白塔之下,一條可怕的妖物,身有百足,頭頂有三只犄角,妖身之上,一條條墨色妖紋滿布,腹下腫脹,一張長得像是人臉的可怕輪廓,正微笑著看著如是觀。
“美妙的人間啊……”
…………
太白劍林之中,青衫少年與那老乞丐似的人對坐,那“人”口中嚼著長劍,嘎嘣脆,正咧嘴笑著,看著青衫少年。
“你在劍林就是為了吃這些破銅爛鐵?”青衫少年酒意盡去,凝神看著面前的老乞丐。
“滿山劍林是饕餮盛宴,但都比不過你一個人。”護林人眼神幽幽,死盯著蘇幕遮,就像是看待世間最美味的食物,還流出了貪婪的口水。
“你知道的,就算你境界無雙,但我依舊有實力遞出一劍。”蘇幕遮微微一笑,聲音不大,言語中的自信、狂意卻讓人無法忽視。
老乞丐很是認同的點頭,“而且沒人知道,你那一劍究竟能不能殺人。”
是的,能不能殺人。這個問題的結果只有兩種,能或不能與死或不死!
不過按照蘇幕遮現在的水平來看,老乞丐,或者說這位隱匿在人間不知多久的妖皇,他有自信接下這一劍。只是他可不想嘗試。
“三百年前蜀山秘境一事可有你的參與?”蘇幕遮問道,“獨孤伐的劍你試過沒有?”
“當然沒我。老頭子我抱得寶山,吃東西還來不及,去摻合那事干嘛。我已經很久沒有管妖界的事了。”劍皇不屑的說道。
“那這件事,也請你別管。”蘇幕遮直接說道,他說的話就像他的劍,很直,也很鋒利。
“我不管,你也不管?”劍皇笑著道。蘇幕遮的表情卻是冷漠了下去。
這件事他不得不管,不然人間的一道籌碼恐怕會前功盡棄!
“所以還是要打?”蘇幕遮摘下了腰間的酒壺,酒壺里有酒。
“你要出了劍,還有第二劍?你看不起妖皇,還是看不起我?”劍皇放下手中已經吃完的劍柄,嚴肅的看著蘇幕遮。
…………
世間景州有一山,名鑄神山。
鑄神山鍛造的神兵利器,以十大仙劍聞名三界。
鑄神山的本事,只有一種錘法,兩招。一曰:敲山、二曰:鍛神。
這是一座景州最高山,山勢險峻陡峭,懸崖峭壁之間沒有過橋,只有一兩根鎖鏈,歷經風吹雨打,已經是腐朽不堪。
鑄神山之山勢,兩邊高山,中間峰巒最是挺拔,如一道長棍,直沖天際。
“紀兄是第一次來鑄神山?”相隔千百里,四道身影正往鑄神山接近。
白衣白鞋,一身雪白的年輕人,手腕著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閑庭信步,踏云而行。
而在他們旁邊,一身黑衣,身材顯得瘦削的人,表情有些冷漠。還有一女子碧色衣裙,嘴角總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美艷不可方物。
此行,正是紀雍寧仙奇等人。
從東海回來以后,一行人先去了黃庭仙宗,南昆侖這個老頭又神秘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臨行前,南昆侖建議紀雍可以來景州走一趟,而紀雍也從張季痕那里知道了,當年讓紀雍去的幾個地方到底是何用意。
去西荒借劫血神爐熔煉一身妖血,去東海是為了得到修為真氣的提升,去北俱蘆洲天機樓,脫胎換骨成仙胎。去東勝神洲尋蜀山秘境,完善功法,破通玄之障。
而最后的景州正是去鑄神山,將勝邪劍附著在神魂之上的邪氣鍛出體外,這樣方可圓滿。
“鑄神山的錘法還是有點門道,最好讓他們幫忙,把你錘一錘,這樣就功德圓滿了。”南昆侖臨走前賤兮兮的打量著紀雍說道。
而一行人在休整一段時間過后,九月初九也快到了,紀雍便決定來鑄神山一趟。
寧仙奇正好與明小酥久別重逢,也想要游歷一番,就一起來了這景州最有名的鑄神山觀禮。
相隔千里,就可看到鑄神山的全貌,果真是世間雄偉奇觀。
“第一次來,我就發現,這鑄神山不像一座山,反倒是像一把方天畫戟。”寧仙奇笑道。
“說不定這真是一把從天而降的神兵呢。”明小酥也跟著笑到道。
夏唯潔微微瞇眼,“這把神兵給我的感覺有些不好。”
那邊紀雍也是突然面色變得很難看,夏唯潔急忙問道,“小人兒你怎么了?不會是也有同樣的感覺吧?”
夏唯潔說完,寧仙奇二人也停下,關心的看著紀雍。
紀雍捂著胸口,臉色極度蒼白,“此行會有危險,你們還是別去了。”
“這是……”寧仙奇看著紀雍頭頂,他的太玄經極其玄妙,再造天地,對大道之內參悟最深,他能看到紀雍身上,有奇怪的氣息降臨。
“預劫!”黃庭仙宗是道門分支,一些典籍寧仙奇也看過,一語道破紀雍突然不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