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上九是最難的。”洛二十一這句話還縈繞在耳畔。
問題是，張行自己也沒感受到游戲有多難。除了開局的皇夫們不讓人省心之外。
張行對著通訊錄陷入沉思：要不要刪檔重來？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桿上多嘴……”上個世紀的流行音樂《七里香》響起，手機屏幕彈出一個陌生號碼。
張行按下語音通話鍵，從聲音判斷，對面是一位小姐姐：“請問你是張行嗎？”
“對，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周道游戲公司的HR?！毙〗憬懵曇艉芴?，“是這樣的，你的簡歷我們看過了，請問你明天有時間過來面試嗎？”
“有有有！”張行樂得蹦起來，“請問是明天幾點呢？”
“上午九點，那就這樣約定啦。再見?！毙〗憬銙斓綦娫?，繼續呼叫下一位面試者了。
張行開心的把要去面試的事發到企鵝空間。別說，企鵝這聊天軟件還真能打，都過去一個多世紀了，依然堅挺。后出的微信連半個世紀都沒撐住。
張行偶爾也會想，企鵝這么能打是不是因為和運營商共享了某些技術。畢竟她出生的晚，就連她現在用的企鵝號，也是繼承自高祖母張修容——那個非要在男頻寫女主文的作家。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堅持吧。
第二天九點，張行如約出現在周道游戲公司的面試官前。
面試官是位妹子，姓王，渾身上下充滿著文藝氣息。因此，頭發看著也有點兒少。
“你好，我叫王甜甜。是人事部經理?！?p> 嗯，人如其名，人甜聲甜。
“王經理你好，我叫張行。”
“你的簡歷我們看過了，嗯，可以再麻煩你做個自我介紹嗎？”甜甜的笑容，人畜無害。
第一次面試，張行很緊張，打起十二分精神：“當然是可以的。我叫張行，上個月畢業于C大。我對游戲很感興趣，和我一起玩的同學經常找我要游戲攻略，也曾有幸被《刀鋒》、《八荒六合》邀請參與測試并撰寫測評文章?！?p> “請問，為什么要面試游戲測評師這個職位呢？”甜甜的聲音夾著一把刀，向張行攻來。
“因為，我覺得自己適合這個職位。”張行沒有退縮，“我覺得這份工作需要員工對游戲充滿熱情且能耐得住性子，我正是這種人?！?p> 甜甜小姐姐秀眉輕挑，示意張行說下去。
“雖然我剛畢業，沒有工作經驗。但我在大學四年里，每天早上都背俄語單詞。平時的閑暇時間，也會玩游戲，”張行頓了頓，還是把后面的內容放出來，“當然，并不是一有時間只玩游戲，我也是有別的愛好的?！?p> 中規中矩的回答，甜甜不好挑毛病，又換了一個問題：“你對我們公司怎么看？”
這問題太寬泛，張行被打個措手不及，嘴比腦子還快：“貴公司的文化我很喜歡，前景也很看好?！?p> 甜甜默默地在本子上記了一筆，繼續“追殺”：“你還有什么問題想問的？”
“請問這個職位有培訓嗎？”
甜甜翹起小指品一口茶，給了張行想要的答案后，優雅的送她出門了。
“下一位?！?p> 一位衣著光鮮的禿頭小哥哥昂首挺胸奔赴“戰場”。
張行垂頭喪氣回家。進門就癱在地上，打開手機找人訴苦。這個點兒，大家都是忙碌狀態。只有愿景不是。
張行猶豫再三，沒有打開會話框。愿景在地球對面，就不要打擾她睡覺了吧。
難道找游戲好友？
這時，愿景消息欄里，出現一個大大的紅字1。張行有些驚訝，忙點開。
“今天面試還好嗎？”
張行發過去一條唉聲嘆氣的語音：“我感覺我要涼了?！?p> 愿景一個全息視頻通話甩過來：“怎么了？”
“前面我覺得都還好，結果面試官問我對他們公司怎么看，我一下子懵了?！?p> “這種寬泛的問題……”愿景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干脆轉移話題，“‘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昨天新出的游戲《放飛自我》你下載了嗎？”
張行想起自己連游戲第一天都沒打過去，更加郁悶了：“下載了，萬萬沒想到我選了一個最難的。”
地球對面的愿景把“我變更性別選到劉詢他們”的話咽進肚子，再一次轉移話題：“我印象中的張行不是這樣的哦，游戲少女絕不認輸的！”
“我感覺我大學學的沒啥用?！睆埿朽僦?，“和我想找的工作完全不搭邊。早知道，我當初就認真選專業了?！?p> “魯迅是學醫的，可他的職業是作家哦！”愿景拍拍張行的肩膀，“別放棄呀，你看你家高祖母張修容不是一直死磕男頻嗎？要不是她當初堅持，我們又怎會認識？”
“無謂的堅持?！睆埿胁恍嫉幕卮?，神態沒之前那么哀怨了。
愿景捂嘴笑道：“你和你高祖母一樣，是個死傲嬌?！?p> “誰跟她一樣了。”張行下巴一抬，看著旁邊的書架。
愿景默默地把張行的表現記下來，她的研究論文又多了一條資料了！
“快半夜了，你去睡覺吧。熬夜掉頭發?！睆埿写叽僭妇?，愿景抿著嘴笑了下，關掉視頻通話。
張行又坐了一會兒，長長地嘆口氣，起身準備簡歷投遞。她要養活自己，還想著給小張“整容”，這些都需要錢。
張行在招聘網上瀏覽了很多游戲公司，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周道游戲公司的游戲測評師適合她。她煩躁地用力錘了一下桌子。
一旁充電的小張朝著聲源處望了一眼，回過頭繼續充電。
張行用手搓搓臉，起身拿衣服去洗澡。
《七里香》的旋律適時響起，張行連號碼都沒掃一眼，接通了語音通話。
“張行你好，我是人事部經理王甜甜。恭喜你面試通過。”
誒？她回答的那么渣，竟然通過了？
王甜甜沒有等到預料之中張行的回答，頓了頓，道：“請你下周一八點半來公司正式報到，逾期視為放棄?！?p> “好的好的！我一定準時到！”張行樂得一蹦三尺高。
“好的，再見?！蓖跆鹛饞斓綦娫挕?p> 張行興奮地發了空間——“面試通過啦！”又沖到小張面前，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正在充電中的小張依照預先設定好的程序，回抱一下張行。
張行打量著小張：“等我拿到工資，我一定帶你去整容！”說完，她立馬整理資料。
今晚可以好好的肝一會兒《放飛自我》啦！
游戲少女絕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