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朗來說,分班后的生活跟以前也沒什么不同,如果要找的話,除了背的書少了點,大概就只有耳邊的噪音突然更多了。他后邊來了個話嘮!
還沒多少天呢,劉亞就徹底改變了楚朗對女生的印象。
“陳成文!”上午剛放學(xué),她就揪著了前邊陳成文的后衣領(lǐng)子,“你替我看看,這道題咋做?”
“我還得去吃飯呢。”陳成文飯缸都拿出來了,有些無奈的道。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就問一道題,咱可還是老同學(xué)呢。”劉亞不依不饒的道。
陳成文只好拿過來看了看,很快又搖頭道:“這題我也不會,沒做呢?!?p> “不會?”劉亞轉(zhuǎn)了個白眼,“還以為你數(shù)學(xué)多好呢!算了算了,浪費時間?!?p> 陳成文顯然都有些習(xí)慣了,也不搭話,很快站起來出了教室。
劉亞看了眼旁邊聽歌的周靜俠,卻又轉(zhuǎn)向了前邊正寫東西的楚朗。
站起來,她拿書敲了敲楚朗的背,“你叫楚朗是吧?這題你會嗎?”
楚朗有些惱火的停下筆,看到是劉亞,接過練習(xí)冊看了眼。
“先在這做輔助線,然后算這塊面積?!闭f完,楚朗就又扭過了臉。這周末他就要去跟香皂廠廠長面談了,正在做一些書面準(zhǔn)備。
“喂!這就說完了?”劉亞又敲了敲楚朗。
楚朗呼了口氣,火氣還是騰騰的往上躥,說道:“要點都跟你說了,你不會自己想??!吃東西都還要別人喂你嗎?”
被楚朗這一頓喊,劉亞顯然有些發(fā)懵。
“你這人,什么態(tài)度??!”她的聲音立刻尖銳起來,瞪著楚朗。
楚朗有些惱火的道:“我就這態(tài)度,你怎么著?”
他已經(jīng)看這妮子不爽好久了,好像誰都欠她錢似的,整天昂著脖子,像一只掉到地上的鵝。
讓這一喊,班里還沒走的人也停了下來,看起了熱鬧。
“怎么了?”周靜俠拿下耳塞,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倆人。
“他耍無賴!”劉亞指著楚朗,咬牙道。
“我耍你個頭!你這樣的,誰稀罕呢!”楚朗撇著嘴,滿臉的不屑。
“有啥好吵的嘛!”周靜俠扯了扯劉亞,從兜里拿了兩顆糖出來,“來,一人一顆糖,別吵了?!?p> 硬往劉亞嘴里塞了一顆,周靜俠又拍給了楚朗一顆,推著他說道:“快去吃飯吧,一會該涼了?!?p> 楚朗深吸了一口氣,端著飯缸,轉(zhuǎn)身出了教室。
出乎意料的,午休的時候,高卓云突然來了教室,然后把楚朗叫了出去。
“你跟劉亞鬧矛盾了?”高卓云開門見山的道。
楚朗揉了揉臉,有些牙疼。
“就吵了一架。她問我題,又嫌我說的不詳細,結(jié)果就吵起來了。”
高卓云點點頭,說道:“同學(xué)嘛,平常還是要互相幫忙,共同進步的。再說了,她畢竟是個女生,說話要注意方式?!瓌嗊@丫頭呢,確實有點任性,她家里條件不錯,從小慣壞了,你心里有個底就好。”
楚朗自然連連點頭,“老師,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那行,我也不耽擱你學(xué)習(xí)了。你回去吧!”高卓云說道。
重新回到教室,楚朗正好看到往門口瞧的劉亞。
沖她豎了個中指,楚朗這才面無表情的坐下了。
不得不說,劉亞實在刷新了他對這年代學(xué)生的認知下限??瘫〔徽f,還幼稚的讓人無語。
記憶中,他對這丫頭印象并不算多,大概是因為也沒遇到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吧。
心中一口郁悶揮之不去,楚朗干脆拿出數(shù)學(xué)練習(xí)冊,做幾道題緩解一下心情!
因為剛開學(xué),所以學(xué)業(yè)還并不算很重,特別是少了兩門課,學(xué)生們都感覺輕松了那么一丁點。
不過,楚朗卻很忙,忙的連作業(yè)都快懶得寫了。
“你這幾天到底干嘛呢?”這天晚自習(xí)剛下課,周靜俠就好奇的問道。
這幾天楚朗作業(yè)都是抄她的,老師不在他就在那寫東西,又不像寫小說,著實奇怪。
“香皂配方?!背暑^也不回的道。他也沒擋著紙,手里的筆還在不斷涂寫。
“咦?這都是化學(xué)方程?我就看懂了一個皂化反應(yīng)。這是香皂?”
“我舅舅要當(dāng)香皂廠廠長了,作為外甥,我就替他找了個新配方做賀禮嘍?!背市Φ?。
這其實就是一個改善香皂親膚性的配料設(shè)計,對楚朗來說并不陌生,當(dāng)年他親自參與開發(fā)的類似產(chǎn)品都不知多少了。說實在的,這些再擱些年都是產(chǎn)品標(biāo)配,但這年代日化產(chǎn)品質(zhì)量也太不敢恭維了些。各種地方品牌混亂,質(zhì)量參差不齊,連一個真正有競爭力的全國性品牌都沒有。
“怪不得你化學(xué)那么好,也不知道你從哪看來的這么多東西。”看著那各種古怪的化學(xué)名詞,周靜俠不禁嘖嘖稱奇。
看著快要熄燈了,楚朗就收拾好東西,跟周靜俠出了教室。
今天月色不錯,校園都看的清清楚楚,倆人也不敢離的太近,就只兩步的距離。
“我說,你以后跟那個劉亞離遠點吧!她整天跟個潑婦似的,看著都讓人惱的慌。”走著走著,楚朗突然說道。
周靜俠聽的直笑,好半天才說道:“那人家笑著臉說話,我也不能不搭理吧???”
“她那樣的就不該搭理,再受影響了咋辦?”楚朗仍是憤憤不平的道。
“好好好!”周靜俠拍了拍楚朗的肩膀,笑道:“聽你的,我以后盡量不搭理她,好吧?!”
楚朗嘆了口氣,“不說她了。想起來我就牙疼?!?p> 倆人一路走著,直到教師家屬院不遠,才各自回去了。
回到宿舍,迎接楚朗的還是各種混合的異味。不過,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屋子突然安靜了不少,接著他就看到一群人正打著手電筒圍成了一堆。
楚朗好奇的湊過去,發(fā)現(xiàn)一堆人居然正圍著,看書?
“喂,都看的啥?。俊背屎闷娴呐牧伺囊粋€學(xué)生。
“曾大路從雜志上剪下來的武俠小說?!蹦侨祟^也不回的答道。
“小說有什么好看的?!?p> 楚朗嘟囔了一句,也湊近了些。才只看了其中一段,他就差點沒喊出來。
這居然是他寫的那本武俠!只是被剪成了一張張的紙。
這么巧的嗎?
話說,那本書他現(xiàn)在才寫了不到一半,幾乎都要忘了。也是他這段實在太忙,只在寒假的時候攢了些存稿,開學(xué)就一股腦全寄了過去。雜志篇幅又有限,現(xiàn)在估計連載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呢。
不過,看這些家伙入迷的模樣,楚朗還是相當(dāng)滿意的。果然,不論時代怎么變,大家喜歡的的東西都是共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