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了山,大路上人和車都不能走了,只有一些小路還可以進山;他想要去訪友,家里人都勸他:“什么時候去不好呢?大雪天訪什么友?”可他不聽,硬是要去,說:“我得去見見他,得去見見他”。
??就這樣,他不顧勸阻獨自一人往山里走,一路上在雪地里留下了一條深深淺淺的腳印,鞋子慢慢被雪浸濕了。他臉上的皺紋就像被西北的大風削切過的黃土地似的,溝壑縱橫、松弛無力,頭發已經半白了,他的年紀并不老,止有五十來歲,但卻衰老的過分,就像一棵大樹,看似粗壯,內里已經有些朽爛。
?途中走過一座山谷,風從狹道里迎面打在臉上,但進到谷中的時候反而風息雪止了,那山谷那么大、那么空曠,什么聲音都沒有,真好似“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終于進到了山里,去了老友的那間木屋,木屋在寒風中吱嘎作響,仿佛隨時會坍塌,他緩緩推開門,木門嘎~地開了,走進去,他心想:“老友這時還未起來?”走進一看,人已經去了,就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時候。
?轉身出去的時候,他未關門,又回頭看了一眼,感覺木屋更脆弱了,又走了一小段路,一聲“撲通”從身后傳來,回首一看,木屋塌了,屋頂的雪和地上的雪連成一片了,他不禁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