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初你打我!”
林初初腦子嗡的一下,雙眼瞬間聚焦,然后坐在炕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大餅子你在地上做啥?”
蔣三翠雙眼一瞇,從地上起來迅速跳到炕上把林初初按倒,動作手法熟練到讓人咋舌。
“好啊你個小三,你是不是故意打我的!”
林初初雙手四處抵擋,“不許叫小三,不然我可要反擊了?!?p> 蔣三翠嘴上一笑,“小三,小三,小三,你來啊,我看你怎么反擊。”如果換做以前,蔣三翠肯定還會猶豫一下,但是現在嘛,就憑林初初這小身板,還真奈何不了她。
這個問題林初初也發現了,在她用上吃奶的力氣還被壓在炕上的時候,她終于認清了眼前的事實,“我錯了,香香我錯了?!?p> 蔣三翠停手使勁在她胳膊上掐一下,“告訴你多少回了,叫娘,叫娘,要叫娘?!?p> “不叫,我就不叫?!绷殖醭豕V弊幼煊?。
如果在外人面前,她會做做樣子叫娘,可私下里她才不會呢。
蔣三翠把她拉起來,臉上略帶認真的說:“你知不知道古代多迷信,在這里你我出現什么異常是會被燒死的?!?p> 林初初嘆了口氣,“知道了?!?p> 聽到她答應,蔣三翠才面露微笑,“叫聲娘聽聽?!?p> 林初初抬起頭,頓了片刻“大爺!”一聲落下,她推開蔣三翠動作利索跳下炕。
蔣三翠的小計謀落空也不失望,望向已經跑出去的林初初沒多少擔心,林初初做事向來穩妥她是知道的。
吃飯的時候,蔣三翠看著沒剩多少的葷菜嘆氣,“初初,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林初初放下碗筷面露難色,她看了看外頭的天,“我記憶里現在已經開春了,怎么還下這么大的雪呢?”
“嗯,天氣異常,確實已經開春了?!?p> “等雪化了再說,我們先….”她的話音未完,外頭倒是響起了尖銳的謾罵聲。
林初初和蔣三翠同時朝門口看一眼,又對視一眼。
雖然她們兩個來的不久,但承了原主的記憶,這會也都聽出來這罵聲是林大山的娘,李氏。
林初初承了林初三的記憶,對自己這個奶奶自是不必多說,惡毒,刻薄。
蔣三翠同樣,只一年的相處,還是分家而住,她的記憶里,這個婆婆蠻橫潑辣且不講理。
“姓蔣的,你這個沒皮沒臉的賤蹄子,你給老娘滾出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李氏剛走進庭院便聞到了肉香味,再加上她一路走來,好幾個人嘲諷她說什么你林家休掉的兒媳婦有肉吃,你卻沒有。
她原本還不相信,自己兒子什么德行她知道的很,那個蔣三翠沒本事年紀又小,哪有什么本事能吃上肉?
可這院子里飄的肉香味卻不是假的,她吞著口水越想越氣,這還不等到屋里便兩手叉腰開罵:“你們蔣家養的什么破爛貨色,十八歲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被我們大山好心娶回來,說好聽是娶,說不好聽就是買回來的丫鬟!
你個下作的東西,不僅不知恩圖報,反倒是偷我林家的錢財!今天我非要找人來給我們林家評評理,你們說說哪有這樣的人???”
屋內,林初初和蔣三翠雙雙無奈的蹙眉。
庭院里的李氏叉腰罵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出來,在瞧瞧兩邊墻頭上趴著看熱鬧的人一時間老臉有些掛不住,她又將矛頭指向了那個從未正眼看過的孫女。
“小三,你是咱老林家的種,從小我和你爹把你養大,咱老林家是啥條件你不是不知道,我們辛辛苦苦給你吃給你喝的把你養大,費了多少糧食暫且不說,就這份天大的恩情你就是做牛做馬來還也不為過。
可你現在倒好,不但不知感恩,還將把你爹差點打死,把一個手腳不干凈的人當成娘?我們老林家怎么養了一只白眼狼!”
李氏說著狠狠的往地上吐一口口水,呸了一聲罵道:“小三,你還不趕快給我出來!”
林初初手扶額,“你說這原主叫什么不好,怎么就叫小三了呢!”
蔣三翠無語,“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稱呼較真,我們要不要出去啊?”
“你吃飽了撐的,送去討罵?”
“那…?”蔣三翠愁眉苦臉,這惡婆婆她自認是打不過的。
林初初啃著小手指頭,突然抬頭邪邪一笑。
李氏見罵了這么久,除了看熱鬧的人低聲議論和嗤笑,里面那兩個一點動靜都沒有,再加上若有若無的肉香味飄進她鼻孔里,她心里更是氣。
李氏咬咬后槽牙,殺氣騰騰的往屋內走,她怕在耽擱會肉都被那兩個小賤蹄子給吃光了。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蔣三翠的聲音,“小三,你聽著外面是不是有狗吠聲?這般兇惡,想必是餓極了,一會把咱家剩的菜湯倒出去給狗吃了吧!”
李氏一聽頓時怒火中燒,憤怒值可以說直接爆到一百點,幾乎要炸了。
她以最快速度沖到房門口,一腳踢開房門,“你說誰是狗,小賤蹄子我看你是找死!”
蔣三翠故作驚訝,“呀,怎么是您???感情是我和小三聽岔了,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野狗在吠呢?!?p> 李氏氣的眼睛快噴出火了,手指捏緊,恨不得上去撕爛蔣三翠的嘴。
什么聽岔了?青天白日哪里會有野狗進門?在說自己那么大聲,她又不是聾子豈會聽不出來?
這個賤蹄子,竟然敢罵她,真是活膩歪了。
她是這么想的,更是這么做的,只見李氏一個快步上前,抬手就想薅蔣三翠的頭發。
蔣三翠眼疾手快,一把截住她粗糙的老手,笑盈盈又溫和細語,善解人意的問,“您口渴不?我這昨天晚上做了些肉湯,要不給您盛一碗解解渴?”
一說到肉,李氏的眼睛不自覺的往桌子上瞟,嘴里更是吞了口水。林家并不富裕,大兒子林大河一年到頭忙乎地里的莊家,可交了賦稅后,別說是肉,就連溫飽都是個問題。
二兒子林大山倒是可以在鎮子上做些零散工,可是賺的并不多,能給到她手里的錢屈指可數,她哪里舍得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