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鐘川居然不是第一個到達教室的。
鐘川還沒到教室前，遠遠地就看見了關婷悅站在前門了。
“早。”關婷悅舉起手向鐘川打招呼。
“早，”鐘川從口袋里掏出教室的鑰匙，打開了教室的門：“你今天怎么來那么早？”
“今天有考試啊。”等到鐘川把教室的燈打開后，關婷悅才進入教室。
“對吼，”昨晚上忙著周靜云和她兒子的事，都忘記今天有考試了：“完蛋，我還什么都沒看。”
“又來了你。”關婷悅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課本開始復習。
“我是說真的。”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鐘川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又趴下身子。
關婷悅不轉頭都知道他肯定又在趴桌子了：“又說什么都沒看，還不抓緊時間看一下。”
“沒用的，今天都考試了，還看來干嘛？”
“……”
過了兩分鐘后，鐘川被一陣肉香味喚起了腦袋。
他抬頭看見關婷悅給他丟了一個肉包子。
“我買多了，給你一個。”
“我吃過了。”
“不吃算了。”
關婷悅剛想收回包子，卻被眼疾手快的鐘川搶了過去：“再多吃一點其實也沒什么問題。”
其實鐘川剛才也就吃了一個蘋果，肚子還是餓的，他拿起包子就咬了一大口。
嗯！真香！
“那個，明天就是周日了。”關婷悅拿出了同款包子，不過她沒有鐘川吃的那么豪邁，只是咬了一個小小的角角。
“嗯？”鐘川的嘴巴還在咀嚼包子，他不明白關婷悅突然提起這個是什么意思，因為他們高二的學生每個星期天都放假。
“你前幾天跟我說，周末請我喝奶茶。”關婷悅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側著身子對著鐘川的，她不太好意思看著他說。
“啊？”鐘川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確實說了這么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忘了？”聽到鐘川這種反應，關婷悅微怒地看向他。
“我怎么可能忘了嘛，你明天隨便喝！”
“我要喝最貴的！二十多塊一杯的那種！”
“行行行。”
本來關婷悅還有下一句的，但她看到他們班的學習委員已經來了。
雖說學習委員進門后看都沒看他們，就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關婷悅若無其事地轉回頭，翻開課本的下一頁，一邊啃著包子，一邊認真看說。
可此時學習委員卻吸引了鐘川，因為鐘川看到了她的頭上有數字，只不過數字后面多了一個字母5h。
鐘川抬頭看了看教室上的時鐘，現在是五點五十五分。
她是……鬼么？
“白？”鐘川小聲地喊了一句，他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
“怎么？”關婷悅回頭問道。
“沒事。”說著鐘川從抽屜里拿出來一本練習冊，隨便找了一道他肯定不會的題，走向學習委員。
關婷悅的目光隨著鐘川，直到他在學習委員的身旁坐下。
數學我可不行……所以他沒問我。關婷悅安慰自己道。
“學委，問你道題。”沒等學委同意，鐘川就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學委名叫鄧秋，長了一副天生的學習委員樣子，一副厚厚的眼鏡，厚重的劉海一直遮擋到了眉毛處，頭發只長到了那個耳邊，如果遠看的話，她這個頭發更像是一個頭盔。
學委沒有說話，她接過鐘川遞來的練習冊，認真地看了起來。
五分鐘以后，學委把練習冊還給鐘川：“這道題我不會。”
“啊？”學委的回答出乎了鐘川的意料，他的印象之中，學委應該是數學王者，每次考試都接近滿分，按理來說，不可能有她不會的題目。
“真不會。”學委的目光重新看向了自己的課本：“等一下老師來，你問他吧，或者你可以看答案自己理解。”
“噢，好。”鐘川回到了座位上，經過關婷悅身旁的時候，她好像瞥了自己一眼。
此時鐘川的同桌胖胖的周字綱已經來了，鐘川拍了拍他大腿，用下巴指了指學委：“嘿，你能看見學委么？”
周字綱是一個學渣，就算知道今天有考試，他也寧愿先在課桌上先睡兩分鐘，也不會馬上看書的。
感受到鐘川的呼喚后，周字綱把頭抬起，看向學委的方向：“我當然能夠看見啊，你問的什么腦殘問題？”
“我是說，你看到她頭上的臟東西沒？”
“什么臟東西？”周字綱從桌子上拿起了他兩百多度的眼鏡，看向學委的頭頂——除了頭發，啥也沒有：“我咋沒看見？”
“行了，”鐘川把他腦袋摁回課桌上：“沒你事了，繼續睡吧你。”
現在鐘川確定，學委現在肯定不是鬼，而且她頭上的數字和字母也只有自己能看見，忽然，他睜開了眼睛，因為學委頭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4h。
怎么回事？
關婷悅已經捂上了耳朵，她可不想鐘川打擾到她學習了。
早上六點半，班里面幾乎已經全部到齊了，鐘川看向了夏吉啟的位置，他還沒有來，估計是要遲到了，這幾天還沒有跟他好好聊聊為什么要跟蹤自己的事情，算了，等以后有機會先吧。
七點鐘，禿頭的班主任已經到了，班里除了夏吉啟的其他人已經全部來到了，禿頭老師宣布，今天的早讀和第一節課取消，九點開始考試，而且今天因為語文試卷還沒有印出來，所以上午先考數學。
“雖然這次階段測試只考語文和數學，但是也要換班級考試，而且還有年級排名的，所以我希望你們認真一點，好好寫！”
“好。”全班人并不是很整齊地回答了一下他。
隨后禿頭老師走到了班長俞靜處，貌似在詢問些什么，期間還往夏吉啟的位置看了看了。
鐘川也掃了夏吉啟的位置一眼，可他掃的過程中好像錯過了一些什么，他感覺把視線轉回學委處他發現，學委頭上的數字變了！由，4h變成了3h！
到底是什么情況？鐘川盯著學委的頭頂，也不知道她頭上的數字是什么時候變的。
“鐘川，大家都在學習，你在看什么？”最終禿頭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鐘川忙低下頭假裝認真看書。
之后，禿頭老師就離開了教室到外面的走廊處，掏出手機，好像要給誰打電話。
鐘川一直在密切地關注著學委頭頂上的數字，他發現，每過一個小時，她頭上的數字就會變一個，八點的時候，她頭上已經變成了2h。
鐘川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惜九點鐘的以后已經看不到了，因為要考試了，大家都被分到了各個班級。
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令鐘川在意的事情，就是夏吉啟還是沒有來學校。
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嗎？鐘川決定中午考完試后給他打電話。
鐘川坐在考場中，思緒已經穩定下來了，雖說現在他考多少分都沒有人管了，但他心里的那關過不去，他要維持那種吊兒郎當考試也不會太差的人設！
“考試前我再強調一遍注意事項。”監考老師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年輕的教師，女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大媽，此時就是她在宣布注意事項：“在考試過程中嚴禁作弊，若被發現，輕則取消考試資格，重則將停學退學，都聽明白了么？”
“明白。”
“好，現在開始發放試卷。”
在拿到試卷的那一刻，鐘川就把試卷看了一遍，然后他發現，這張試卷的壓軸題似曾相識……
emmm，鐘川苦思冥想，終于想起了在哪里看過這道題了。
今天他就是拿著這道題去問學委的。
可惡啊！我今天沒翻答案看解析！
除了那一道題，鐘川幾乎都可能寫的出來。
隨著鐘聲的響起，考場里的人都開始拿起筆來答題。
時間過去了大半，鐘川抬頭看鐘，現在是十點四十分了，他其余的題目都已經做完，現在只剩下最后那一道題了。
他死死地盯著那一道題，腦海里突然閃出了一個答案:1。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事情了，上一次在課堂上被叫起來回答問題腦海里也突然閃出了答案。
鐘川的大腦告訴他，這個1就是本道題的答案。
可這有個p用啊，知道答案不知道過程，這要怎么寫？
最后，鐘川還是寫了上去：
答:結果是1。
寫完后鐘川就蓋上了筆帽，這樣這道題至少可以得一分，鐘川滿意地點了點頭。
剛把筆放下，想要用發呆來度過這最后的二十分鐘考試時間，可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重物掉落的聲音，影響了他的思緒。
好像有什么東西從樓上掉了下去。
“有人跳樓啦！”
鐘川聽到外面有人大喊。
跳樓？
接著，教室外忽然聚集起了許多的人，本教室的老師也走了出去。
鐘川當然也走了出去，可是欄桿上太多人，沒能擠進去，自然也看不到跳樓的是誰。
“好像是十二班的鄧秋。”
人群中的一句話觸動了鐘川的神經。
“是啊，是啊，可不是嘛？聽說她作弊被抓了。”
她怎么可能作弊？鐘川硬是擠到了欄桿前，看向了樓下，他慌了，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鐘川能認得出那個鍋蓋頭，的確是學委。
血流了一地，鄧秋在整個過程中似乎沒有做出太多的掙扎，因為她身體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如果沒有那一灘血跡，鐘川甚至認為她只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