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周日睡得好么?”周一早上關婷悅意外比鐘川來得早,當鐘川看到她時她已經站在教室門口了。
“我睡得可香了。”鐘川邊掏出鑰匙邊答道,這幾乎是他條件反射的回答,每次有人問他睡得好么,他都會這樣答。
“我是問狗狗,不是在問你。”
“噢,這樣子么?哈哈哈哈哈,它當然也睡得很好啦。”
“對了,圣誕節那天是周六,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就像小時候那樣。”
關婷悅看似說得很平靜,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才知道她說出這句話經過了多少的心理掙扎。
鐘川推開門,熟練地摸著門里邊墻上的開關,把燈給打開,看了看亮起的燈管,思考了一下:“今天是20號……圣誕節那天好像真的是周六唉。
好啊,如果沒啥事的話,就一起去唄,正好那天我也有想看的電影上映。”
“好的,那我就用備忘錄給記下來了,你到那天可不許耍賴。”
“OK。”鐘川比了一個手勢。
……
今天是混混沌沌的一天,老師講課鐘川完全聽不進去,每一節課上課就是等著下課,而且心里還惦記著趙青淺今天是否在咖啡館依然見到吳廣文。
當最后下課鈴響起,鐘川抄起書包就往外跑。
回到便利店后,鐘川看見趙青淺在店里面,便問:“你今天沒去咖啡館么?”
“去了,才回來的,今天沒有看見他。”趙青淺的表情略帶失望。
“可能是他今天忙,沒時間去吧。”
“但愿如此,不說這個了,白說,段琳君可以重新提取記憶了。”
段琳君和前兩天一樣,拉了一張便捷床,坐在了上面。
“好點了么?”鐘川走到段琳君跟前,用關心的語氣問道。
段琳君點點頭。
“當然好了,在本帥哥的悉心照顧下能不好么?不然我也不敢重新提取她的記憶。”白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趁機夸獎了自己一句。
“你都干啥了?”這次鐘川決定要跟他杠到底。
“給她提供了舒服的休息環境。”白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
“這可是我的便利店。”
“那又怎樣,我可是從你沒出生起我可就一直待在這里了。”
“……”鐘川居然無言以對。
像兩天前一樣,白讓段琳君平躺于便捷床上,而他則坐在段琳君腦袋朝向的方向。
鐘川和趙青淺則是搬著兩個小板凳坐在了便捷床的面前。
把店里的門都關好以后,白搓了搓雙手,好像在做什么準備運動。
“你不要害怕,我提取記憶比那面癱怪柔和多了,不會讓你承受太多痛苦的。”
得到了回應以后,白才把手放在了段琳君的頭頂上。
屏幕慢慢顯現,比上次看到的段琳君更青澀,她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站在一所大學的門口前。
“是快樂的回憶呀?”白快速地過了一遍這段回憶,“你還是用第一視角回想吧,那樣你的承受的痛苦會有所減少。”白建議道。
黑之前也可以讓段琳君用第一人稱回想的,可是那總體上是比較痛苦的回憶,如果用第一視角回想,雖然頭部受到的痛苦會減少,但是心理上受到的創傷就會增加。這也是黑不愿意看到的。
……
“大學生活,我來了。”我看著大學的門口,我對這所學校心心念念很久了。
我踏進校園,拿著錄取通知書,向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校園里到處亂串,在報道處報道完后,我甚至找不到宿舍樓在哪里。就在這時,你出現了。
“同學?需不需要幫忙呀?”
我抬頭一看,是個很招女孩子喜歡男孩,個子高,皮膚白,笑容也好看,那一雙深邃的眼睛里,好像裝著星辰和大海。
之前也不是沒有男生提出過要幫忙,可是從小靦腆的我都一一拒絕掉了,我本來是相信自己能找到宿舍樓的。
可是我已經迷路了很久了啊,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接受了你的幫助。
那是一個九月天,天氣很炎熱,炎熱到甚至讓人感到有些煩躁,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了你的笑容后,總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涼了起來。
那一天女生宿舍是允許新生家屬進去的,你謊稱是我的堂哥,騙過了舍管阿姨,把我的行李箱扛上了樓。
我當時就靜靜地跟在你的后面,你是屬于油嘴滑舌的類型的,我只是偶爾會在后面附和幾句,當時我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抽自己啊,明明自己很想和你多說說話的。
我很慶幸,我的宿舍在六樓,我也很抱歉我的宿舍在六樓。
雖然延長了和你說話的時間,但看到你搬行李箱氣喘吁吁的樣子,我居然會覺得心疼。
我知道,在那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那天我是最后一個來到宿舍的,其他三個人都已經布置好自己的床鋪了,然后你二話不說放下行李箱,就帶我出去買床鋪了。
當時我一度以為,你是為了賣床鋪而幫助我的。
買完床鋪后,你還爬上了我的床幫我整理好了床鋪,直到你離開之前,我的舍友們還真的以為你是我的哥哥。
“你哥哥好帥啊,給個微信唄?”宿舍里最開朗的林思云還沒熟絡就開始搭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說話了。
“他是我剛剛碰到的一個學長。”我盯著剛才他離開過的門口,仿佛那里還存留著他身上所帶來的那一股好聞的氣味。
喜歡一個人可能真的會誤認為什么都是緣分吧。
你是比我大兩界的同專業的學長,而我與你的接觸也開始多了起來。
你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約我出去,因此我見過你扶老奶奶過馬路的樣子,也見過你去兼職,只為了給幾只流浪貓喂食的樣子。
我問過你為什么那么善良。
你回答我的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我是一個從小就缺愛的人,但是我卻不想吝嗇我的愛意。”
后來我知道,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你迫不得已兩頭住,因此你上學的時候很調皮,老是在學校里調皮搗蛋,因為當老師把你的父母叫來學校的時候,你可以看見你父母同框的場景。
我真的好心疼你啊,并且在心里默默發誓,如果我們在一起了,我肯定會把我所有的溫柔都給你,彌補上你心中缺失的那一份愛。
那是一個雨季,你向我表白了,后來你說,你等這場雨已經很久了。
我站在教學樓下面,看著傾盆而下的大雨,不由皺起了眉頭,因為我今天出門匆忙,沒有帶傘,而且看到像我一樣沒有帶傘的女孩子被她們的男朋友一個一個接走,我心里更是不好受。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大雨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剛開始我就安慰自己肯定是看錯了,畢竟和你身型相像的男孩子不在少數,而且你又撐著雨傘,我根本就不能確定那究竟是不是你。
直到你走到我的面前,對我咧嘴一笑:“姑娘,等小生許久了吧?”
那一刻,我真的有感動到了。
你送我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你向我表白了,我看著你被淋濕的大半個右肩膀,心里暖暖的,于是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雖然交往后,你依舊油嘴滑舌,但是對我卻是極好的。
你會為了我跑十公里買一碗臭豆腐,是因為我喜歡吃。
你也會在社交網站上無時無刻地展現你是一個有女朋友的人,讓我心中充滿了安全感。
唯一有些討厭的是,每當你做了自我感覺會令我感動的事情,你都會毫不猶豫地要求我親你一口當做是獎勵。
在大一的那一年,你真的給了我許多臉紅和心跳。
和所有的戀愛一樣,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沒有矛盾的。
那是在你表白的三個月后,我聽舍友說,在飯堂看見你在跟一個文學系的漂亮女生在吃飯。
而且我還聽說,那個女孩還是文學系的系花,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
我本以為我對你的信任是堅不可摧的,但在那一刻,我慌了,是啊,像你那么優秀的男孩子,身邊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女生啊。
那晚你在教學樓下等我,我裝作沒看見你似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你覺得莫名其妙,追上我抓住我的手腕,柔聲細語地問我怎么了。
我不受控制地白了你一眼:“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么?”
正在你一臉疑惑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來了。
雖然聽筒的聲音很小,但我聽得出來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直覺告訴我,是那個女生。
你瞟了我一眼,讓我在原地等一下,你跑去距離我十米之外接了這個電話。
接完電話后,我問你,剛才跟你打電話的是誰,你只說是一個朋友。
我那時候真的很生氣,可是臉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噢了一聲,也沒管你,自顧自地走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以后,我跟宿舍大姐林思云說了這件事情整個宿舍安慰了我一晚。
最后,林思云決定明天帶我去找那個女人算賬,她幫我去跟那個女人說清楚。
宿舍其他兩個人也都陪我去了。
因為她是系花,所以很快就打聽到了她在哪里上課。
我們堵在她教室門口,看到她出來后,沒等林思云出手,我就做出了與我性格一點都不符合的事情。
我居然走到那女人面前朝她大吼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