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夏國朝廷破滅,主角的義軍即將入城之際,其妻勸他投水自盡,為朝廷盡忠,而錢千意試了試水溫,竟然說:“水太涼了,我們先回去,下次再來!”
之后,錢千意就投降了主角,其妻子毅然跳水自盡。
這人既沒氣節,后來又投降敵人,本來趙昊是非殺他不可的。
但錢千意好歹沒像李嵩他們那樣,公然謀反,而且他還是東嶺黨成員之一,自然不可能是李嵩的黨羽。
趙昊相信,今天聯名上奏之事,不可能是錢千意帶頭。
最大的可能是許牧這家伙,為了自保,找不到甩鍋的人,就干脆把這鍋甩給政敵錢千意。
如果成功,那許牧這一招就成了一石二鳥的妙計。
想到這些,趙昊決定先留他一命。
“錢尚書,你剛才斥責許牧的時候,說他當年怎么怎么,想必許牧當年做了一些不可告人之事吧?只要你說出來,今天朕就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責。”
錢千意聞言,猶豫了一會后,終于開口了。
“許牧當年出任新野縣令時,因其貪贓枉法的罪證被衛國公上官雄知曉,當夜便派人燒了上官雄一家,之后偽裝成天災……”
錢千意當時任南陽知府,自然知曉這件事的內情。
可是,許牧背后的靠山是李嵩,所以錢千意一直不敢把實情講出來。
這下許牧慌了神,連忙辯駁道:“錢尚書,你這是誣陷,當年我一個小小的縣令,怎敢滅衛國公的門?”
“衛國公是世襲的爵位,傳到上官雄這里時,只有爵位,并無實權,與普通百姓無異,你怎會不敢行兇?”
既然已經指證了,錢千意自然不會半途而廢,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誣陷,錢尚書為了撇清聯名上奏的事情,竟無中生有的編造一個罪名給我,分明是做賊心虛!”
“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做過的事情,還想抵賴?”
“我沒做過此等事情,你可有人證?”許牧語氣堅定的辯駁道,他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斷然不會有人證出現。
兩人在朝堂上唇槍舌戰,好不熱鬧。
“夠了!”趙昊拍案怒視著許牧:“許牧,你要人證是吧?朕今日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大伴,傳人證!”
“老奴領命!”
不一會,賢妃上官婉兒竟然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走上了殿堂。
“這……這不是皇帝新封的賢妃嗎?怎么她就是人證?還有旁邊那個少年是誰?”
眾人心里充滿了疑惑。
“許賊,你害本宮雙親及家人十余口,今日便是你血債血償的時候!”
一上殿,上官婉兒就怒目瞪向許牧,大聲斥責道。
“你……你是了何人?”
許牧以前在李府見過上官婉兒,也知道她被冊封為賢妃,只是他不知道,上官婉兒就是上官雄的后人。
仔細一打量,發現上官婉兒和旁邊那位少年的神情,和死去的上官雄有幾分相似。
“狗賊,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我便是衛國公上官雄的后人上官婉兒,他是我弟弟。”
上官婉兒走到許牧的面前,指著旁邊少年說道。
這時那少年也開口了:“我義父楊達,當年親眼見到一群蒙面人向我家投擲了火把,并用柴草堵住了大門,還偷聽到蒙面人的對話,說要向許大人交差什么的。”
“你……你信口雌黃!當年之事,你還是個黃毛小兒,如何知實情?”
許牧這話一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頓時臉色煞白。
果然,趙昊立刻揪住他這句話,開始作文章。
“當年之事?這么說,許侍郎是承認當年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了?”
“臣……臣不是這個意思,臣是說兇手既然蒙面,又怎會說出主使人?”
此時,許牧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被害人的子女都出來指證了,你還想抵賴。
再說,趙昊要殺許牧,即便不加上這條罪,光憑貪污受賄,也夠判他個誅三族了。
當然,今日在朝堂上揭開許牧的滅門之罪,也算是給上官婉兒報了家仇。
沒等許牧開口,趙昊就讓王成恩直接宣布,懲治許牧的圣旨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侍郎許牧,斂財百萬,其罪當誅!其心性歹毒,欲掩罪證,殘殺衛國公上官雄及家眷……罪加一等!著令東廠抄查許牧資產,盡充國庫,許家滿門抄斬,其本人凌遲處死,懸于午門,暴尸三日,引為后戒……”
許牧聽到“凌遲”二字的時候,就已經嚇暈了過去。
此時,上官婉兒美目含著淚光,拉著弟弟雙膝跪地,一連給趙昊磕了三個響頭。
“臣妾叩謝圣上天恩!讓臣妾及舍弟大仇得報,臣妾的雙親的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
“賢妃快快請起!為民伸冤,懲治惡官,是朕份內的事。”趙昊說完,命上官婉兒帶著弟弟退出大殿。
兩人從李嵩身邊經過的時候,李嵩裝得若無其事一般,看都沒看上官婉兒一眼。
接下來,趙昊自然是秋后算賬。
那些跳出來搞事的臣子,一個不漏,全被打進了東廠詔獄。
當然,也有人喊冤,不過趙昊掌握了他們貪贓的罪證,誰敢喊冤,罪加一等。
足足七八位官員被帶走。
朝堂一下子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
趙昊高坐在龍椅上,沉聲問道:“現在還有誰,覺得跪在宮門外的那些人是無辜的?”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能站在這里的人,沒一個是煞筆,今天皇帝擺明了大開殺戒,誰還敢往槍口上撞?
“王公公,把還沒宣讀的圣旨,都拿出來念了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大理寺正卿楊普,貪贓白銀兩百萬兩,深負朕望,著東廠立刻抄家……”
“經查,戶部司務陳昂貪銀八十萬兩……”
“經查,少卿周彪,貪銀五十萬兩……”
這份圣旨很長,都是給跪在宮外的那些人準備的。
許多人被判了殺頭,滿門抄斬……
加上之前被抓的那些人,今天被處死的官員,足足有二十余人,受到誅連的,恐怕有好幾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