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準備自己也好好享受下擊飛那個唐人的騎兵,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該死的唐人居然放倒了自己同伴的戰馬。
為了不撞上同伴,他只能強行拉轉了馬頭沖向了另一個方向。
等他拉住了戰馬的沖鋒,并把馬頭再拉回戰場時,他發現局勢已經失控了。剛才那短短的十秒內,那個唐人居然翻盤了!
戰馬在狂奔中右股受痛,后腿踏空直接側翻。
劉云峰有心理準備,在把橫刀插入戰馬右股中后就雙手分別放開了刀柄和韁繩,跟隨著向前的慣性飛了出去。
落地后滾了好幾圈,終于卸掉了那股慣性。顧不上渾身上下的劇痛和大腦的眩暈,他站了起來沖向了那個同樣在戰馬倒地那一瞬從馬鐙中抽出了腳,也飛了出去的騎兵。
順勢拔出了腰間的障刀,擊開了那個騎兵軟弱無力的彎刀。
比起劉云峰有充足的心理準備,這個騎兵現在還屬于半摔懵的狀態,揮舞彎刀阻止劉云峰的進攻都屬于下意識的肌肉動作。
可惜劉云峰同樣不在狀態,這個騎兵中門大開的好局面他也未能做到一擊必殺。本想砍他脖頸的,卻砍在了他的左肩上,刀刃卡在了骨頭中。
騎兵吃痛下一腳踢開了劉云峰,但還沒來得及拔出障刀,劉云峰又撞了回來,直接用頭和右肩撞在了他的懷里,兩人都飛了出去。
劉云峰起身就撲在了騎兵身上,雙手死死的握住卡在肩膀上的障刀刀柄,把刀向騎兵的脖頸壓過去。但騎兵的雙手也拼命的抓住劉云峰的手腕,雙方陷入了角力的狀態。
這就是拉轉了馬頭的騎兵看到的狀態。
他趕緊再次發起了沖鋒,在沖鋒時就伏低了身體準備一刀砍飛那個唐人的腦袋,救下自己的同伴。
在角力中,劉云峰畢竟雙手雙肩無恙,比起左肩幾乎廢掉的騎兵,優勢慢慢的在朝他傾斜。可惜身后出現的馬蹄聲和利刃的破空聲讓他功虧一簣。
他的肌肉記憶再次快于了大腦,放棄了把刀柄繼續朝右邊壓下去,反而順著騎兵的力氣朝左邊倒了過去。
翻滾中,除了躲過了騎兵那一擊橫砍外,也順便把障刀拉出了騎兵的左肩。
利刃脫離的劇痛刺激了那個騎兵,他強大的求生欲讓他比劉云峰先行起身,奔向了他的同伴。他知道自己的左肩已廢,是打不過那個已經讓自己有些膽怯的唐人的,尋求自己同伴的保護才是自己唯一活下來的機會。
可惜身后那匹狼,已經徹底殺紅眼了,是不會放過自己的獵物的,哪怕起身晚了兩秒,也追了上來。
沖鋒無果的騎兵強行拉轉了馬頭,他知道自己砍空了,也聽見了自己同伴的求救,非常焦急。
但回頭看到的景象讓他目眥盡裂。
劉云峰從逃走騎兵的脖頸中,拔出了自己的障刀。完全不在意噴了自己一臉的熱血,松開了抓住騎兵頭發的左手,任那具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軀體倒在自己面前。
他抹掉了臉上的熱血,吐出了一口濁氣,看著二十米開外的那個騎兵。伸出了左手,對他比了個中指。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劉云峰已經夠本了,他知道自己就算能殺死這個騎兵,那兩個追殺亞努什.羅斯塔米的騎兵殺回來時,自己的狀態也無法再擊敗他們了。
實際上自己這會就已經開始頭暈目眩了,腎上腺素的作用開始消退了,他的體力最多只能支撐他和這個騎兵再戰一回合了。
騎兵看不懂中指的意思,但是他看懂了這個唐人對他的輕蔑。
同伴已經死了,他卻怒極反笑了。
這個唐人,必須死,而且必須死的極慘!
他控制著戰馬,開始圍著劉云峰轉圈。他在等,等這個唐人的氣勢弱下去。
這片戰場上沒有庸手,月光下的劉云峰強弩之末的狀態非常明顯。雖然強行擊殺了自己的同伴成功翻盤后,這個唐人生出了一口氣,這口氣讓他在短時間內的戰斗力大漲。
但一口氣畢竟就是一口氣,等它散掉就是了,時間在自己這邊。
劉云峰也無奈的笑了,他知道自己死定了。這個騎兵沒有被自己激怒殺過來,而他那口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他真的都快站不穩了。
兩條腿已經開始輕微抖動,右手中的障刀越來越重,刀柄都快握不住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他視野中的騎兵,已經模糊到看不清楚了。
要不是從身后傳來了馬蹄的聲音,他還以為自己依然面對著那個騎兵呢。
劉云峰一開始的確是保持著正面對著這個圍著自己轉圈的騎兵的。但很快騎兵就發現這個唐人真不行了,不僅轉身的幅度越來越小,每次抬腳的動作也越來越晃,他知道機會來了。
果然,自己從他身后發起了沖鋒了,這個唐人還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對著空無一人的草原,把背部留給了自己。
沖鋒中,他轉了下刀柄,他不準備一刀砍飛這個唐人的腦袋,他準備拍暈他,然后把這個唐人捆在馬后活活的拖死他!
可惜他不想砍飛劉云峰的腦袋,有人卻想砍飛他的腦袋,并這么做了。
騰空的腦袋在半空中最后看到的一幕:是沒有頭的身軀操控著戰馬與終于堅持不住倒地的那個唐人,擦身而過。
劉云峰被從自己身邊一米處擦身而過的戰馬帶起的罡風吹到了。
他早就暈了過去了,三天兩夜沒有睡過覺,連休息都要分出部分注意力來警戒,打了兩次高強度的仗,殺死了3個騎兵,這一切都讓他到極限了。
他的大腦為了保護自己,選擇了昏迷。能繼續站著,完全是意志力的慣性罷了。
等他再睜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一個非常顛簸的環境。
嘗試動了下手,發現手臂無法活動,有什么捆住了他。劉云峰發現了自己被困在一個人背后,難道這些騎兵要活的,自己被俘虜了?
帶著這個疑問,他又昏迷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時,是有人在給自己喂水,他對清水的渴望讓他醒了過來。
“阿桑!”
咽下了半袋子清水后,恢復了主觀意識的劉云峰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居然是阿桑在喂自己喝水。他知道自己得救了,于是放松后就又昏迷了過去。
阿桑放下了劉云峰的身體,把一塊亞麻布用清水浸濕放在了劉云峰滾燙的額頭上。
對面的亞努什.羅斯塔米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賤民照顧著劉云峰,按道理這個賤民應該來優先照顧自己的,自己可是高貴的貴族!
但這個賤民心在救下自己和劉郎君后,就沒正眼看過自己!
在斯泊王國,從人種上來看,分四大主要人種。
最多最高貴的就是斯泊高原上的斯泊人了,他們是斯泊文化的主要民族,是他們東征西討最后在斯泊高原上建立了斯泊帝國。
所以在曾經斯泊帝國和現在的斯泊聯邦中,擁有斯泊人種外貌特質的人,至少都是平民階層。
而多年的東征西討中,斯泊民族還擁有了另外三個人種。分別是西邊的白色皮膚人種,東南方向的棕色皮膚人種,和北方的黃色皮膚人種。
本來白色皮膚人種是最下賤的,幾乎都是奴隸階層。畢竟斯泊文化和西邊那個由白色皮膚人種構成的鄰居,打了幾百年。
但隨著北方厥卑帝國的衰弱,另一個更加強大的黃色皮膚人種文化出現,差點滅亡了斯泊帝國,以唐人長相為主的黃色皮膚人種地位瞬間高了起來。
和西方的鄰居談和并交換利益得到魔法后,斯泊帝國發現國內那些擁有西方白色皮膚人種血脈的人,居然自己國家擁有成為魔法師潛質最多的人種,他們自然也就高貴了起來。
于是,新生的斯泊聯邦中,地位最低的就成為了擁有昔日草原霸主厥卑游牧民族長相的黃皮膚人種,和斯泊東面的瀾亞棕色皮膚人種了。
斯泊文化是一個相信血脈優劣論的文化。
在他們的世界觀中,西方的鄰居其實是優秀的民族,畢竟和自己打了幾百年。之前因為政治正確才說他們是劣等民族,現在大家是盟友了,那么就大方的承認他們是優秀的民族吧。
而隔著迷霧海的西岸那片大陸上的黑色皮膚人種,就不是那么高貴了。坐擁那么大一片大陸,結果連自己西邊的鄰居都打不過。
要不是自己隔得太遠,同時在東北方向有一個無時無刻想吞并自己的大唐作為首要威脅,斯泊聯邦早就跨過東走廊海域,跟著西邊的盟友一起去欺負那些黑色皮膚的人了。
斯泊的東南方向是瀾亞國,這個國家是這幾年因為大唐的出現才勉強統一為一個國家的,主要人種是棕色皮膚。
不知道他們怎么運氣那么好,國內條件得天獨厚,幾乎全是肥沃的平原。而東西北三處國境線又都擁有難以跨越的天險,連無敵于天下的大唐,聽說最后都在那條央恰布藏布江邊,停止了西征的腳步。
自己這邊的東征也多次敗倒在了那毛都不長一根的連綿山區中。
那片連綿荒蕪山區過長的后勤線,讓自己基本對東南方向的國境線不設防,瀾亞國也是,他們對自己西北方向與斯泊交界的國境線也懶得設防。
那片荒蕪的山區可以讓每個入侵者負責后勤的人絕望到自殺的,所以毫無戰略價值。
斯泊如果要入侵瀾亞,最好的方向反而就是在征西城所在的這片天山西部衍生山脈腳下的平原了。這里一路南下就是斯泊聯邦和瀾亞國的國境線:拉姆河上游了。
拉姆河上游北岸就是斯泊聯邦的撒馬爾罕邦,南岸就是瀾亞國的昆都士邦。這段河流構成的國境線反而才是兩國多年來交戰的主要區域,也是曾經的厥卑帝國南下劫掠瀾亞眾國的唯一通道。
斯泊人看不起瀾亞人,這幫棕色皮膚的人坐擁那么得天獨厚的條件,卻不思進取。甚至不是大唐給他們造成了太大的壓力,他們到現在都不會統一稱為一個國家。
自己如果有那么好的環境,這會可能早就反過來入侵大唐了。
所以,國內東北方向擁有棕色皮膚的瀾亞民族,或者瀾亞民族的混血兒基本都是賤民,平民都是極少的,因為斯泊主流文化認為他們是劣等民族,是天生的奴隸。
而且東北邦存在的這些瀾亞人和瀾亞人的混血兒,本來也就是數百年來厥卑帝國和斯泊文化南下抓來的奴隸,以及這些奴隸的后代。
另一個賤民民族就是過去的北方霸主:厥卑帝國的游牧民族。
曾經他們是上等人,斯泊主流文化以能和他們混血感到榮耀。可隨著大唐的崛起,他們的血統瞬間一文不值。特別是斯泊自己反而北征,從斯泊高原打了下去,占領了不亞于斯泊高原領域面積的國土后,厥卑民族的黃皮膚人種,就成為了賤民。
就連國內曾經和厥卑民族混血的那些人,都改口說自己體內的血脈才不是厥卑民族的劣等血脈呢,而是大唐的。
為什么擁有白色皮膚血脈的亞努什.羅斯塔米會看不起阿桑,總是一口一個賤民的叫。
就是因為阿桑,是一個厥卑奴隸和一個瀾亞奴隸的兒子,在斯泊文化中,是天生的賤民,天生的奴隸!

死在羊中的狼
后天回家,回家恢復正常更新 這個春節過的太累了,早知道有疫情,還不如老老實實宅在家里碼字呢 結果在外面當“難民”,全家都過的極慘,在賓館靠吃泡面過日子,還買不到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