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的舒適度自然比不了客機。
更何況這架仙劍盟口中的專機,只不過是在它原本運輸貨物的飛行軌跡上,在堆滿航運物品的機艙里臨時安插了兩人簡陋座椅,其乘坐環境就更加惡劣和不堪。
秦蘇兩人連續在空中顛簸了近三個小時,坐的腰酸背痛后,終于在黎明即將劃過黑夜的前夕抵擋了武道城的桃園機場。
運輸機只在桃園機場短暫的停靠了三分鐘的時間,它將秦蘇兩人放下后,接著又馬不停蹄的向原定的目標城市飛去。
下了運輸機,仙劍盟并沒有后續的人員接待,住宿安排。
看得出,蕭華老兒的安排也是迫于現狀臨時起意的。
秦蘇攙扶著范梨花走在桃園機場的航站登機樓里,只得自己找尋落腳的住處。
范梨花來過武道城,所以兩人還不至于兩眼一抹黑,在她的指引下,兩人很快的走出了清晨相對冷清的桃園機場。
機場外面,有起早趴活的司機正坐在懸浮車里犯困打盹,此時見秦蘇兩人走出機場,連忙提起精神,搖下車窗熱情的對他們喊道,“小兄弟,坐車不?去哪?”
“師傅,有推薦住宿的地方不。”范梨花出聲與司機搭話,“最好便宜一點。”
范梨花忽然喊了聲師傅,倒是聽的一旁的秦蘇一陣疑惑。
這個毫無修為的男人怎么又成你師傅了?
是不是發燒了,腦袋燒糊涂了。
秦蘇作勢就伸手向范梨花的額頭摸來。
范梨花同樣疑惑的看著秦蘇,不解的問道,“怎么了?我沒發燒。”
“那你這個師傅?”秦蘇介懷的說道。
哎,范梨花淺笑著搖了搖頭,秦蘇這腦袋有時候是挺木楞的,而且缺乏常識,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在城市流浪的。于是連忙解釋道,“這個師傅,不是師門的那個師傅,是對一些職業比較尊敬的說法。”
秦蘇恍然大悟。
司機等他們細聲交談完了,這才有些為難的答話,“現在可不太容易啊,便宜的酒店差不多都訂完了,畢竟選拔季臨近,住宿可不好早。”
選拔季!
范梨花臉色大驚,心里盤算了下時間,暗道不妙,叫了聲,糟糕。
秦蘇立即戒備起來,太虛吐納篇口訣默運,全神貫注的凝望著四周,以為范梨花發現了什么潛在的危險。
范梨花根本沒有注意到秦蘇的變化,她目光空洞的望著遠處,隨即痛惜的拍了拍大腿,一臉心疼的說道,“到選拔季了,天啊,我怎么忘了,那可是武道城房源最為緊俏的時候,不止住宿,還有交通,飲食,其他日常消耗用品都會在此期間呈現一個大的上浮趨勢,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額外開支,我們來的真可不是時候。”
得了,范梨花摳門斤斤計較的老毛病又犯了。
秦蘇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一驚一乍的,他還以為碰到了什么突發的危險。
原來只不過多花費一些錢財,他們之前不是在仙劍盟那里得到了一筆款項,哪用的著為此等瑣事大呼小叫。
秦蘇根本沒把錢財的事放在心里,可范梨花卻緊張的很,誰人還嫌錢多啊。
范梨花繼續與司機交談,詢問住宿的事情。
片刻后,范梨花終于定下了一個不算便宜也不算昂貴的折中去處。
它是司機推薦的,位于武道城的東南邊臨近郊區的一棟酒店,叫做金蝶。
金蝶星級不算高,位置離武道城中心較遠,但有一列懸浮輕軌聯通,交通還算便捷,再加上價格范梨花還算勉強可以接受,于是兩人就動身前往。
駕駛懸浮汽車的司機師傅頗為健談,一路上都熱情的與他們聊天,給他們說了不少近日來武道城值得留意的消息。
什么某個修行家族的天縱奇才出世,揚言準備在選拔季一鳴驚人。
什么某個集團的富家公子豪擲千金,為求一本修行手冊。
什么神秘武者現世,一日之間挑戰七大會館。
....
司機師傅說的繪聲繪色,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些言辭鑿鑿的消息是經過正式媒體披露的還是只是他道聽途說得來的小道消息。
總之,當成故事聽還蠻吸引人的。
車輛大概行駛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秦蘇和范梨花抵達了金蝶酒店。
用那張灰色卡面的聯邦銀行卡付給了司機師傅車費并加上了賬單百分之二十的服務費后,范梨花心疼的和秦蘇下了車。
金蝶酒店是一棟挺拔的摩天大樓,范梨花仰頭望了望,估計得有一百多層。這等規模,在武道城只能算中等偏下,不算頂尖的住宿場所。
就這每天還要將近1萬星元的住宿費用,那么那些頂尖的場所需要花銷多少,范梨花不敢去想。
兩人邁步推開了金蝶酒店迎賓的玻璃大門,走進了酒店大廳。
大廳的裝潢簡約大氣,雖然沒有什么亮眼的地方,但總體看著也比較舒服。
此時右側大廳登記入住的前臺邊已經排起了長龍。
排隊的隊伍里聚集了不少拖家帶口的家庭,他們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相互交談,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想必是帶孩子參加選拔季尋找修行機會的。
兩人排在了目前隊伍的末尾,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終于輪到了他們。
為兩人辦理入住手續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職業服裝的靚麗女士,她聲音清脆,如同黃鸝,非常動人,“您好,歡迎二位入住金蝶酒店,請出示您的身份證登記,并選擇您需要入住的房型。因為是選拔季的關系,各個類型的房間費用會有不同程度的上浮,敬請您的理解。”
靚麗女士微笑著說完她千篇一律的臺詞后,讓范梨花在柜臺前一個平板上選擇她要入住的樓層和房型。
范梨花看到了那些上浮夸張的費用后,不由得皺了皺眉,怎么這個價格比剛才司機師傅告知他們的要高不少。
范梨花于是問道,“您好,怎么現在的價格比之前選拔季要高出這么多?”
前臺女士微笑目視著范梨花,耐心的解釋道,“是這樣的,因為今次的選拔季古修聯盟那邊傳聞有十大門派都要廣開山門,招納賢才,而其他武者聯盟據說也會增加許多名額,所以今次來武道城的學子家庭特別多,供不應求之下,價格才有這樣的漲動。”
哦,范梨花了然,怪不得酒店的價格上漲的如此之多,原來有十大門派的推波助瀾。
它們的號召力自然非同尋常,范梨花記得上一次來武道城市,就只有兩個古修門派,那時參加選拔的陣仗都已人山人海了,將武道城塞的水泄不通,這次十大門派聯合出手,那將會是怎么的一個浩大聲勢。
偌大的武道城能擠下嗎?范梨花非常懷疑。
不一會,范梨花找到了酒店最為便宜的一間雙人房,下了訂單,并沒有確定還房的截止日期。
之所以如此處理,一來是因為秦蘇應該打算在武道城長呆一段時間,眼下正值選拔季,房源緊俏,她省的在為以后找房費心。
二來則是因為時間越往后,進入武道城的外來者就越多,那時酒店的房間價格肯定又要攀高,現在將入住的時間訂長一點,價格是按照今日行情計算的,她也能省一筆花費。
選好了入住的房型后,范梨花也給秦蘇看了看。
當秦蘇看見了那個擁有兩個床位的房間后,他頓時皺了皺眉,覺得不妥,雖然兩人是師徒,可畢竟男女有別,還是需要注意點,于是出聲說道,“我們一起住不好吧,我要一個單獨的房間。”
“貴啊。”范梨花回頭一副心疼不情愿的模樣,“況且,小師傅,我兩從剛認識開始,就一直一起住的吧,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范梨花這一提醒,秦蘇才記起好像確實是這樣。
可那時自己受傷,繆先生又不讓他們出范梨花的房間所以他們才被迫一直混住在一塊,現在有選擇了,可不能再湊合了,禮不可廢。
秦蘇堅持,范梨花嘆息一聲,對前臺女士說道,“我的身份證還可以再開一個房間嗎?”
前臺女士搖了搖頭,“抱歉,一個身份證就只能開一個房間,這位先生如同需要單獨的房間,可以拿您自己的身份證辦理。”
身份證,秦蘇眉頭鄒的更緊了,那東西早就弄丟了,這時哪拿的出來。
“沒有身份證的話,就沒辦法了。”前臺女士禮貌的說道,接著似笑非笑的打趣了秦蘇一句,“并且,先生你不覺得可以和這么美麗的小姐共處一室特別值得珍惜嗎?”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你誤會了。”
秦蘇和范梨花略微紅著臉,不約而同的說道。
前臺女士裝作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后扣劃了范梨花卡上的住房費用,在遞給范梨花門卡的時候,她同時告知道,“因為小姐您沒有確定還房的截止日期,按照酒店的管理辦法我預先暫扣了您七日的費用,如同你需要延長住宿時間或者提早退房,請立即通知我們,我們將為了處理后續費用的補繳或則退還。”
“最后祝您們入住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