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夙再三檢查了自己的面紗是否遮住了臉,才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吃著,放了這么久到底也有些涼了,也就倆口就放下了筷子。
……卻沒察覺對面的蒼延專注的眼神。
一炷香后,眾人斷斷續(xù)續(xù)趕回宴上,蒼翎面不改色的將酒一點點倒在衣袖處,十幾杯酒下肚,即使是他,也有些經(jīng)受不住。
“陛下,待會我國宮主將會上場。”一個使臣在謝宴的示意下,從座位上起身,態(tài)度恰到好處的笑稟給主座上的蒼翎。
這尊卑禮儀完完全全的表現(xiàn)出來。
寧欽在景夙的強烈要求下?lián)Q上一套昀國風格的宮裝,淺藍色穿在寧欽身上顯得人愈發(fā)漂亮。
景夙換上淡紅的昀裝,臉上的妝容依舊是寧欽最為拿手的淡麗妝,發(fā)上簪的冰玉簪子,掛飾散著紅色,金色的明光,浮國的首飾,昀國的宮裝...寧欽和陪嫁嬤嬤都笑了,第一套首飾便如此驚人,出嫁的...不敢想,浮國首飾本就是驚人的出彩,平民女子,閨閣小姐的首飾皆精致無比,何況浮國最受寵的宮主。
景夙笑了笑,安靜的很,什么也不做了。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有些恍惚,一直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會穿回來,可惜為她鑄造這些首飾的國匠奶奶在她在現(xiàn)代的第三年走了,留下的只是國匠為她出嫁造的三鳴鳳...
浮國國匠的遺愿很少人知道,她忘了她的夫君是誰...只知道他在蒼昀國,她希望有人能按線索找到她的夫君,她走的時候手里攥著的是那支品質(zhì)不算上等的冰玉簪子。
愿姨在酒樓當掌柜時被國匠尋到認了回來....但愿姨也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誰,就這樣來來回回尋了許多年。
“寧欽,那只桃花破的步子還記得嗎?”
自是記得,寧欽點了點頭。
“就跳這個,可行?”
“冬離,去跟丞相說說,地點在御花園。”
“是。”宿主又想做什么啊?
眾人轟然一笑,紛紛起身,心里期待著浮國宮主的驚喜。
蒼延在得到暗衛(wèi)消息時便悄悄離宴去了御花園。
“宿主,檢測到未知能量體位于御花園。初步測定為宿主的妹妹及侍衛(wèi)。”
“桃花破需要彈奏者,宿主可幫忙奏樂,日后也可借此抵擋謠言。”
若是幫忙彈奏,便有理由日后相見,加上上朝那會的一番言語,那些專愛捅幺蛾子的大臣也不能說什么。
桃花破,這首曲子可是他創(chuàng)作的,就是死了,他也忘不了那首曲子,只不過那把長簫早就在死前丟失了....他該怎么演奏,用嘴嗎?他堂堂一國之君還要點顏面。
“宿主,是一管通身雪白,又白中透綠的八孔長簫嗎?”
蒼翎一愣,無聲答道:對
“宿主靈魂離體的時候,我檢測到領域內(nèi)凡是有殘余宿主氣息的物體,順手都帶走了。”
蒼翎:“……”他該說一句好樣的嗎?
不過謝謝,小火苗。突然就有點喜歡你了。蒼翎看著袖子里那管簫,露出了滿足的笑,失而復得的感覺真是難言...讓人該死的高興。
這是他七歲時一個老爺子給他的生辰禮....他很高興,不過在那天后,他父親就因為這把笛子出了車禍...母親就把這“晦氣”的笛子給甩飛了,癱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宿主,宿主?”
“陛下,陛下?”
嗯?蒼翎心神猛地一震,回過神來。“沒事,繼續(xù)走吧。”
李逆高擔心的看了蒼翎一眼,“陛下該注意身體。”
“朕會注意的。李公公。”
寧欽正教著冬離彈桃花破的譜子...不過冬離現(xiàn)在的技藝還是顯得很生疏,彈不出原有的韻味。
“快些跟上朕吧。”蒼翎語落就消失在原地,李逆高只見遠處一抹明黃的影。
蒼翎在御花園尋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假山佇立,清涓瓷白的指尖摩裟著長簫,仔細康康還可以發(fā)現(xiàn)上面散發(fā)的淡淡柔光。這個地方很難讓人注意到,但是如果有人看到了就是非常惹眼的存在。
謝宴獨自站在一簇珙桐樹前,白衣軒然,仿佛融入其中,神識掃過整個御花園,驀然停在一處,那管靈簫和自己的很是相似,同為雪白,那管白中透青,自己的透著淡淡的黑...但重點是,這個世界不存在靈氣,更何況靈簫。
這個世界好像有點意思了。
至少不那么乏味了,遇到了一個讓我莫名有著好感的人,有他,生活說不定會多些味道,不再平淡無味。
問題來了,他到底是怎么得到那管靈簫的?謝宴開始好奇...
事實證明,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奇時,就是淪陷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