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后好多天,燕媚兒再也不肯跳舞,趙小白再也不敢跳舞。
原來她也…她果然就此開始做那些奇怪的夢了?
然后幾個月時間內(nèi)就奇跡般的從魔法3境到了魔法9境?
9境的魔法師已經(jīng)足以與大妖相抗衡,可以在這小小蘭城橫著走……
想著燕媚兒身上發(fā)生的奇事,聯(lián)想到自己那一劍的風情,趙小白一下子震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可是,這到底是壞事還是好事?自己和燕媚兒不會莫明其妙掛掉吧?會不會走火入魔?
他雖然人小鬼大,經(jīng)歷奇葩,但終究只有16歲,這事兒始終是有些吃不準,心里便有些隱約地擔憂和害怕。
還有一件事一直讓他牽腸掛肚,寢食難安:那天的事,會不會讓燕媚兒懷上孩子?
……
不出趙小白所料,這一回果然大事不好。
到了地下城光線明滅的通道之中,燕媚兒過來拉著他的雙手,要求他再像上次一樣教她跳舞。
他一時之間不由十分為難,經(jīng)過反復思量,分析論證,最后決定還是算了。
上次跳舞,左手心的小血印少了一個,她就發(fā)生了奇怪的事,可這手心還有兩個小血印呢!
要是再跑一個到她身上去,鬼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這事絕對不能再干,不能傻到毎次都吊死在同一棵樹上。
于是他甩開了燕媚兒的手,說:“牙疼,不跳。”
“真疼假疼?我給你瞧瞧。”
嗯哈,忘了,這招不靈,她現(xiàn)在牛比了,已經(jīng)能夠療傷……
“腿麻啊。”
“麻你個大頭鬼。”燕媚兒瞧出了些蹊蹺,一雙明眸善睞的大眼睛布滿疑云。
“是啊,我今天就是覺得頭很大,又暈得厲害,你怎么知道的啊,莫不是見了鬼了?”
“我發(fā)誓,這回說的是真的!”
燕媚兒終于小嘴一嘟:“小白,你今天怎么啦?”
“我x他大爺,昨天巡城,巡了一晚上呢,又還打了一架,差點小命不保。”
“我xxxxxxx.......”他胡說八道,歪理一大堆,邊說還邊裝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直往燕媚兒身上靠。
“哼!你不愿意就不愿意,用得著裝死嗎?”
燕媚兒雖然不是頭一次見到他如此潑皮,卻從沒見過他如此癩皮,不禁有些意外。
“算了,總是你今天沒心情,我送你回去吧。”
“哦,那個……”趙小白眼見詭計得逞,倒想起個事來,說道:“你那本《魔法紀元》借我看幾天。”
這段時間有些事情透著詭秘,得研究一下那本書,我自己惹上了麻煩也就算了。
要是燕媚兒走火入了魔,或者出了其他意外,那他哥還不把我的小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燕媚兒拿了書,說道小白你不是一晚沒睡嗎我送你回去,說完牽了他的手就往街上走。
早晨的微風送來涼爽的空氣,空氣中夾雜著微微的沙塵,天上的太陽發(fā)著黃光,有些刺眼。
經(jīng)過了一晚的寧靜,大街上已經(jīng)熱鬧了起來,到處妖影匆匆。
不過,這大街上也只有早晨才這么熱鬧,再等一會兒,幾乎所有的妖都會鉆進地下,躲避大漠吹來的黃沙和天上的毒日。
牛大爺頭上頂著一支斷了一半的角,跛著一條腿,又在街角擺開了他的攤擔,用一種古老得掉了牙的方式開始招攬生意。
“饅頭,老面饅頭!”
獨具特色的叫賣聲在晨風中傳得老遠,遠得送走了一代又一代小妖的童年。
街道上,行色匆匆的是一些趕著去上學的小妖童,成群結(jié)隊的一定是同一個學校的,這從校服款式上就能看出來。
其實,一件校服并不能遮掩所有,世界總是那么的分贓不勻,有的貧窮有的富有,有的吃肉有的喝粥,自始至終從未好轉(zhuǎn)。
小妖童們頭上多半已經(jīng)長出了小小的角,看向趙小白的眼神里總透著若有若無的嘲笑。
雖然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眼神,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可實際上,他無可逃避。
就是走得再快也沒用。
因為,他長得丑。
絕大多數(shù)的妖出生的時候頭上都長的有角,有的甚至有兩只。
頭發(fā)也是五顏六色的各式卷發(fā),顯得帥氣極了。
可趙小白不僅連一只角都沒有,頭發(fā)也像萬惡的人族那樣,黑色,還不卷。
黃皮膚黑眼睛,唇紅齒白的樣子,毫無妖的氣派。
這一直是他引以自卑的根源。
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的父母都是有角的,完全不是自己這副樣子,是很威武的妖。
但她們很早就死于與人族的戰(zhàn)爭。
他從7歲開始,就在蘭城孤兒院長大。
其實,僅僅是個孤兒也還罷了,打小因為長得丑,他總是受到排斥,感到寂寞,喜歡沉默。
……
由著燕媚兒把自己送回了蝸居的小屋,趙小白立即躺在床上假寐。
燕媚兒瞧著沒趣,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等到她的腳步聲在門外消失,趙小白趕緊睜開眼睛,開始翻看《魔法紀元》。
可才看了一會兒,覺得腦海中渾渾噩噩的,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