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躲在樹上看戲。本太守差點沒給打死!你說,呂放是不是你引來的?”我憤憤不平說道:
妙玉看看蓉兒,又看看我,幽幽說道:“原來你就是西華,難怪你內力高深深藏不露,原來是大智若愚大隱于市,想必天下間,亦無幾人能識得你真面目。請恕貧道前番失禮。無量天尊!”說完對我行了一禮。
我一愣,說道:“妙玉,我不是西華,你知道的,我姓白,呂放可能認錯了,你也認錯了。”
“呂放修習道法和純陽功五十載,這天底下。有幾人道法在呂放之上?不超過三人,又有幾人武功會在呂放之上?亦不會超過五人,且這幾人都有名有姓,傳遍天下,你和你這位妻子,還有我,在功法上高于呂放,貧道冒昧問一句,貴夫人名諱?”
“這……我夫人張氏,沒有名諱,坦白說,我不是西華,我也不想是西華,妙玉,天下間,容貌相似者何其多,你如何肯定我就是西華?相必你也見過二十年前所畫的晉王秋狩圖,我與晉王容貌相似,但我并不是晉王。今日單憑呂放盛怒之下的一面之詞,你何以斷定我就是西華,難道你更相信呂放,而不相信我?”
妙玉聽完糾結不語,我這個反問有些誅心,妙玉一個回答不好就要讓我心涼,她之前潛入晉王府偷東西時,看到過草原秋狩圖,汾水西望圖,還有草原之戰圖,我確實和前晉王年輕時一模一樣,但我的確不是晉王,最起碼,晉王府與太守府都在五原,晉王楊開卻從未到過這里走動過。
看妙玉將信將疑,游移不定,我趕緊再道:“妙玉,我句句屬實,你大可去土城打聽打聽,去許昌打聽打聽,如果我是西華,為何我從來不修習道法和武功,你不是說了,西華武功道法天下無雙,而我武功稀松平常,很明顯,我不是西華,如果我是晉王,能在許昌待那么久安然離開嗎?我不是西華,也不是晉王,我只是我,不一樣的煙火,額…白華!”我說完之后妙玉更懵,傻愣愣杵在原地發呆。我對月兒雪兒使了個眼色,倆人趕緊上前,叫著師傅,拉著妙玉回屋。
妙玉被月兒們拉走,不再糾結我是誰,來自哪里,我總算松一口氣,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或許我真的就是西華,但前塵往事已經全不記得,那就以白華的身份重新生活,人生一世,最重要的是活的開心自在,其他的真沒有那么重要。想罷,我感覺身后有目光注視,回頭一看,蓉兒正詫異的看著我,我趕緊把自己上下打量一番,沒毛病啊,渾身整潔,玉樹臨風,除了嘴角有點血,這是剛才呂放一掌打的,抬頭再看蓉兒,她瞄著妙玉的背影若有所思。我老臉一紅。掩面狼狽回屋,不一會蓉兒跟了進來,倒沒有再詫異的看我,卻嘴角帶著笑。就算沒有呂放來找茬,只要妙玉再來太守府,蓉兒也能看出妙玉和我之間的不尋常。她吃驚于我居然連月兒雪兒的師傅都泡。吃相這么難看,簡直是奇葩,但又覺得好笑。故而有些繃不住想笑。
蓉兒如此,令我慚愧的無地自容,晉國地處草原,草原上胡人倒是經常有父死子繼,母女一起娶的風俗,但我是漢人,大漢雖沒有法律規定不可以母女一起娶,但我此前所作所為,也多少有些出格,至于蓉兒的看法,這難不倒我,在我對蓉兒軟硬泡磨撒嬌賣萌的攻勢下,蓉兒一身雞皮疙瘩的答應,不再笑話我,也不說出去。我總算放下心來,摟著蓉兒表示歉意,在蓉兒搖頭嘆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狼狽逃離她房間,來到月兒房間。
妙玉已經不糾結我是誰,正拉著月兒雪兒的手敘話家常,三個貌美如花的人并排坐在塌上,甚是好看,咋眼看去難以分辨誰大誰小,誰更美麗,好一副母女情深,師徒恩真的畫面,見我到來,妙玉臉色一紅,有些坐臥不寧,好在月兒雪兒見我進來,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沒有察覺妙玉的失態。我厚著臉皮,一屁股坐在塌上,當著妙玉的面,我拉著月兒的手,好好秀了一波恩愛,把妙玉酸的牙癢癢,氣的站起來拍桌子攆我,我只好再次狼狽逃離。
晃蕩在太守府后院,左右糾結,去哪呢,蓉兒那里不能去,剛才丟臉丟大了,月兒雪兒那里我剛出來,妙玉在那里杵著,不方便,張氏那里不想去,靈兒正是黏母親的年齡,張氏要照顧靈兒,雯兒身懷六甲,此時無人收留才去找她,有尷尬,我嘆口氣,站在雯兒門口故意自言自語道:“唉!沒想到太守府之大,我妻子之多,本太守竟然無處可去,想我白華,翩翩公子,貴為太守,一方大員,一表人才,今夜卻無處安放!可嘆,可悲!”
“夫君,何故嘆息?”身后傳來雯兒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雯兒被我的長篇大論驚動,聽到我聲音,便起身立在門口向外張望,我走上臺階緊緊握住雯兒的手,將她輕輕拉進懷里說道:“雯兒,夫君想你,咱們安歇去?!闭f完,帶著雯兒回房。
雯兒不但長的漂亮,還充滿知性美,常言道,書讀萬卷氣自華,雯兒身上就有一股知性寧靜的氣質,攬著她,心中感覺甚是寧靜,我想起當初北山攔住她化緣的一幕,脫口道:“小姐有福有壽,今夜愿發慈悲心腸收留?!?p> 雯兒聽完,撲哧一笑,回道:“白太守家財無數,嬌妻成群,何故夜宿我閨房?”
我施禮道:“愿小姐心如玲瓏透,百病不起添貴子。”
雯兒回道:“隨太守出口成章,本小姐有孕在身,閨房無處安放?!?p> 我再道:“貴小姐身懷六甲,空傷我非菩薩心腸!”
雯兒含嗔回道:“白太守怎地無禮,本小姐只留你睡涼地!”
對完話,雯兒眉目含情望著我,回首往事都是甜蜜,接著說道:“夫君,那一日你是不是謀劃已久?那一日劫道那個矮一點的劫匪就是蓉兒姐姐吧,她還摸我…,我聞得出蓉兒姐姐身上的氣味,清新淡雅,天上地下獨有,而且,夫君你這么霸道,如果不是蓉兒姐姐摸得我,那人應該早就被你揍了!”
果然,讀過書就是不一樣,分析的合情合理,有理有據,我竟然無言以對。
呂放事件過后,妙玉留在太守府住下,一邊修道一邊和月兒雪兒相聚,或者還有其他原因,不過沒人知道是什么,自從那一日過后,呂放也沒有再來過,想想也對,他打不過妙玉,也打不過蓉兒,內功又不如我,來了也是自取其辱??此且惶鞖饧睌牡臉幼?,應該是回去苦修功夫,等待來日武功有成,再來找回場子,但從前次蓉兒輕松敗他就可以看出,蓉兒功夫高他很多,短時間內,我應該沒什么危險,再說,他來我這里尋仇,也沒有道理,我并不欠他什么。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他曾經的情人妙玉住在我家,但妙玉是月兒雪兒的師傅和母親,住在我這里也合情合理。
五位妻子中,蓉兒每日就是靜坐練功,偶爾相顧仙兒,平時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雯兒正安心待產,隔三差五還要教靈兒學習,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月兒雪兒因為妙玉在此,故而都一本正經乖巧可人,張氏每天就是帶靈兒,太守府公務清閑,每日里我又是無所事事,特別想騎在墻上關關雎鳩,泡幾個妞,但又怕影響不好,硬生生忍住,畢竟如今我已是太守??砂盐医o無聊的。抓耳撓腮上竄下跳。
自從那日過后,妙玉時刻和我保持著距離,再也不允許我近她身三尺之內,像防狼一樣防著我,沒辦法,我整日里只能無聊的躺在太師椅上曬太陽,每次妙玉路過的時候,就搖頭晃腦吟詩,比如“我住太府西,卿住太府東,每日思卿不得卿,心中亂哄哄,”比如“自古多情空余憾,此憾綿綿無絕期,”再有“他日若成心中事,敢把美玉涂成烏”把路過的妙玉嚇得,急匆匆捂著耳朵離去。但說來也奇怪,每次我曬太陽時,妙玉總會搖曳著身段從我身邊路過。
雖然妙玉嚴防死守,每日里和月兒雪兒住在一起,但依然被我找到一個機會,這一日我從蓉兒房里又搜出來半壺金酒,靈機一動,借口晚上和妙玉三人用餐,提著金酒就來了月兒房間,金酒的確是好,副作用只對第一次飲酒的人有效,也就是會昏沉幾個時辰,再飲的時候就不會昏沉,妙玉一看到金酒就明白我的打算,白了我一眼倒也沒拆穿。我一看,有門!趕緊殷勤的招呼月兒雪兒飲酒,月兒雪兒不知這是金酒,滿杯飲下便沉沉睡去。
翌日,妙玉趁月兒雪兒練功的時候,湊近我輕聲嗔道:“那一日你不是說事急從權,只有那個可以解救我,昨日的金酒怎么解釋?你是不是早就惦記著?”小聲說完,又嗔了我一眼,果然成熟美麗的女子更有風情,妙玉這一眼,嗔的我又有些心思浮動,我可不敢像她那樣湊過來小聲說話,沒辦法,月兒雪兒雖然在練功,但余光注視著我呢,這動作我要是做出來,非露餡不可!
但不說話辯解一番,也不是我的風格,我伸出長長的中指,放進茶杯蘸水,這個動作讓妙玉臉色一紅,又嗔我一眼,我搖搖頭,表示繼續往下看,我不是那個意思,妙玉定了定神,用好看的桃花眼看著我接下來的動作,
我指頭沾了水,在石桌上寫道:“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一天夜色太美你太迷人,才會再剎那之間只想和你到天荒!”
妙玉一看,臉色從脖子紅到耳朵,風情萬種瞪著我。我正美滋滋得意呢,冷不防背上一個人影壓下,雪兒從背后摟住我,嬌軀整個掛在我身上,看著我寫的字念道:“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一天夜色太美你太迷人,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到白頭。夫君,這是什么?”
從雪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順手擦去最后兩個字,并不動聲色繼續寫著“到白頭”三個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臨危不亂,鎮定自若,演技十分完美。yes good!
我正兒八經說道:“這是我為月兒寫的歌,那個我唱給你們聽啊,額對了,還有雪兒你?!碑斞﹥郝牭竭@是為月兒寫的歌,沒有她,已經把小嘴撅起,搖晃著我不依。見狀,我趕緊加上雪兒,雪兒這才罷休,靠在我肩膀聽我唱歌,我瞄一眼妙玉,意有所指,開唱: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
那樣的夜色雪兒太美月兒太溫柔
才會在剎那之間
只想和你們一起到白頭
我承認都是誓言惹的禍
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
再怎么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
聽著歌聲,月兒瞇著月牙般的眼睛,笑得很開心,月兒摟住妙玉脖子在妙玉處撒嬌,畫面很是和諧,院外小樹上,幾只喜鵲嘰嘰喳喳在叫著,仿佛在為我們慶祝,大樹上,一個黑影蹲在妙玉以前躲的地方,默默看著這一幕。雙目帶火,手指緊緊扣進樹冠,堅硬的樹冠被抓出五個手指印,修道之人六識靈敏,被人目光注視時都會心有所感,何況是被怒目而視這么久。我雖然不修道,但我從一開始,就感覺到有人注視,也猜測到樹上之人必定是呂放,因為院外的大樹非常高,功夫一般的人可上不去。所以順勢就和母女三人秀了一波恩愛刺激刺激他,誰叫他上次一掌把我干吐血。我這個人不記仇,有仇一般當場都報了。哼哼。
以妙玉的功力,就算第一時間沒有發現數十丈開外的異常,但這么久還沒發現也不應該,她功力可是高于呂放的,我記得上次蓉兒離得比妙玉還遠,也第一時間就知道妙玉蹲在樹上。
就算妙玉沉浸在與兩個徒弟還有我其樂融融的溫馨中,有些遲鈍,但被人看了這么久還沒發現,也說不通。我“咳咳”兩聲,示意妙玉,妙玉一頭霧水看著我,我再咳兩聲,目光示意院外大樹。妙玉一怔,原本就紅透的臉色再一紅,總算后知后覺發現異常,呂放武功很高,雙目神光四溢,怒視我的時候,我只感覺皮膚有些灼熱,我沒感覺的時候,他就在怒視妙玉,妙玉真是馬大哈。這都沒感覺到。唉,看來以后出門還是要帶著蓉兒,否則人身安全無法保證。
我們四人都不說話,看向外面大樹,呂放一看這架勢,知道行蹤已經暴露,縱身一躍離開了,我們在院內只看見樹枝一晃,人影消失??此呀涬x開。我和月兒雪兒,三人目光齊刷刷看著妙玉白玉無暇的臉,我感嘆著,妙玉真好看,雖然三十多歲,但妙玉真是漂亮,修道之人保養有方,倒也看不出年齡,看上去和月兒雪兒一年年輕,卻比月兒雪兒更美,怪不得可以生出如此姐妹花。
呂放到底是腦子不好還是咋滴,這么美麗的女子追他十幾年,卻躲著不見,如今后悔才來挽救,早干嘛去了!月兒雪兒注視著妙玉,一半是埋怨她居然沒有發現外面樹上有人,置我于險地,因為我武功稀松平常,一半和我一樣,感嘆于師傅(母親)的美貌,妙玉尷尬站起來,捂著臉回屋,這次在我們面前出糗,她有些繃不住,趕緊回屋緩緩。
蓉兒得知呂放來窺探過后,每日里不離左右跟著我,這下我想要花花的心思全部都沒希望了,不知為何,在蓉兒通靈的目光注視下,我還真有點浪不起來,這一日我們一家子在五原城外踏秋。有孕在身的雯兒靠在馬車軟墊上,她快要生了,整日待在家里心情有些壓抑,故而我們一家子出來踏秋散心,月兒雪兒雖然才十八歲,但嫁我為妻已近一年,人前還是扮得住淑女貴婦,正兒八經立在我身邊,感受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和徐徐清風,仙兒在一旁擺弄風箏,靈兒在仙兒身邊好奇的看。
“巴巴,我的風箏飛不起來。”仙兒舉著一個一人大的風箏跑過來找我,這個風箏火紅似葉,足有一人高,做工精細別致,骨架全是打磨的光滑的老竹,箏面是上好蜀錦,風箏上畫著蓉兒的笑臉,我愣愣的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風箏,大腦一片空白。久久不語。
我愣在原地無知無覺,仙兒看我表情懵懂,就叫道:“巴巴!巴巴!母親你看巴巴怎么啦?!毕蓛簱u晃著我的手,喊著蓉兒,蓉兒一看我盯著風箏發呆,接過風箏,在一家人的注視下,一個縱身,撐著風箏隨風飛上了天,在天空圍繞著我們盤旋著,我一驚,回過神來,嘴巴張的大大的,左右一看,妙玉月兒雪兒雯兒張氏都和我一副模樣,張著嘴吃驚于蓉兒居然可以飛上天。這還是人嗎,只有仙兒靈兒拍著手興奮的叫著:“母親(姨娘)好厲害,我也要飛,我也要飛!”
不一會蓉兒輕飄飄落下,提著風箏站在我面前說道:“夫君,可曾記起些什么?”我搖搖頭道:“剛才心中一片空白,只覺得風箏眼熟,覺得我可以跟著風箏飛上天,你這么一飛,我驚訝于人真的可以飛,剛才的感覺全部忘了?!比貎喊扬L箏交給仙兒握住我的手,仙兒興奮的接過,和靈兒一起這里摸摸那里點點,
妙玉聽見蓉兒說話如此流利,再吃一驚道:“你你你……不是啞巴?你輕功怎么如此之高,武功也世間無雙,你是誰?”我接過話道:“妙玉,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并沒有那么重要,有牽腸掛肚之人,名字才有意義,若孤身一人在世,叫什么都一樣,她是蓉兒,我的內人?!闭f完我回握蓉兒的手妙玉一怔,若有所思,隨后再道:“據我所知,世間武功和輕功超凡入圣的人只有西華,西華還在道法上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方知世間非西華一枝獨秀,原來蓉兒妹妹也非常人,我一直逗留太守府,原本是擔心呂放來尋仇,那一日雖然她打敗呂放,但在之前呂放已經被我打傷,因此我以為她功夫不如呂放,現在才知原來呂放根本不是她對手,那我再賴在太守府就多余了,白華,那…那我們就此別過吧,山水有相逢,后會有期!”妙玉說完,表情落寞,轉身就要離開。
妙玉轉身欲走,但左袖右手卻被齊齊拉住,前面還被雪兒撲在懷里摟住,妙玉回頭一看,左邊衣袖是我拉住的,右邊的手是被月兒拉住,妙玉心里一酸,眼淚莫名滑落。
我自從沒有記憶后,別的不怎么樣,情商倒是還行,一看妙玉表情就知道,她這是突然發現自己的長處蓉兒都有,而且蓉兒好像比她還要美麗溫婉,自己會的蓉兒都會,自己不會的蓉兒也會,再加上蓉兒又是我妻子,她自己卻處于暗處,故而心里難受落淚,這在情感上叫,戀愛期智商為零不講道理綜合癥,治療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一把拉過妙玉用力抱住,頂住一家人詫異的目光,緊緊抱住,抱得越緊妙玉淚水流的越快,“妙玉你是海綿啊,抱得越緊淚水擠出的越快!都把我淹了。”我調侃道:
一句話,逗的一家人全部笑出聲,把原本傷感的氣氛轉變為歡樂的氣氛,妙玉也破渧為笑,
論情商,我不是針對誰,天下大漢五千萬人口,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哼哼。
眼看氣氛轉好,我也抱了妙玉好一會,卻還不松開,月兒雪兒疑惑看著抱在一起的我倆,妙玉早就羞澀不堪,低著頭在我懷里像個鴕鳥。將復雜的局勢交給我。
我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今日一家人都在,我宣布兩個消息,額,好像每日里一家人都在,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消息是,一,月兒雪兒不是妙玉女兒,是妙玉從太原收留的,二,妙玉已經答應嫁我,從今天開始,妙玉就是我第六位妻子,你們倆以后叫師傅可以,叫什么都可以,隨你們開心就好,好了,回家!”說完我大手一揮,摟著妙玉,領著家人乘馬車回五原太守府,至于剛才宣布的兩個消息,我并沒有和妙玉通過氣,但妙玉會明白意思的,這已經最好的法子,反正月兒雪兒就算不叫她娘,叫師傅也一樣,再說,從小到大,月兒雪兒也沒有叫過她娘。
回去的路上,馬車里,雪兒和月兒紅著眼問妙玉道:“師傅,是這樣嗎?”妙玉點點頭,摟住兩個丫頭撫摸著她們的后背,月兒雪兒在妙玉懷里哭的稀里嘩啦,妙玉見狀,掐了我腿一下,嗔了我一眼,我嘴里說道:“月兒雪兒寶貝,讓讓啊,這里我也有份,這雖然是你們師傅,可也是我妻子?!痹捳f完,所有人笑成一片,馬車里充滿快樂的空氣。
雖然我的借口瞞天過海,說服了月兒雪兒,但在蓉兒通靈直指內心的目光下,我和妙玉都有些窘迫,我知道,這借口瞞得了別人必定瞞不了蓉兒,蓉兒光是用眼睛看就可以看出端倪,更何況蓉兒會推算因果,嘻戲打鬧一會,坐在平穩的馬車里,我抱著女兒仙兒靠在馬車上假寐,和月兒雪兒妙玉的超混亂關系,總算理清,完美解決,從此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妙玉……在我懷里仙兒不得勁,撅著嘴說道:“巴巴,你懷里揣著什么東西,快收起來吧,不得勁。”童言無忌,整的我一個大紅臉,逗的馬車里又是一陣哄笑,蓉兒嗔了我一眼,妙玉也嗔了我一眼。我趕緊收起肅容,在孩子面前出丑,慚愧!
回到太守府,我牽著妙玉回房,妙玉像個小妻子一樣乖巧跟著,進得內室,我攬住妙玉輕聲說道:“幾經波折,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妙玉,開心嗎?”妙玉在我懷里點點頭。
我又道:“呂放知不知道月兒雪兒是你和他的?”
妙玉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我沒有告訴過他月兒雪兒的事情,但呂放不但武功高強,道法亦當世頂尖,精于推算因果,他見過月兒雪兒,應該早已推測出關系。夫君,我們不會被千夫所指吧?!?p> 我哈哈一笑道:“妙玉,人生短短百年,如果在意別人的看法,那將會失去本我,活成四不像,天下人千千萬萬,何其之多,看法又如何能夠一致,有的人覺得你應該敢愛敢恨追求幸福,與我一起生活,有的人覺得你應該堅持之前的做法,繼續追求呂放,有的人則認為,你應該在西山修道,孤獨終老,那你到底要怎么做?你是修道之人,自然明白道法自然的道理,心之所向就是身之所望,你的內心中現在有誰?你又在誰的手里,如果心中人和手中人一致,那就是幸福,這就足夠了!不必糾結世俗的看法,世俗間人有千千萬萬,九成的人忙忙碌碌,終日為生活奔波,不關心別人的幸福悲歡,只有那一成人,衣食無憂,閑的蛋疼,喜歡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指手畫腳,自己的生活卻過得一塌糊涂混亂不堪,還不如被他指指點點的人,豈不好笑?”
妙玉聽我說完,眼含淚水在我懷里噗嗤一笑,不住點頭,我望著她雙眼,妙玉紅著臉,勇敢對視著我……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余成歲,律呂調陽。云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鱗潛羽翔。龍師火帝,鳥官人皇?!?p> 這一日,仙兒搖頭晃腦對靈兒背著我教她的千字文,靈兒也正兒八經的在學習,我發現一個現象,只要我在旁邊監督,靈兒就一本正經好好學習,我一不在,她就皮的不行。仙兒作為姐姐,一直包容她,從沒來告過狀說靈兒調皮,但我又不是瞎子,從靈兒咕嚕咕嚕轉的大眼睛里,我早猜到端倪,我這好脾氣都幾次想揍她,得虧妙玉剛嫁我正黏,一直陪在一旁勸導于我,這才讓靈兒免受無數皮肉之苦,我雖然沒有揍靈兒,但心里的氣憤還是壓不住,只好默念“親生的隨我,我生的親的,親生的隨我,我生的親的。”這才心里好受一點,這眼看靈兒都三歲,咋還這么皮,女孩子不都是安靜乖巧嗎。這靈兒怎么就異于常人?
朝與佳人期,日夕殊不來。
嘉肴不嘗,旨酒停杯。寄言飛鳥,告余不能。俯折蘭英,仰結桂枝。佳人不在,結之何為?從爾何所之?
乃在大誨隅。靈若道言,貽爾明珠。
企予望之,步立踟躕。
佳人不來,何得斯須。
太守府后院,我牽著妙玉,對她念著曹丕所做的(秋胡行)。感慨曹操不但是一名杰出的軍事家政治家,還是個文豪,幾個兒子尤其是曹植和曹丕,都有文章傳世,曹操真不應該爭霸天下,以他的才華,和教育子女的能力,他更應該做一個閑云野鶴或者夫子,教導世人,曹丕傳出來的詩有燕歌行,善哉行,秋胡行這三首,這一首秋胡行的意思是說“早晨即與佳人相期,但直至日夕,佳人卻終沒有來。自己非常失落。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求之不得,輾轉反側?!?p> 妙玉對吟詩作對頗有興趣,我是從她房里看到那一首詩才知道,就是那一首:
“結觀翠微紫竹林,借得瑤窗片浮云。
晚橋流水曲雅徑,朝霞布彩西山芩。
猿鶴似人聲喧囂,驚出群鳥賽兔奔。
與卿高臥幾忘還。桑榆叢中徐搖琴?!?p> 這是我在西山紫竹林大石頭上刻的詩詞,表達了和月兒漫步西山,談情說愛情意綿綿的情景,被妙玉抄了下來隨身帶著。我對妙玉說道:“妙玉,沒想到你一個修道之人倒也是個妙人,長的傾城,武功高強,桃花眼勾魂攝魄,討人喜歡還會舞文弄墨,性格灑脫還豪爽干脆,這你要是個男的,必定會成為我的摯友,每日里與我飲酒作樂,周游山水之間,可惜你生為女身,唉……”妙玉一聽我口氣不對,怎么還有失望的語氣,趕緊問道:
“夫君,生為女身如何?”
“生為女身,那…那…不就就更開心了唄!既能談心調情做伴,還能那啥,簡直妙不可言??!”說著便語氣一轉結尾,妙玉一愣,明白我在調笑她,白了我一眼,臉上帶著笑靠著我,一雙桃花眼風情無限,甚是迷人,六個妻子中,只有妙玉是桃花眼,不得不說,女子擁有桃花眼,那是真迷人,本太守有些吃不消。這真是應了那一句,有趣的靈魂千篇一律,無非就是機智和幽默,好看的皮囊萬里挑一。那可真是什么樣的美都有,只有我想不到。沒有人家做不到。
“夫君,我比你大很多,你會不會介懷?”
妙玉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會介懷,這么多年你居然沒來找我,直到現在才做了我妻子,這個帳咱們還是回屋去,好好算算?!闭f著,我拉住妙玉的手就往屋里帶。妙玉用力撐住腳步,抗拒著我的力道撒嬌道:“夫君要節制一點,你身體經得住嘛,畢竟色是刮骨鋼刀,再說,日子大長著呢,我們才剛從塌上下來,還是不要了。”
我手上力道不減,表明著態度,回道:“玉兒,我的身體如何你應該知道,很健康,像牛犢子一樣強壯,放心吧?!?p> 妙玉扭捏道:“夫君,妾身吃不消總行了吧!”說完便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