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世外小村
萬里無云的天空如寶石一般蔚藍(lán)透徹,偶爾有幾只飛禽略過天空,留下一陣長鳴,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拋下一個石頭,激起陣陣漣漪。
在這片天空下,青山綠水,鳥獸和鳴,群山環(huán)抱之間有一個安靜祥和的小山村。
正值春夏交接之際,空中楊絮飛舞就好像下了一場春雪,沒有到農(nóng)忙時節(jié)——田里的麥子還未熟。村里的人這時都很閑,在路口隨處可見有五六個人聚集在一塊拉家常。
按理說,十幾歲的孩子正是閑不住的時候,每天不是拿著家里的自制的簡陋漁網(wǎng)去抓魚,就是三五成群的領(lǐng)著狗去抓野兔。
可是在村外的一個小土坡上,有七八個大小不一的孩子竟安靜圍著一個年齡約在十二三的男孩兒,聽他講話。
只見那個男孩兒手舞足蹈繪聲繪色的說道:“那個白衣仙人伸出兩個手指,在空中一陣比劃,紅光一閃,一個長劍憑空出現(xiàn)。”
“長劍出現(xiàn)之后,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聽著那個仙人指揮,白衣仙人伸手向前一指,長劍直接飛向那個母大蟲。母大蟲拖著他龐大的身體連忙左閃右避,就是躲不開那把劍,只是幾個回合,那個母大蟲就被斬于劍下。然后那個仙人就御劍飛走了。”說完,男孩兒搖頭作嘆息狀,一副感慨頗深的樣子。
“切,又是這個,虎子你能不能換一個,這一個你都快講八百遍了,我已經(jīng)聽煩了。而且這世上那有什么仙人,這些肯定都是你瞎編騙我們這些小孩兒的。”底下一個穿著灰色麻布衣服的十三四歲的男孩說道。
被叫虎子的男孩原名李楓,在村里人們小時候都會取一個小名,人們平常叫也是叫小名,有些人硬更是被叫一輩子小名。
李楓反駁道:“誰說沒有仙人,那我們村每年收完麥子之后祭祀的是什么?”
在雨花村每到麥?zhǔn)蘸蟮膸滋欤嚼锞蜁鞒鲆恍┕猪懀f不清是什么東西的叫聲。這叫聲像牛吟,但是又非牛吟,聽著讓人有一種打心底里的恐懼,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半夜牛羊失蹤的事情。
雨花村的村民為了求得安穩(wěn),就舉行了一個祭祀,在山內(nèi)擺了一個祭壇,有為“山神”供奉的各種食物,這些食物都是雨花村的村民節(jié)衣縮食兌出來的。
令人沒想到的是在祭祀之后,那些奇怪的事情竟然都奇跡般的消失了。后來每逢夏收之后,雨花村都會舉行祭祀活動以求得平安。
不過李楓的爺爺對這件事卻嗤之以鼻,慢慢的搞得李楓也不相信有什么山神,甚至有幾次李楓動了想去尋那所謂的山神的心思。
而那灰衣男孩兒似乎對這件事忌諱頗深,聽到李楓提到山神,面色發(fā)白支支吾吾的道:“那……那可是山神,你怎么敢侮辱山神,你就不怕山神把你帶走吃了嗎?”
李楓望著灰衣男孩兒驚恐的樣子,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搞得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著李楓。
那灰衣男孩兒看著大笑的李楓,臉色由白轉(zhuǎn)青指著李楓,說:“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等山神把你抓走有你哭的時候。”
李楓只是笑也不答,眼看灰衣男孩兒急得都快跳了起來,李楓才止住笑,“大林,這話是不是你不聽話的時候,你爹娘對你說的啊?”
其余人聽到此,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指著大林笑了起來。其他人也被各自的家長這樣騙過,但是都沒有像大林這樣害怕,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
大林惱羞成怒擼起袖子就要打李楓,可是突然想到李楓打起架來不要命的樣子,不由得又卸了氣。手一甩,抓起旁邊的人說道:“走,跟我一塊抓兔子去。”
說著就走,其余人也不知是怕大林,還是被大林的話吸引了,轉(zhuǎn)眼間,場中的聽眾只剩一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十二歲小女孩兒。
李楓望著僅剩的一個聽眾,說:“小魚兒你不走嗎?”
小魚兒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喜歡聽李楓哥哥講故事,你講吧,我就在這聽著。”小魚兒脆生生的說道。
李楓笑著伸出手捏了一下小魚兒粉嫩的小臉兒,心中暗道:“好吧,就算只有一個聽眾我也要把這個故事認(rèn)真的講完。”
小魚兒被李楓突然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害羞的低下了頭,“李楓哥哥這是在干嘛?怎么這么愛動手動腳的。”
時間在兩人的談笑中飛速流逝,轉(zhuǎn)眼已至中午,雨花村上空飄起裊裊炊煙。風(fēng)一吹,還可以聞見濃郁的飯香。
“小魚兒,回家吃飯了!”李楓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站在村口望著這邊。
“小魚兒回家吃飯了。”
等到那個人喊到第二遍,小魚兒才戀戀不舍的像李楓,說:“老爹叫我吃飯呢,李楓哥哥那我先走了。”
李楓點點頭,說了聲“再見”,然后小魚兒就轉(zhuǎn)身跑向那個人影,跑了沒幾步,突然又朝著跑了回來,睜著一雙大眼看著李楓,說:“要不你和我一塊回家吃飯吧,我娘做的飯可好吃了。”
李楓:“不了,我家老爺子估計這時候正等著我吃飯呢,你趕緊回去吧,要不你爹就等急了。”
小魚兒:“那好吧。”
目視著小魚兒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李楓轉(zhuǎn)身走向另一邊。
李楓和爺爺李復(fù)兩人是外來的,居住在離雨花村大概有三里地遠(yuǎn)的兩個草屋,爺爺李復(fù)是個郎中,平常雨花村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來找李復(fù),李復(fù)也不開藥,只是那幾個針往哪人身上一扎,不出半個時辰,那人絕對會好,從沒有失手過,關(guān)鍵是李復(fù)從不收醫(yī)藥費。
雨花村的人也提議過讓他們搬進(jìn)雨花村,并承諾給他們一塊地,要知道雨花村的人可是視土地如命,由此可見他們對李復(fù)爺孫的熱情。
可是被李復(fù)婉言拒絕了,說:“人老了,喜歡清靜一點,那邊安安靜靜的很好。”后來又說幾次,見李復(fù)還是不愿就沒在提過了。
遠(yuǎn)遠(yuǎn)望見那個熟悉的草屋,還未走到門口,一個黃色的身影飛快的從院里跑了出來,幾個飛躍就跑到了李楓身邊。
短小束起的耳朵,來回晃動的尾巴,圍繞著李楓,在李楓身上來回的嗅著。
李楓蹲下身它才停止了動作,只是尾巴依然甩個不停。
李楓摸著大黃狗的頭,道:“狗兒(兒是化音,不是兒子的意思,中國普遍的對狗的一種叫法。)今天你是不是一直在家看家,沒有出去亂跑?”
大黃狗像是聽懂了李楓的意思,歡快的叫了兩聲:“汪汪!”
李楓回到草屋中,李復(fù)并未在家中,李楓只是搖了搖,自覺的走到另一個用磚瓦打底的草屋,熟練的把鍋里今天早上的飯給拿出來,添上水,熱了熱。
一切弄好之后,李楓搬了個板凳閉著眼睛坐在外面,靠著墻曬著太陽等李復(fù)回來。
忽然,李楓感覺一個人影擋在了自己面前,李楓睜開眼,看見一個須發(fā)皆白的和藹老頭站在自己面前。
老頭說道:“做好飯了?”
李楓應(yīng)道:“嗯。”說完,李楓又問:“爺爺,你去哪了,怎么這么晚?”
李復(fù)抖了抖肩上的背簍,“你覺得我去哪了?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值得爺爺這樣跑,當(dāng)然給你采藥去了。”
李楓站起身,幫著李復(fù)將肩上的背簍摘了下來,望著李復(f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爺爺,難道只有我們可以修煉嗎?”
李復(fù)肩膀猛的一顫,狐疑的看著李楓,“你怎么突然問這?”
李楓:“我只是今天故意對大林他們透露了一些事情,可是他們對修煉的事情好像一無所知,所以……”
李楓話還未說完,李復(fù)突然抓住李楓的肩膀,面色陰沉的說道:“你把我教你的都講出去了?”
李楓被李復(fù)突然的動作還有陰沉的表情嚇了一跳,李楓從來見過李復(fù)這樣,慌忙說道:“沒有,你說過‘不能向外邊說這些事兒’所以我從來沒說過,一個字都沒提過。”
聽完,李復(fù)這才松了口氣,放開李楓,道:“記住這些事千萬別對外邊說,一個字都不準(zhǔn)提。”
“知道了。”李楓低頭不在言語。
李復(fù)望著李楓,察覺自己剛才有些激動,心疼的摸了摸李楓的頭,嘆了口氣,“小楓沒事吧,爺爺剛才……”
“爺爺你不用說,我沒事的,你不會把你孫子想的那么小心眼吧!”李楓笑著,故意用嘲諷的說道。
“是,是,是爺爺小心眼了,該吃飯了。”李復(fù)欣慰的看著李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