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故看她兩只眼睛都亮了，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誰知，顧淺笙卻把文件袋還給他：“不要。”

　　“我對學醫已經完全沒興趣了。”

　　季如故沒接，他看的出她的掙扎：“學費什么不用擔心，我替你出。”

　　顧淺笙秀氣的眉頭一皺：“不用了。”

　　季如故沒接，她直接把那個文件袋放在桌面上，離開時，她的視線在那份文件袋上定格了數秒，最終，還是殘忍的挪開。

　　季如故扣住她的手腕：“顧淺笙，你……”

　　“你為什么要送我這個？”顧淺笙睜著水潤的雙眸，無辜的看著他，她眸子低垂了下，有些不確定的繼續：“是因為……你把我弄傷了，你過意不去嗎？”

　　季如故噤聲。

　　好半晌，他才似有若無的‘恩’了一聲。

　　顧淺笙光著腳，潔白的腳趾頭蹭了蹭柔軟的地毯，她也沒抬頭，只是悶悶的說道：“其實，你沒必要。”

　　“你付了錢，該我受著的，我就得受著。”

　　停頓了下，她背著雙手，仰起頭，笑容無害：“這點自覺，我還是有的。”

　　說完，她平靜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季如故沉默了一瞬，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來，抵在書架上。

　　最高處的一本厚皮書掉在她的腳邊。

　　顧淺笙正要低頭去看，季如故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灼熱的吻隨之落下。

　　“……”

　　顧淺笙錯愕的瞪大了眼。

　　一時之間，忘記了所有的反應。

　　這個吻，很深。

　　其實這幾天，顧淺笙一直在抗拒他的靠近的。

　　可是，這會還是忍不住沉迷其中。

　　一個吻，劇烈轉平靜。

　　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季如故抵著她的額頭，微微喘息著，胸膛隨著他的情緒，上下起伏著。

　　他望著近在眼前，有些呆滯的女孩子，手指婆娑著她紅艷的唇：“你要什么？說一個，我成全你。”

　　不想念書就不念了。

　　反正他從以前就沒指望她能有多大的出息。

　　顧淺笙只覺得有些恍惚，她不敢確定的問：“什么都可以嗎？”

　　季如故篤定的點頭。

　　顧淺笙又一次沉默了下去，這次沉默了很久，很久，她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那我要你一個承諾。”

　　“你說。”

　　“不管未來你怎么生我的氣，都不能動我的家人，還有醫院里的那個人。”

　　季如故還以為她想提什么要求，結果，就這么簡單？

　　顧淺笙抿了下唇，底氣很不足：“當年的事，整個顧家，除了我跟我哥，沒人知道。”

　　也就是說，罪魁禍首，就是她，還有顧浠白這兩個人。

　　其他人算是都被連累的吧。

　　季如故不知道在想什么，漆黑的瞳孔深深的望著她。

　　“你知道你哥是干什么的？”

　　顧淺笙緊張的搖搖頭：“不知道！”

　　季如故看她的這幅樣子，就知道她在撒謊。

　　顧浠白的幕后身份，他以及薄淺，查了兩年，都沒查出一個所以然。

　　顧家出事之后，顧浠白迅速出國，斷了所有的消息。

　　關于他的去向，身份，至今成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