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笙偷偷抬眸，掃了眼他的神色，才硬著頭皮繼續：“發現你沒死后，顧家就慘了，后來危機四伏，沒撐過去，就慘了，破產了。爸爸被抓了，哥哥也自身難保。我跟姐姐還有媽跑的時候，落單，被人給抓住了，因為當時顧家實在沒錢了，為了撈回點成本，他們指望著我有幾分姿色，就把我抓去賣了。”

　　季如故眉心一皺，聲音啞到自己都不自覺：“后來呢？”

　　顧淺笙‘啊’了一聲，不解的看著他。

　　什么后來？

　　季如故用力的掐了下拳頭：“當時都發生了什么。”

　　買賣女人的地方，有一個，但是一年前就因為東窗事發，被整個端掉了。

　　顧淺笙懨懨的抬腳，踹了下地上的地毯，語氣輕松的嘀咕著：“后來我哥哥來了，把我救下來了。他當時是帶人硬闖進去的，強行把我帶走了，還把我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后來我哥哥被追殺的更厲害了，只能去國外躲避。”

　　“我對你哥的事沒興趣。”季如故皺了下眉，冷厲的打斷她的話：“既然要說，那就說個明白。你被抓起來的那段時間，都發生了什么。”

　　顧淺笙疑惑不已，季如故要聽那些事做什么？

　　可，男人的目光又那么炙熱，她不得已，只好邊回憶邊說：“當時我試圖跑了幾次，都被抓了回來。因為他們抓我回去的時候，也不敢打我，怕身上留下印子，賣的價格低，所以，都是口頭上恐嚇我，或者不給我東西吃，把我關在小黑屋里。我沒當回事，等他們松懈了，接著跑。后來，我就不敢跑了。因為，他們要給我注入藥，我親眼看著，有個女孩子，比我小幾個月，她被注入藥物后，發瘋發癲渾身抽搐死亡……年紀小，也怕死的沒尊嚴，就，沒敢跑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其實，還有比這些更殘忍的。

　　只是沒必要告訴季如故了。

　　季如故聽完，神色陰郁，流轉不定。

　　原來，那段被人刻意抹掉的過去，發生了這么多令人不堪的事！

　　水杯被他緊握著，隱隱有了裂開的痕跡。

　　顧淺笙琢磨透他到底怎么想的，小心翼翼的握了下拳頭，她小心的解釋：“我沒有……當時競價很高，地下城的老板就想著利用我炒噱頭，價格一天比一天翻倍……所以，我哥救我出來的時候，我還好好的，沒被人碰。”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的這么清楚。

　　冥冥之中，她害怕季如故看不起她，也覺得她臟，雖然，在季如故眼中，她是干凈不到哪里去。

　　季如故把杯子放下，站了起來：“我沒這么想你。”

　　顧淺笙半信半疑：“哦。”

　　季如故沒過多解釋，反而問：“還記得那些人長什么樣子嗎？”

　　顧淺笙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季如故唇角一挑，勾起一抹沒什么溫度的笑；“算了，不知道也沒關系。”

　　“我讓管家給你沖杯牛奶，喝完了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