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曾經看到過很多關于夫妻一方落下殘疾的報道,諸如“丈夫半身不遂,妻子扛起半邊天”、“妻子帶著殘疾前夫改嫁”、還有“妻子流產癱瘓,丈夫卷款失蹤”......得到的結論是,當同樣的災病發生在夫妻一方,癡情的任勞任怨的不離不棄的多數是女性,厭煩的逃避責任拋棄病患的多是男性,當然也不排除例外。
從男女先天的腦部構造不同來看,這是可以解釋的。女性更包容更感性,富有同情心,男性則更理智更邏輯,更具備弱肉強食的心理素質。
但筆者印象最為深刻的,也是對我造成最大心理陰影的一篇報道,講的是某村一對老夫婦:妻子常年癱瘓在床,生活無法自理,全部靠丈夫一人照料,做丈夫的也確實幾十年不離不棄地盡著義務。可是他心里煩悶,厭惡這樣的生活,因此常常和朋友在外喝酒,一喝酒,就發酒瘋。那天他又喝酒到很晚才回,癱瘓在床的妻子等久了,見他醉醺醺的才回來,就罵他,說他,和他吵架。那老頭本就有點喝醉了,吵起架更是渾身上下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心一橫,借著酒勁就把一動不能動的妻子扒去了被子和衣服,把她赤身裸體地抱起來,放到冰天雪地的室外去。我無法想象那一絲不掛全身癱瘓不能半點動彈的妻子是怎樣絕望地被一點一點凍死的,多殘忍啊!她死后,老頭謊稱說是她自己爬出去的,警察鑒定死者根本不可能具備這樣的行為能力。老頭才認罪。上了法庭,死者的兒子們一道替父親求情,給他減了刑。
筆者不便作出“癡情女子負心漢”之類的引導,這本短篇小說集<<愛在百病殘身>>,集了各種殘疾的種類,其中男方女方身患殘疾的比重幾乎是持平的,但他們受到的對待,從現實角度出發,是有所不同的。當然,我也寫了癡情男,希望這樣的男性,在現實生活中也存在著和盡可能多些吧!
以下,是另一則查閱資料時看到的古代病妻的遭遇,聊供讀者閱覽:
北宋詞人王詵(shen),字晉卿,原籍山西太原,后居汴京,出身勛貴之家,為北宋開國功臣王全斌之后裔,神宗時為左衛將軍。神宗有個同父同母的妹妹,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初封寶安公主,神宗即位后進封為舒國長公主。熙寧二年(1069年)七月,神宗將舒國長公主下嫁給了王詵,王詵拜駙馬都尉,公主改封蜀國。
公主性情溫和,喜歡讀書寫字,跟王詵很有共同語言。次年六月,公主為王詵生下一子,取名王彥弼。除了相夫教子,公主對王詵的寡母也極盡孝道,親自做飯,親自調藥,沒有任何架子,這在宋代公主中是比較少見的。出于當哥哥的關照,神宗也經常把好東西送到公主府上。應該說,這段時間公主是幸福的。
熙寧六年(1073年),愛子王彥弼夭折,公主痛不欲生,后來雖然緩過勁來,但未再生育。為了王家的香火,公主主動勸王詵納妾,也可以從婢女中選美貌者同房,從不干預,從不妒忌。公主如此賢德、氣量,有宋一代也是少有的。然而,公主越寬容,越大度,王詵就越上臉,越忘乎所以,對公主也沒有先前那么愛惜和客氣了。神宗聽說后,立馬將王詵貶官,算是為妹妹出了一口氣。
紅顏薄命。元豐三年(1080年)四月,公主一病不起,神宗憂心忡忡。神宗一邊喂藥一邊問公主,還有什么牽掛之事嗎?公主別無所求,只希望王詵能復官。為了安慰妹妹,神宗任命王詵為慶州刺史,并特許他在朝中借調,為的是讓王詵有時間照顧公主。然而,王詵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矜細行,至與妾奸主旁”(《宋史·公主傳》),竟然不顧病床上的公主,毫不避諱地與小妾在一旁宣淫。
《續資治通鑒長編》也記載了王詵干的這件丑事,“詵侍主疾,與婢奸主旁”,神宗讓他照顧公主,他卻把奄奄一息的公主涼在了一邊,毫不避諱地跟婢妾們上演“活春宮”。這叫什么事啊!歷史上的白眼狼駙馬很多,但像王詵這般無恥、下流、齷齪、卑鄙的,絕無僅有。王詵此舉,還有點良心,有點道德,有點人性嗎?能對得起這位“中外稱賢”的公主嗎?不僅如此,有的婢妾見公主活不長了,竟然“數抵戾主”(《宋史·公主傳》),詛咒公主快點咽氣,王詵并沒有阻止和訓斥。五月,公主在乳母的懷中病逝,時年三十歲,追封越國長公主,謚賢惠。哲宗時,進封魏國大長公主。如此賢惠的公主,就這么凄涼地走了。公主在時,乳母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沒說話;公主死后,乳母無所顧忌。次日,神宗前來哭喪,乳母趁機告了王詵。神宗一聽,大怒,命人嚴加審訊,從重處理,“婢八人皆決杖,配窯務、車營兵”(《續資治通鑒長編》)。公主下葬后,王詵被貶到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