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胖的像個皮球,此時也是非常尷尬。
想要解釋,笨拙的身體卻極難轉身,腦袋呆呆地仰望著天空。
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
半晌過去,關平虛弱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一旁焦急的醫師。
“少將軍醒過來了!”
那醫師興奮道,順便他看清了屋內的人。
此時,關羽,趙云,張飛,還有幾位先生正著急地圍在他的床榻邊。
見到關平醒來,眾人也松了口氣。
只見義父轉身,看向端坐在木椅上的青年男子。
不看還好,這一看關平險些噴出口鮮血。
他恨得牙癢癢,只見那人還淡然地飲茶,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一個小輩,殺了也就殺了?
屈辱讓他的眼淚奪出眼眶。
“今天你定要給老夫個解釋!”關羽見此再度怒聲道,看向一臉淡定的徐真。
險些一口茶噴了出來,忙不迭捂住嘴,再次看向一臉憤怒的關羽。
“武侯,在下這也是應邀文斗,技不如人這有什么不妥。”
關心則亂,卻忘了此事的緣由源于他自己,一時間惱羞成怒,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法發作。
“徐小友,你這招數在下從未聽聞,可否為我等解惑。”一名先生從人群中走出,看向徐真的眼神不溫不火。
“原來是馬良先生,徐某這一招名為‘十步殺一人’!”說罷徐真還看了眼趙云,頗有深意。
趙云嘴角抽搐,心中吐槽,前些日子不是還叫什么金蟾玉工嗎?怎么過了幾日就又改了個名字?!
徐真看了眼趙云,再次緩緩道:“此乃金蟾玉功中最為霸道的一式,十步殺一人,也是練至圓滿時方能體會的絕學。”
震懾。
當然要用個強力些的名字,若是直言蛤蟆功還是金蟾玉功什么的,估計傳出去讓人家笑話。還有誰主動送上門來找自己學武術。
“十步殺一人?好霸道的名字!看小友年紀尚淺,難道真如傳聞般師從左慈仙人嗎?”馬良喃喃道,恐怕用不了十步吧,雖然沒有目睹這一切的發生,但是趙云所描繪,僅僅一擊就將關平打懵,恐怕沒這么簡單。
額...
“這倒不是,”他不敢隨意再借左慈的名頭出去招搖撞騙,萬一左慈還真活著,聽聞自己在外面假借他老人家的名聲,恐怕會找上門來啊。
思索片刻,徐真緩緩道:“家師李白,乃是異界武功絕頂之人,一手青蓮劍冠絕一世,無人可當,家師將此功傳授給我,卻不料在下如今也只能摸得皮毛,比起師尊來倒是差距甚遠..”
“此話當真?敢問如果由家師施展,能有多大的威力?”馬良奪過一步,上前握住了徐真的手,激動地追問道。
“若是家師施展,身形暴漲之下,舉手投足間可破一座城池。”
眾人倒吸口涼氣,聽聞徐真此話不像作假,況且趙云,關羽兩位將軍還能作證,現在還有什么理由不信。
“季常恭喜武侯,賀喜武侯!”
馬良轉過身來,雙頭一拱向著關羽道:
周圍的人紛紛不解看向這位馬良先生,并不知道此人究竟何意。
“先生這是說得那般話來?關某何喜之有?”
馬良指了指身旁的徐真道:
“小友武功奇特,卻也是蓋世英才,主公得小友,如臥龍點睛,如此一來,天下統一,指日可待!季常因此賀喜,此乃將軍之幸,主公之幸!”
此話一出,倒也讓屋內眾人思索起來,先前被關羽先入為主,將視線帶跑偏了。
于是諸位文官并不敢過度接觸徐真。
此時看來,
這位外姓青年,不僅從文韜上頗有建樹,武略竟也如此出眾。
說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眾人想法轉變,關羽倒也聽得出馬良的意思,表面上賀喜自己,實則為徐真解圍,想必自己再想發難,也要顧及眾人的顏色。
不過確實如此看來,此人倒是不簡單,關羽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既然關平無事,此事還則罷了。
人群中,只有一人的眼神最為炙熱。
這人便是潘睿,他不比常人,他可是跟徐真下了賭約的,賭注便是那傳說中的秘籍,原本他還對徐真的賭注有所懷疑,畢竟還未見傅士仁施展,也不好評定不是。
只是今日關平與徐真一斗,倒是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呂蒙會不會死于年末已經不再重要,他巴不得徐真能贏得賭約。
......
良久,眾人寒暄幾句紛紛退出屋內,卻并不著急離開,當徐真也從屋內退出時,眾人紛紛圍攏而來,他并不著急與眾人搞好關系。
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會被珍惜,這道理他自然明白。
于是無視眾人的問候,徐真充耳不聞,只是向人群外走去。
人群外,馬良看到自己便迎頭走來,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
“徐兄,且留步。”
徐真停住身形,馬良眉目含笑道:“先生有事?”
馬良兩次幫助徐真解圍,不說才學如何,這等品性便是上乘。
“季常好奇徐兄身上功法,雖然未得一見,只是這般功法耳聽便可明白其中不凡之處。在下有一請求不知當不當講。”
“先生盡管講來便是,我等都是蜀漢中之人,千萬不必客套。”
馬良聽聞,喜形于色,連忙將徐真引入一間僻靜的房間中。
看著如此神秘的馬良,徐真也有些好奇,到底所為何事。
“小友自昨晚宴席,可曾看出有何不對?”馬良正色道。
嗯...
徐真揣測馬良此話含義,仍然不解道:“先生指的哪一點?”
“自然是前將軍關羽。”
”云長將軍義薄云天,公理昭彰,席間雖有誤會,只是最后解開,倒也沒什么不妥。“徐真有些不解,馬良找來自己居然只為此點。
“圍攻樊城一事,徐兄怎么看?”馬良看徐真有意避重就輕,再次道。
“樊城?在下未隨關將軍親自征討,只從信中得知關羽將軍是為后方憂慮,于是才將人馬撤回江陵,先生究竟意欲何為?”
“我跟隨前將軍一同前去北伐曹魏,雖說水淹七軍此事不假,然而后來...”馬良將所行的事情說與徐真,雖然這都他早就知道的事情,此時聽聞馬良講述只得裝作不知。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先生知道背后如此談論武侯是多大的罪過?”
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馬良看起來再無害,卻也能一句話陷他于不義。
出乎預料的一幕發生了,馬良沒有繼續解釋,伏案而起,不怒自威。
“如此心胸,就當是季常看走了眼!”說罷便轉身向屋外走去。
“先生且慢,在下來自異界,在此地無依無靠,若是一言不合丟了性命可是不值,剛剛對先生還有芥蒂,此時柳暗花明,愿聽先生道來。”徐真自然看出馬良佯裝的憤怒,文人清高,向來不恥小人,自己剛才的話著實有些不給人留退路。
只是看馬良似乎要來玩真的,徐真倒也不介意聽聽他的打算,于是如此一說,也便給了他個臺階。
他目光澄澈,語氣誠摯。
馬良卻也沒有發作,繼續道:“實不相瞞,在下有一想法......”
轉眼已到正午,徐真和馬良相繼從屋內走出,相談甚歡,一切如同預料般,這馬良果然是個奇人!
眼看馬良準備離開,徐真突然想起了懷中的木盒,于是掏了出來道“先生可認識此盒?”
馬良轉過身來接過徐真遞出的盒子,仔細端詳起來,“這木盒頗為精致,想必是個不凡之人所打造,季常偶有聽聞這城中...”當他翻過木盒,看到底部的字樣后,篤定道“這是城中王氏木匠鋪所雕刻,你看這背后之字便是那人的招牌.......”
.......
徐真走出了侯府,向著附近的街道中走去。
他腹中饑餓,卻不想繼續留在府中就餐,畢竟來到江陵后還從未領略過當地的小吃,再加上木盒一事還未查清,他自然迫不及待想要去見見那位王木匠。
街道外車水馬龍,雖是正午,而街上依舊人滿為患。
徐真走近小十字附近的茶鋪,茶鋪位于兩條步行街的交口,過往的旅人大多會在此停留,若是渴了,店家有上好的綠茶招待,若是餓了,在此吃碗陽春面倒是不錯的選擇。
徐真叫了一壺茶,一碗面,自顧自地吃了起來,這面雖然簡單,湯水寡淡,澆在面上的只有少許青蔥,但仍蓋不住這份鮮甜。
舌尖一碰,面條根根軟爛,不似北方面食那般有嚼勁,吃起來卻有一番風味。
徐真一口嚼著面,一邊偷摸地瞄向臨街處的鋪子,一個面容憨厚的中年漢子正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忙著手中的活,似是在雕刻著什么,又短暫停滯一會,似是又在思考著什么,最后在木雕上重重刻下一筆。
滿面春光,雖然距離遙遠,只是隔著條街都不難感受他的喜悅。
這是從骨子里溢出的熱愛。
徐真心中所想,他在暗中觀察,也在尋摸著合適的契機上前攀談,見到那木匠放下手中的木雕,走入了鋪子之中。
一旁的小學徒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了那人剛才離開的地方。
呆呆地看著放在木凳上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