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聶一進試煉塔，眾人便目不轉睛地盯著試煉碑。
“這位方聶師兄神氣內斂而不外散，遠比前面那位楊師兄要高明。”莊凡的感知比其他人強上許多，能“看”出方聶身上更多的東西。
試煉碑上，方聶名字的下方浮現出字跡。
從“一”開始，代表擊殺妖獸數目的數字緩緩增加，增長速度要比先前楊善奇慢上一截。
半炷香過去，也才增加到“六十九”。
“數量增長得太穩定了。”莊凡心驚，這表明對方出手非常從容，換言之，對方的實力遠比妖獸強大。
終于，數字增長到“九十九”，而后變淡消失，上方的“一”字變為“二”字。
莊凡緊盯著試煉碑：“第二層了，不知他能闖到第幾層？”
進入第二層，又從“一”字開始增加。
接近一炷香后，“二”字變成了“三”字，表明方聶進了試煉塔第三層。
“與闖過第一層相比，花費的時間幾乎不變。”莊凡越來越震驚。
許多人都發現了這一回事，也都吃驚不小。
第三層也沒給方聶造成阻礙，數目穩定增加著。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三”字扭曲蠕動，變為“四”字。
眾人都屏氣凝神，目光牢牢鎖在試煉碑上。
莊凡心中暗道：“先前楊師兄進入第四層，僅三個呼吸便被挪移了出來，不知他能否闖得過？”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三個呼吸……
試煉碑上，方聶的名字向右移動，排在了楊善奇名字的右邊。
“方聶師兄超過楊師兄了。”
“方師兄不愧為十大弟子之首。”
“恐怕之后無人能超過方師兄了，看來，此次大比的魁首，非方師兄莫屬了。”
……
楊善奇拳頭緊握，牙齒緊咬，內心波瀾起伏：“方聶，你終究還是比我強。”
他很清楚第四層的妖獸有多么強大，對方即便只比他多堅持一個呼吸，實力也強過了他。
何況——現在已超過了十個呼吸。
眾人看著久不變化的試煉碑，都感到疑惑，但也不敢去詢問楊善奇第四層是何情況，至于向真傳長老詢問，那就更加不敢了。
足足過了一炷香。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四”字變為“五”字。
眾人一片嘩然。
就在此時，試煉碑金光卻忽然滅了。
沒多久，方聶從塔底走出，氣定神閑，衣衫整齊，全不像剛剛戰斗過一樣。
伴隨著笑聲，余廷又忽然出現。
“不錯，很不錯。”
余廷上下大量著方聶，神色甚是滿意。
方聶并不說話，只是垂手恭敬站立在一旁。
余廷笑瞇瞇道：“小子，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
真傳長老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徹底劈傻了眾人。
“這，這，不是大比第一才能拜真傳長老為師嗎？”
“這不公平！”
“弟子不服！”
……
余廷大怒，吼道：“你們這群兔崽子給老子閉嘴！老子收徒，你們也管得著？他即便不是第一，老子也要收他！”
眾人被真傳長老的氣勢嚇到了，臉色一白，個個閉嘴不言。
余廷又換過笑臉，和顏悅色地對方聶道：“怎么樣？考慮好了沒？”
方聶拜道：“蒙長老錯愛，但大比還未結束，拜師一事言之過早。”
余廷道：“這無關大比，你便不是大比第一，我也愿收你當弟子。”
方聶堅定道：“弟子還是想等大比結束后再做決定。”
見方聶堅持，余廷也不好逼迫，嘆了口氣，無奈道：“罷了，罷了。”
心中卻在盤算著：“僅僅煉氣境便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雖說還很粗淺，但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那些老家伙發現了。”
他神色一正，接著道：“第三位，杜聞。”
闖塔繼續進行。
但此刻眾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并未過多關注杜聞。
“余長老到底看上方師兄什么了，這么著急要收徒？是因為方師兄闖過了第四層么？但又不像，奇怪。”莊凡心中暗暗思忖。
一名萬象境的真傳長老主動收徒，這實在太令人吃驚了，他一時半會兒也猜想不透其中的緣故。
杜聞一步一步走向試煉塔，仍是一副漠然模樣，仿佛任何事都不能讓他的神色有一絲變化。
等到杜聞進了試煉塔，長老余廷便又不見了蹤影。
眾人的心思收回了些，繼續看向試煉碑。
杜聞先前聲名不顯，但他搶奪到二十三面晉級令，僅次于楊善奇和方聶，其實力想來也不會差。
“這個杜聞，實力恐怕不下于十大弟子之流，即便是我，也沒有把握勝過他。”莊凡緊盯著試煉碑上杜聞的名字。
一個多月前的淘汰戰上，這杜聞將孟均打成重傷，性命幾近垂危。
莊凡對這杜聞絕無好感，但此人在當時展露的實力，他此刻細細想來，仍不免心驚。
試煉碑上，字跡從“一”開始跳動，增加速度極快，甚至比楊善奇還要快。
僅僅盞茶時間，代表層數的“一”字就變為了“二”字。
又過了半炷香時間，“二”字變為“三”字。
眾人都緊盯著試煉碑，這杜聞闖塔的速度可比楊善奇還要快些，大家都想知道他最終是否能超過楊善奇，甚至方聶。
宗門里一向臥虎藏龍，所以出現一個杜聞媲美十大弟子，眾人也都不覺得奇怪。
時間慢慢過去。
終于，“三”字變為“四”字。
眾人屏息以待。
楊善奇身子微微顫抖，顯示出內心極不平靜。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五個呼吸。
嗡。
試煉碑的金光忽然滅了。
楊善奇臉色蒼白地盯著試煉碑，碑上他的名字又被移到了最右邊。
過了一會兒，杜聞從塔底出來，緊跟著真傳長老余廷也出現。
余廷皺著眉，不去看杜聞，沉聲道：“第四位，趙岳。”
一名身材魁梧的弟子走出，所過之處，帶起一陣風。
“趙岳，同樣位列十大弟子，而且他修煉的功法，是煉體功法。”莊凡想看看，其他人修煉了煉體功法，究竟能有多強。
煉體功法相比于煉氣功法，修煉的人一向很少。
在趙岳之前，莊凡也只是在淘汰戰見過那李山，但卻被趙飛羽擊敗了，止步于淘汰戰，甚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