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了，自罰一杯可不夠，要自罰三杯才行。”小彭總仍然一副搞風搞雨的樣子。

　　“三杯就三杯，大家開心就好。”金振宇在酒桌上非常豪爽，他又找了兩個杯子，一一倒滿，每喝一杯，都很有儀式感的朝客人晾了晾杯底，三杯喝完，贏得對面三個酒鬼一聲喝彩。接著，和他兩位手下一起，開始向三位彭總敬酒，你來我往，很快就把場子炒熱，大家打成一片。

　　金振宇帶來的兩個助理不僅酒量出色，酒到杯干，應付兩位彭總一點都不費勁，甚至開始反擊，讓兩個老江湖疲于應付。酒喝多了，幾人都放開了，什么交杯酒，刎頸之交，越玩越花。

　　姜總、張琳見狀，借口上廁所，躲了出去。

　　“你和那個小彭總監真的是校友？”姜嵐隨口八卦道。

　　“是，讀書的時候是個花花公子，打球、打游戲，喝酒泡妞，除了學習，什么都擅長。在學生會，他給我打下手，沒想到，幾年沒見，人家也是金融公司總監了。”張琳的話像是蘸了過期的紅酒，酸酸的。

　　“說起金融公司，我聽他們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干什么的？”姜嵐問。

　　“什么金融公司？”說到專業，張琳一下自信起來：“他們就是一家擦邊球公司。”

　　“嗯？”

　　張琳左右看了下，輕聲說：“好聽點就是做公募。”見姜嵐還一副懵懂的樣子，再壓低聲音道：“集資，明白了吧？”

　　“啊？”姜嵐問：“他們這種公司，找我們干嘛，我們能給他們提供什么服務。”

　　“這么和你說吧，在中行時候，一前輩閑聊時無意中講過，當初我們在美國建分行的時候，碰到很多麻煩，你知道的，在美國做銀行要和方方面面打交道，很煩的，后來，有人給我們介紹了一家業界非常有名的咨詢公司，他們的咨詢費非常貴，前輩說，我們前前后后付的咨詢費將近八位數，美金。可很奇怪，自從我們請了他們之后，事情一下順利起來，沒多久我們就拿到牌照，開業了。”

　　“哪家咨詢公司，這么厲害？”

　　“公司不厲害，厲害的是人，那家公司負責這個項目的合伙人的兒媳婦，有個當參議員的爸爸，而且他爸還是金融委員會的。”

　　“你的意思是？”

　　“外面不是一直傳，我們老板和上面關系不錯嘛？”張琳手朝上指了指，意味深長的撇了姜嵐一眼。

　　姜嵐“哦”了一聲，這時，廁所門一開，沖進來一個女孩，正是金振宇其中一個助理，小姑娘一頭扎進一個隔間，很快，里面傳出嘔吐的聲音。姜嵐和張琳對視一眼，上前敲了敲門，“你沒事吧？”回答她們的，是更激烈的嘔吐聲。

　　又過了一會兒，小姑娘才踉蹌著推門出來，跑到水龍頭灌了幾口，仰頭狠狠漱了漱口，然后用手接水，洗了把臉，再照照鏡子，捋了捋頭發，見唇色都沒了，又拿出口紅涂了下。一切搞定，定了定神，扭頭沖姜嵐張琳一笑，“我沒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