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夜棲桐被墨津堂放在了凳子上。
她看起來驚魂未定,渾身僵硬冰冷,但是面部表情又太過于平靜。
剛才若是換做的別女人,怕是已經嚇暈或者尖叫了。
墨津堂第一次碰見夜棲桐這樣的情況。
忽然有些手足無措,不過他情商不算低。
知道夜棲桐是害怕的,即使他此刻很想問剛才發生了什么。
但是他還是安奈住困惑,給夜棲桐倒了一杯熱茶。
“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p> 他不想逼問這個狀態的夜棲桐,于是起身要離開。
寬大的袖袍卻被夜棲桐死死的抓住了。
“能不能,別走……”
身后傳來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像是壓抑著什么。
墨津堂回頭,看到了低著頭的夜棲桐。
她在盯著他的衣袖。
她,在害怕……
換做以往,墨津堂肯定是要走的,他并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好人。
也沒有什么同情心,但是此刻他卻沒有走。
他轉身坐回了夜棲桐對面。
看著她低著頭,他也不做聲,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干什么。
他只知道他不能問什么,因為還不是時候。
他怕自己刺激到她,但是反而什么都問不到。
所以現在他自認為自己顯得格外的耐心。
而夜棲桐完全不知道自己對面的人是什么樣的人,在想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無助,很害怕,很孤獨。
一朝穿越,見的是尸山,死人,還有暗黑的血。
她不由得想起當初看的恐怖片,做的噩夢。
作為一個真的廢柴,她真的怕極了,害怕會做噩夢。
害怕這場穿越會是一場長久的噩夢,可是她現在哭。
也沒有爸媽陪伴,沒有人心疼了……
一副副恐怖的畫面沖擊著腦海,夜棲桐沒辦法阻止自己的恐懼。
怎么辦……怎么辦……
“那個……”夜棲桐抬起頭,她只覺得腦子麻木空白,她漸漸靠近,“那個能不能給我抱一下。”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淡淡的笑,是哀求,是慘淡。
看到面前的男人皺了眉,似乎是不同意的。
但是夜棲桐沒管那么多,因為兩人相隔了一段距離。
她腿軟站不起來,直接跪到了地上。
然后身體向前,剛好摟到了墨津堂的腰。
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冷香,似乎是干凈衣服的香氣。
或者銜著淡淡的體香。
她感覺陌生,但是她卻不松手。
其實她是個理智的人,她試圖用曖昧心動沖淡自己的恐懼。
但是或許是太過刻意,意圖太強烈,于是并沒有什么用。
只要一閉眼,死尸凸出的雙眼就會看著她。
那扭曲的身體就呈現各種詭異的形態。
即使抱著墨津堂也沒用。
但是她不放手,她知道他走了她會更慘。
“有沒有什么安神的藥,可以借點兒嗎?”
她想起了安眠藥,鎮定劑,那是前世的西藥。
感覺這個世界不會有。
或者會有什么安神香。
果真,下一秒,墨津堂就回復道。
“有安神香?!?p> 他聲音很平穩,仿佛一切都很平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也讓夜棲桐狂跳的心終于緩和了一些。
“可以給我一點嗎?”
夜棲桐腦袋埋在墨津堂懷里,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曖昧。
多危險,如果換個男人,此刻應該就不會那么平靜了。
奈何被抱的對象是墨津堂,他就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已經不是坐懷不亂了,完全是性冷淡級別了。
“可以。”
他淡淡回答,接著呼喚道,
“溏柒,去拿安神香來?!?p> “是?!?p> 沒有腳步聲,不知何處響起一年輕男子的回應。
聲音冷硬如鐵,不帶絲毫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棲桐一直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心亂如麻,她看不到前方的路,不知道要如何走。
忽然嗅到一股淺淺的熏香,夜棲桐終于把腦袋從墨津堂懷里拔出。
扭頭看向桌邊不知何時擺上的熏香。
她有些驚訝。
“剛才那是你的侍衛?”
“嗯。”
“他走路沒聲的嗎?”
“……”
沒有得到回應。
夜棲桐抬頭看向了墨津堂的臉,發現他正好也在低頭看她。
面色很臭……
“呵呵,抱歉。”
夜棲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舍的從墨津堂懷里退出。
然后看見他一本正經的整理了衣襟。
于是乎,從那以后她再也沒見他穿過那件被她碰過的衣服。
這人是得有多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