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笙挑眉,然后將腰間的玉佩取下后舉起方便眾人看清楚,輕笑道:“你問我有什么資格指責你家老爺?這枚白玉梅花玉佩你們可有人認得?”
蘭氏梗著脖子回道:“不就是一個破玉佩嗎?有什么可稀罕的!”
蘇歡笙看向梅世安。
梅世安低頭不語。
墨遇安不理解現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爹的態度顯得有些奇怪,如果這個女子是梅家家主的話,玉恒怎么會和她在一同出現?玉恒難道沒有找到蘇家小姐嗎?
梅秀依壯著膽子看向蘇歡笙道:“此玉佩形若怒放的梅花,雕刻有繁瑣得花紋,玉佩的正面刻著一個梅字,背面則是個主字!顏色晶瑩剔透,溫潤凝脂,質地致密細潤,在陽光的照射下雪白無暇,純凈淡雅,可見此玉定是極其珍貴!我記得梅家家規第一條便是:梅家上有家主,持白玉梅花佩,順吾家主者昌,逆吾家主者亡!”
蘇歡笙滿意的點點頭,目光看向梅秀依流露出贊嘆之色,眉眼帶著暖意道:“我原以為梅家早已經沒有什么可塑之才了,今日看來梅家還是有人明事理的,不錯!你叫什么名字!”
梅秀依抿嘴一笑,恭敬地行禮道:“回家主的話,梅秀依。”
蘇歡笙溫然道:“是個好名字。”
“你隨便拿個玉佩便跑來梅家聲稱你是家主,誰知道你是不是個冒牌貨?今日還真是真是奇了,先是有個自稱是梅家大公子的人,現下又來了個自稱是梅家家主的,你們當梅家是收破爛的嗎?哼,那我豈不是拿塊令牌去皇宮也能說我是皇帝了?”梅佐卿嗤笑道,今日一個兩個的都想認親?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聽完梅佐卿的話蘇歡笙和墨玉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忍住的笑意。
梅世安低聲呵斥梅佐卿道:“混賬!簡直是胡鬧!皇上的玩笑也是你能開的?”這個孽子!簡直要氣死他了!這些話若是傳到皇上耳中只怕會株連九族!
“看來梅府二公子想做南燕的皇帝呢!你說若是讓太子殿下聽到你說的這些話會怎么樣?他視你為知己,你卻想做他爹?哈哈!還真是有趣!”墨玉恒看熱鬧不嫌事大,巴不得將這些對他夫人不敬之人早早丟出去。
梅佐卿不以為意道:“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怎么會去打探這些小事,你也不過是一介平民罷了,居然在這里妄議太子殿下!”
墨玉恒卻不接話,微微含笑望向一處。
蘇歡笙順著墨玉恒的眼神看去,入眼是一個身穿杏黃色鑲金邊蟒袍的少年,眉宇間透著一股尊貴和傲氣,如琉璃般晶瑩的眼眸中盡是冰冷。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將他俊朗的面龐襯托得格外的耀眼奪目。
少年抬步便朝墨玉恒走來,身邊的貼身侍衛緊跟其后。
墨玉恒朝少年拱手一禮道:“玉恒見過南燕太子殿下!”
蘇歡笙也跟著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禮。
少年見墨玉恒行禮,不滿道:“玉恒兄,你我相識多年,怎么還如此客套,你再如此我便不再見你了!”話落,轉頭看向蘇歡笙道,“這位姑娘是?”
墨玉恒莞爾一笑為沈燕飛介紹道:“燕飛,這便是我未過門的夫人——蘇歡笙。”而后牽起蘇歡笙的手給她介紹少年,“這便是我同你說過的南燕的太子殿下——沈燕飛。”
沈燕飛漾起笑意,朝蘇歡笙拱手道:“原來是玉恒兄的摯愛,燕飛見過蘇姑娘,待蘇姑娘與玉恒兄大婚后我才好喚一聲嫂子。”
蘇歡笙淺淺一笑,這南燕太子竟是個如此的有趣的少年,回禮道:“素來聽聞南燕太子勤政愛民,才思敏捷,今日有幸一睹太子殿下風采,果然是絕代風華!”
沈燕飛聽到蘇歡笙的夸贊后,心情極好的笑了起來,對墨玉恒說道:“玉恒兄,你可得看好蘇姑娘了,這么好看的姑娘說的話甜到人的心里去了,我都要忍不住多看她幾眼了,玉恒兄要是敢讓蘇姑娘傷心,我可舍不得美人難過的。”
墨玉恒唇角微揚道:“玉恒可不舍惹夫人傷心,就不勞燕飛費心了。”說完捏了捏手里握住的小手。
蘇歡笙臉色一紅,踩了墨玉恒一腳。
沈燕飛見到兩人的小動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梅佐卿見太子殿下與這兩個人相談甚歡如多年好友,心里慌了神,準備轉身偷偷溜走,誰知被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給攔住了。
沈燕飛瞥了一眼梅佐卿,涼涼道:“你跑什么?見到本宮不行禮反而要躲起來,這就是梅府的規矩嗎?”
梅佐卿咬牙跪地垂首道:“太子殿下萬安,卑職知錯了,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你錯哪兒了?嗯?”沈燕飛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錯在不該胡亂言語。”梅佐卿低著頭不敢看沈燕飛,那審視的目光讓他無地自容。
他怎么會知道這個時候太子會一聲不響的來了梅府,都怪那兩個賤人,否則他也不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了,只怕太子已經聽到了他說的那些話,不然也不會如此語氣了,只盼太子從輕處罰才好。
“僅僅只是胡言亂語?本宮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選你做伴讀!我都不敢相信佐卿你是這樣的人,你在我面前的時候偽裝的叫人看不出一絲一毫,沒想到我將你當作兄弟,你卻想當我父皇?”沈燕飛簡直氣到呼吸不順,自己身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若是叫父皇知曉了還以為是自己想篡位了!這怎么了得!
梅佐卿連連磕頭,嘴里不住的乞求道:“太子殿下明察!卑職是遭人陷害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平日里卑職一直兢兢業業,從不曾對皇上和太子殿下您不敬,太子殿下您要相信卑職的一片忠心!卑職是忠于您的!”
沈燕飛直接一腳踹在了梅佐卿的胸口上,梅佐卿瞬時身體后仰倒在地上,身體抽搐著口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