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等林凌回來，做了飯，四人吃了聚在一起休息。
“這次回來是干什么？”
“買老屋。”
“喲！”鄭林吃驚了，“外面錢這么好掙。”
楊炯又尷尬一次，“還...還行吧。”
“我是沒想到你這么短時間就把債還了的。”
“嗯，廠子只要你愿意做，工資還是可以的。”
拿了一個紅包遞出去，“這個...算謝禮，這么些年，麻煩舅舅了。”
鄭林不愿意收，“哎，你留著當老婆本，都是一家人。”
“不不，這是我應該給的，要不是我，舅舅也不用掏老婆本出來，白白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你一個孩子干什么呢？”
“……”
悶悶不樂的，“當初你也不才三十不到嗎。”
“……”
鄭林點點頭，收了紅包給了林凌，后者好好放了起來。
“對了，舅舅現在干什么的？之前說不跑車了？”
“啊，我開了個店，賣東西。”
“學校呢？”
“不打算去了，那么點工資。”
“開店挺好的，個體戶。”
“對，挺好的，認識的人也多，也沒人以為你好欺負。”
“……”
老奶奶拿了咸肉堵在門口，“學校這兩年都是研究生，阿林年紀大，學歷又夠不上，人家不收，早兩年去了就好了。”
鄭林虎著眼睛走過去，“您老最近好生清閑。”
“干啥子，干啥子，嫌棄我。”
“……”
老奶奶一句話，把事情都給說明白了，鄭林笑著走過來，“你看，就沒什么事不是嗎？現在學校政策改了，本科不夠了。”
楊炯一聽，眼眶瞬間紅了，當初他逃了，學校工資不高，舅舅肯定是想多掙點錢，他一個本科生，學人家跟車。
等他兩年拿了錢回來，舅舅的生活已經被影響了。
“…說起來都是老爸的錯，干什么要借錢投資，投資也就投資吧，被騙了，錢也找不回來。”
“哎，大哥那也是急了，阿姐當年逼得緊，當初阿姐想搬到城里去，本來意思是讓你老爸去借點錢。
哪知道那人腦子一熱，聽到人說做生意的事，想著一本萬利，直接給投了過去，著了道，都說不準的。
后來自殺了，阿姐那時自責，以為是自己念叨得狠了，也是去了。”
這話頭一次聽說…往常只想著點節點，老爸投資，老爸被騙，老爸自殺，老媽被追債，老媽自殺，自己輟學，出去工作，只是這幾件事，盤繞在腦海，不想還有這種細節。
“原來是這樣。”
“嗯，都不壞的，就是被騙了，大家都知道。”
笑笑，“命不好唄。”
鄭林也是笑笑，“哎...可不是嘛。”
好不容易回來，兩個在天臺上說了不少話，倒是留著林凌和冉飛揚大眼瞪小眼。
“過來摸摸。”
“我又不是小狗。”
“過來嘛。”
還是聽話的過去了，順手搭了脈搏。
“干啥子呢？”
“阿姨眼睛好看。”
“是嗎，我也這么覺得，你咋跟楊炯哥哥一起的啊？”
“阿爸出差了，讓我跟著他幾天。”
“哦，這樣。”
“你不討厭他？”
“這話說的，都是自家孩子，有什么討厭不討厭的。老早前他們家祖輩上有個楊小春的，當年還救過我們一家呢，幾代人都記著呢。”
“哦？”
“好奇啊？”摸摸小臉蛋，“要不是這層關系，我可不愿意陪鄭林，早就甩了他找新歡去了，才剛嫁過來就是一身債。”
“呵呵。”
“傻笑哈，看你也不懂。”
“……”
是夜，鄭林被一通電話叫走，楊炯帶著冉飛揚睡在二樓，一晚上，鄭林都沒回家。
第二天一早，林凌喊了人起來吃飯，楊炯給冉飛揚夾菜，都是各種肉片，冉飛揚兩腮鼓鼓的，實在好玩，順手捏了一下。
“再過幾天回去。”
“哦哦。”
林凌給一人一個雞蛋，“來，多吸收點營養。”
“我們待會出去走走。”
“行，中午之前記得回來。”
吃完，出了門，楊炯的拐子日益不記得了，走的時候都沒拿，還是冉飛揚拿了捅了捅，才想起來，“我去，我真是太能了。”
“哥哥要去哪里啊？”
“我能去哪里啊，就是四處走走。”
“誒？”
走到遠處，攔了一輛小紅車，“去上河鎮。”
“……”
到了目的地附近，兩個鎮子的交接處，這地方楊炯熟悉，輕車熟路的到來貿易街，轉頭看幾次就找到了目標。
舅舅不能當老師，倒也還是喜歡學校，找了這么一個地開店。
鄭林穿著一圍裙，正在整理貨物，看來昨晚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莫不是他眼花，怎么覺得鄭林還有點高興。
“鄭老師，我要買筆，有沒有新款。”
“新款？有的。”
指了指地方，幾個初中生圍著過去，眼看著眉眼含笑，楊炯挑眉，看著冉飛揚，冉飛揚指了指，一個小哥，十分出挑，拔高的身材，小平頭，色彩鮮艷的運動服，一套下來，不顯眼都難。
他此時正抓著鄭林的衣領，“鄭林，誰讓你過來開店了，老子等你等了一個小時...”
鄭林一巴掌拍下，“別擋道。”
小哥還想去拉，被一擺手給推開了，“別在我眼前晃。”
“我不管，誰讓你開店了，你過來給我補課。”
“我都給你補了多少次了，你英語上了六十分嗎？紹源春那個笨蛋這次都能過線了，你呢...”
“這哪能怪我啊，這試卷太難了。”
“狡辯。”
“沒狡辯，同學們都說難。”
“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讓他們不要來你店里買東西。”
火了！
“老子一腳踹死你...老子給那些蠢貨分析了一晚上的試卷，一大早你給我找這個晦氣。”
嘖...楊炯后縮，他忘記了，舅舅本身就是這么個性子，看了看冉飛揚，抖擻轉身，“走吧！”
“他沒被欺負嗎？”
“不算吧。”
“誒，那是什么？我想吃。”
學校門口有個賣海帶餅的小攤，冉飛揚指了指，示意楊炯過去。
楊炯無語，好心提醒他，“你才吃完早飯。”
“小孩子要長個子，餓的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