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林初夏正吃罐頭,他偷偷出門來到之前那家甜品店。
“你好,歡迎光臨,請問需要買點什么?”服務員問道。
“拿兩盒混合口味的馬卡龍。”路凌風記得之前林初夏吃馬卡龍吃的津津有味。
“還有什么比較甜一點又不膩的蛋糕之類的嗎?”路凌風覺得兩盒馬可龍不夠,如果有蛋糕,到時他還可以少做兩餐飯呢。
他進門的時候特意加大動作弄出聲響,無奈盤腿坐在沙發上的林初夏鳥都不鳥她,只是盯著手機。
切,看你忍不忍的住。路凌風把袋子放在桌上,從里面拿出馬卡龍,然后一點一點的吃,還故意弄出聲音,十分享受的吃完一個,還學著林初夏的樣子舔完手指上的殘渣。
他也佩服自己的演技,明明根本嘗不出味道,咽下去都很難還要裝作很好吃的樣子,要是這樣還沒用,那他真沒辦法了。
好在他表情沒白費,林初夏雖然頭方向沒變眼珠已經轉過來了。
又是一個下肚,這次他明顯看到林初夏咽口水了。
哼,還治不了你不成。
路凌風憋著笑,準備吃第三個,眼看一盒馬卡龍快完了,某人終于是忍不住,咬著嘴唇,眼巴巴的望著他。
路凌風抬眼,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馬卡龍:“想吃???”
林初夏咽了咽口水,乖巧地點頭。
“不給?!甭妨栾L立馬回絕,并把手中的馬卡龍咬掉大半。
林初夏眼睜睜的看著又一個馬卡龍被消滅,只能把視線投向那盒里最后一個,欲言又止。
這不就上鉤了嗎。
“你要吃也可以。”路凌風揚起嘴角:“告訴我你今天為啥這么不高興,也不說話。”
“我......我就是太累了,不想說話。”林初夏雙手捏在一起,垂著眼結巴道。
“不是,肯定不是,你之前有兩天也是這樣,你說實話?!甭妨栾L不依不饒。
林初夏不安的扭動,又抬眼瞄了眼路凌風,過會才小聲開口:“誰叫你這么,這么厲害,什么都會,學習好,還這么受歡迎,我...我感覺......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聲音越來越小,幾秒沒聽到回答又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
原來是因為這個,路凌風心中松了口氣,真誠地說。
“我還以為什么呢,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沒有誰是完美的,我學習好是因為從小就補習接受優質教育,我會做飯是因為父母經常不在家,我挺討厭那些今天纏著我的女生,你穿女仆裝也很好看,但我更喜歡看到的是那個不服輸的林初夏而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林初夏睜著大眼睛,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我說真的?!甭妨栾L向她綻開笑容。
這笑容如冬日暖陽一般,破開了她心中的陰霾,趕走了她心中最后一絲不安。
“行了,吃吧,這都是給你的,不過我可建議你多留點放在冰箱?!甭妨栾L指了指桌上的袋子。
林初夏看了看桌上那一大袋,又看了看路凌風,又驚又喜,不過饞得不行,把路凌風沒吃完的馬卡龍塞進嘴里又在袋子里翻找,翻到又一盒馬卡龍時眼睛頓時發亮。
“所以今晚你還要吃晚飯嗎?”路凌風挑挑眉問。
“不用了不用了?!绷殖跸臄[擺手。
有這么多好吃的蛋糕甜品吃誰還吃飯啊?
于是,路凌風原以為能夠再吃兩餐的量就在一個小時內被消滅了百分之七十,最后還是在他的勸阻下才將幸存的放到了冰箱,不然他真懷疑林初夏能全部吃完。
“你是豬嗎?吃這么多。”關上冰箱門,路凌風幽幽地問。
“吃蛋糕又不飽肚的。”林初夏理直氣壯地說。
“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甭妨栾L指了指林初夏那明顯鼓起來的肚子說。
“才沒有呢?!绷殖跸恼f完就打了個又長又大的飽嗝。
路凌風搖頭嘆道:“我感覺我不是來租房的,是來當保姆的?!?p> 第二天早上,路凌風十分好心的等林初夏弄完,然后讓她坐上后座。
林初夏還裝作為難的樣子,但實際身體卻十分誠實的照做了。
不用走這么遠也不用擠公交,不坐白不坐。
路上路凌風淡然地說:“既然你還坐了我的車,那這個月的房租應該不用再加了吧?!?p>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裝個后座的啊?”林初夏鼓起嘴巴說。
“不然呢?你這么重我搭著你不累的嗎?”
“你才重呢,本仙女可是十分苗條的。”
“吃貨仙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距離學校還有兩個街道時林初夏卻強烈要求下車。
路凌風停下來,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林初夏,路凌風,這么巧啊?!苯昝鎺Ъ澥课⑿?,但路凌風卻能明顯感覺那雙眼睛對自己帶有敵意。
“江...江陵,早...早啊。”林初夏猛地回頭,緊張到結巴,甚至不敢正眼看他。
路凌風眼看林初夏的臉開始變紅,面色冷淡了幾分。
“是挺巧的,你們慢聊,我先走了?!甭妨栾L也用冰冷的眼神回應他,讓林初夏下車,然后騎車揚長而去。
他們兩個的事,與我無關,我想那么多干啥。
路凌風望著窗外想著,不久江陵和林初夏出現在他視野中,兩人并肩走著,林初夏微微低著頭,江陵一手插在褲兜,面上仍帶著優雅的微笑,兩人似乎并沒有怎么說話。
切,衣冠禽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路凌風暗罵道。
這話,似曾相識。
林初夏坐到座位上時臉還有點紅,路凌風滿臉不爽,沒好氣地說:“你膽子這么小,話都說出不出,還怎么喜歡他?你要真想追他就多找他聊天多送他禮物?!?p> 他的語氣有點像賭氣的小孩,林初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今天下午也有體育課,這次第一個找他的不是余志偉而是張小葵。
“路凌風,我們來比賽吧?!?p> “比什么?”路凌風嘴角含笑,有些好奇。
“羽毛球?!睆埿】孕艥M滿地說。
路凌風把她上下打量一遍,一身白色運動套裝,頭發扎成單馬尾,還戴了運動頭帶,看來是有備而來,不過他對自己的羽毛球技術還是有信心的。
“好啊?!彼廊淮饝@時林初夏突然從小葵背后露出頭,得意地說:“小葵羽毛球可是特別厲害的,還得過省級獎勵呢,你可別輸的太慘。”
路凌風不屑道:“放馬過來?!?p> 兩人在球場兩邊就位,小葵拿著球卻并沒有要開始的意思,而是雙手背在背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路凌風。
路凌風不解:“怎么了?”
“要不我們打個賭吧,輸方要答應贏方一個要求?!毙】ξ卣f。
路凌風想都沒想就回答:“好!”
小葵笑的越發燦爛:“可別反悔哦。”
“不會的,開始吧?!甭妨栾L平靜地說。
小葵收回笑容,擺好架勢,十分專業的發球。
路凌風接的時候并沒有用力,卻被小葵一記抽球打得猝不及防,盡管他能看清球的軌跡但一記來不及接了。
他剛才打過去的球并不高,但小葵動作十分利落,力道也不小,球的速度讓他暗暗吃驚。
連在他眼中速度都不慢,確實很強。
他低估了小葵,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生會有這么大的爆發力。
一旁觀戰的林初夏歡呼著給小葵加油。
第二球路凌風仍舊沒用全力,擋住一記抽球,第二球還是沒接住又丟一球。他這才意識到小葵的厲害,打起全部精神開始發揮全部實力。
不得不說小葵的球確實打得很好,攻守兼備,路凌風就算擁有敏銳的感官還是難占上風,戰況十分激烈,兩人不相上下。
慢慢的還來了些圍觀的人,余志偉還在一旁起哄道:“風哥,加油!”
路凌風從旁人的議論中大概了解了一些情況。
小葵在初中時受過專業訓練還參加過一些比賽拿過不少獎,在一中可謂無人能敵,幾乎都是碾壓,他是第一個能把分數差拉到兩三分的甚至有時能和她打平手。
兩人旗鼓相當,兩局下來,小葵已是香汗淋漓,幾縷發絲粘在臉上,但目光仍十分堅定。
相比起來,路凌風顯得比較輕松,幾乎沒出汗,周圍的人甚至都要認為他在放水。
但其實汗出的少是身體緣故,實際上他感到勞累了,有些力不從心。
他也不能用全力,他的全部力量已經遠超正常人的水平,所以無時無刻都要控制。
不然拍子都要爛掉。
最后一局終是小葵領先三分獲勝,林初夏興奮的跳起來,對路凌風昂首做出勝利的表情。
“你很厲害,我服輸了?!甭妨栾L對走過來的小葵攤手道。
小葵擦了擦臉上的汗,喜笑顏開:“嘿嘿,你也不賴啊?!?p> “略略略,都說了你會輸吧?!绷殖跸某妨栾L吐舌頭。
路凌風瞪她一眼,轉頭又對小葵微笑:“所以你要我怎么懲罰我?”
“嗯......這個嘛,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啦?!毙】劬焖俚恼A藥紫?,笑的甜甜的。
“好了好了,小葵你先去換衣服別感冒了?!绷殖跸膹谋澈笸扑?p> 兩人剛走遠,余志偉就過來了,跳起一把勾住路凌風的肩,壞笑道:“可以啊風哥,沒想到你羽毛球那么厲害,還憐香惜玉呢?!?p> “什么憐香惜玉?”路凌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
“得了吧,你看你,都沒怎么出汗,一看就是放水?!庇嘀緜ゴ匪募?。
“我真沒放水,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甭妨栾L面無表情。
“切~你就狡辯吧。”
“隨你怎么想咯,我再去練會籃球。”
“哎,你等等我啊。”
經過今早的偶遇事件,林初夏要求路凌風早上在距學校還有三個街道時把他放下并且放學時各自回家,所以她和小葵還有幾個女生一起走了。
今天輪到他值日,打掃完衛生出教學樓時,剛好撞見蘇乙乙,她手里好像還提著盒飯。
路凌風想起之前自己嚴詞拒絕她,這時有些尷尬,蘇乙乙卻只是瞥他一眼,兩人擦肩而過。
路凌風走了幾步,有些好奇,回頭見蘇乙乙去了那棟廢棄的教學樓后面,也就是他之前發現的那個安靜的樹林。
放學了她去那里干嘛?路凌風有些疑惑,不過并未深究,畢竟,他和蘇乙乙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