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冷換上了校服。
當她出現在樓梯口時,魏樸玨正巧端著一杯牛奶朝客廳走,不由地被小姑娘給吸引住了視線。
就那么幾眼后,魏樸玨走了過去。
可腦子里那圖片就像生根似的,連細節都可以做到無限放大。
太會抓人眼睛了!
這人真的……漂亮到令人太印象深刻。
肖冷身細,右手臂乖乖垂于腰側,便可看出那盈盈一握的小纖腰,倆條筆直的細長腿藏于寬松的藍色校褲里頭。
額前的劉海隨意飄散,長發長過優美的頸項,細白又纖長的手指扯著肩上的粉色背包帶。
簡簡單單的修飾,卻很靈動。
白藍校服小白鞋,該是多少少男少女心中的白月光啊。
魏樸玨一嘆氣,不知為何還冒出了點自豪的感覺。
真的見鬼!
肖冷到教室時,發現桌子都被拉開了點。
她不動聲色地回了自己位置,顏琪瑤此時正好打水回來,看見這情況便跟一臉懵的肖冷解釋:“每周二最前的兩節課是拿來考試數學的,防止高考手生。”
她和肖冷原本緊靠的桌子被敷衍至極地拉開了一掌寬。
反正高三自己都知道利害關系了,也沒人管。
老數把一摞試卷發下去之后提醒了幾句,就離開了教室。
拿到試卷后,各個奮筆疾書。
唯獨肖冷——
在發呆。
她看不懂,只能就這樣坐了倆節課,無聊的肖冷也沒什么不耐,她之前一直是盤腿不動的。
昨晚,肖冷把小學的內容學完了,知道了寫自己的名字,能看懂試卷上的題目了,但是就是不會寫。
而第三排的張月行把橡皮擦放在桌邊,手肘那么“不經意”一掃,無辜的橡皮擦被掃落在地。
張月行彎腰撿橡皮擦,抬頭時往肖冷的方向望。
張月行憑借著唯一的優點——視力好,看著肖冷桌上沒動分毫的試卷。
她翻了個白眼嘲笑。
眼簾一低,遮住了里邊的傲氣與不屑。
考試完座位再次復原。
下倆節課,肖冷一邊聽老師講課,一邊抽空往旁邊的初中課本看上幾眼。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肖冷意猶未盡地合上了書。
魏樸玨怕肖冷適應不過來,中午特意從學校趕過來,帶著她去外邊吃。
魏樸玨提前跟飯店打了招呼,所以菜上得很快。
肖冷看著那一圓圈的盤子,意動。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想吃就吃,不用拘束。”
魏樸玨幫她把碗碟上的塑料膜撕了。
“但是如果人多了,你就不能自己隨意入座,還有動作要輕……”
在魏樸玨嘮嘮叨叨地說話中,肖冷似乎吃撐了。
兩個人點了八盤菜,大半部分都進了肖冷的肚子。
她疑惑地拍了拍自己略微鼓起的肚皮,還戳了戳。
好像,要生小星星是這樣的——
從身體里面鼓起一塊,然后等時機成熟,那塊團就脫離母體,成為一個獨立的新的個體。
她這是——要生小星星了?
可是自己還沒有發育完全,五個角才長了三個半角,不過最近隱隱有突破四個角的趨勢。
難不成來到人間,身體發展規律也會改變嗎?
肖冷垂下好看的眉眼,立馬接受了這個“事實”,瞬間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要讓小星星感受到她的接納。
在好的心情影響之下,小星星才能長得更好,不然表面會坑坑洼洼的很難看。
魏樸玨一不留神,菜就被消滅干凈了。
看著肖冷拍皮球似的拍著肚子,魏樸玨忍著笑板著臉:“你以后不能吃那么多!”
還是怕小姑娘撐著難受!
肖冷搖頭,在魏樸玨越來越危險的氣息中,被迫點頭。
“待會帶你走回去消食。”
路途中,在肖冷一直好奇的關注下,她的肚皮一下一下地消下去。
肖冷本來就沒多大表情的臉更冷了。
魏樸玨凝眉:“你這是什么表情?”
這是甩臉色給他看?!
這人什么脾氣?什么毛病?
肖冷絞盡腦汁地思考著,掏心掏肺地整理著措辭。
如畫的眉目淡淡地往下垂,整個人被一股低冷的氣氛給圍繞著。
魏樸玨立馬用兩食指點住肖冷下落的眉尾,滑稽地往上挑。
“唉唉唉,我可沒兇你!別碰瓷兒!”
肖冷揉了揉肚子,心中異常惆悵,喃喃道:“我可能流產了。”
魏樸玨第一反應就想讓肖冷別扯,第二動作就是看向肖冷不可描述的部位。
沒有發現有什么紅色,魏樸玨老臉一紅,總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些猥瑣!
不過即使他不怎么信,但這種事情不可能無緣說出來,魏樸玨秒速變臉。
“誰的?”
肖冷閉嘴不言,魏樸玨沉下了臉色。
想了想他之前考慮過的那種情況,又怕小姑娘心中悲涼,只能放柔了嗓子耐心教導。
“你還小,現在不能要這個孩子。孩子沒有爸爸,這樣也不行,所以這是一件好事!……你現在肚子還痛么?”
魏樸玨說到這突然想到了他忽略掉的一件事。
流產這件大事可不是要送往醫院!
車上的肖冷突然使勁掙扎,魏樸玨覺得自己性子太好了,之前哪有女生能夠這樣忤逆他!
不,是根本沒幾個女生能夠近他身!
肖冷勁實在太大了,魏樸玨腿橫在肖冷撲騰的雙腿上,手抵在肖冷額頭上把她往下按著,輕聲安慰。
“沒事,不怕,我陪著你。”
二十分鐘后,婦產科內,一頭短卷發的中年婦女看著緊張的一男一女,嘆了口氣。
“醫院不是來玩的地方,不能陪你們來過家家。”
得虧今天婦產科沒多少事,不然就沖這個冒冒失失抱著女生闖進來的男生得沖撞耽擱不少人!
“她沒事?”
魏樸玨也尷尬了。
“你家這小姑娘連陣發性下腹痛沒有,流血也沒有,主要是懷孕都沒有哪來流產!你們擱那演戲劇呢?!”
在老醫生指責的眼光中,魏樸玨領著肖冷走出了醫院。
肖冷終于松了口氣。
她一路都在怕醫院會查出她的異常來,索性白大褂只摸了她肚子問了幾句。
車內,魏樸玨看著端正的小姑娘,自己也坐直了。
他看著肖冷,盯著她的眼睛:“肖冷,給我講講你以前生活。”
肖冷沉默不語,威逼利誘都解決不了,魏樸玨敗下陣來。
等到小姑娘愿意講再講吧,或許之前的經歷對小姑娘來說,就是一道巨大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