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張曉伍便達到了蕭燕芳的要求，可以開始為依蕾服飾進行拍攝。
這是他穿越后的第一份差事，第一筆進項，象征著他融入這社會的第一步。
興奮之下，前一天晚上，他做了夢。
在夢里。
有人正在給自己化妝。
畢竟拍照嘛，總得把最好看的樣子拍下來，這流程算是必須的。
張曉伍并沒有多想。
只是這過程比他想象的還要久一些，讓他有些疑惑。
自己這顏值還需要上那么多妝?
化完妝后，化妝師嘴角含笑，輕輕點頭，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杰作。
張曉伍照了下鏡子，發現自己的小臉變的更加白皙粉嫩、更加陰柔了些。
他皺了皺眉，感覺哪里不太對，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蕭燕芳牽起他的小手:
“走吧，先去拿一下衣服。”
“嗯。”
這里似乎是在一間百貨公司內。
他被帶到兒童服飾專區。
由于是夢里，思維模式不同，他也沒覺得奇怪，為什么衣服得從商場拿。
來到賣男童裝的地方，張曉伍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些衣服確實都挺好看的，他已經開始腦補自己穿上后的模樣。
然而蕭燕芳卻沒有停下，而是拉著他繼續走。
不是這里嗎?
這是要把我帶去哪?
張曉伍疑惑地想到。
粉色系為主的色調映入眼簾。
蕭燕芳將他帶到了“女童裝區”。
“阿姨?”
張曉伍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曉伍啊，我跟你說，我們這里其實是比較缺女模特的，剛好，你長得比較水靈......”
蕭燕芳微笑著，不知道從哪掏出假發，戴到他頭上。
然后又從衣架上，拿下一件有些小性感的露肩洋裝......
張曉伍猛的驚醒。
“臥槽。”
他喘了口氣后，眼皮狂跳了幾下。
這是什么鳥夢???
隔天一早。
院長親自開車，將他載到蕭燕芳那。
并不是夢里的百貨公司，而是一棟辦公大樓，張曉伍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阿姨，你這里不缺女模特吧?我是說跟我同年紀的。”
見到蕭燕芳后，張曉伍小心翼翼的的問到。
婦人噗嗤一笑。
“怎么?小小年紀就開始想著泡妞了?”蕭燕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確實挺多小美女的，要阿姨給你介紹一下嗎?”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會因為缺女模特，就拿我代替吧......”
蕭燕芳愣了一會，才明白張曉伍在說什么，頓時笑的前仰后和:“唉呦，還別說，你這小模樣還真可以這樣搞。”
張曉伍:“……”
院長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們福利院有時候缺衣服了，就會讓男孩子將就一下，穿女生穿的衣服，這孩子可能就是想起那畫面才會這樣問吧。”
張曉伍干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性質差很多好吧，院長口中“女生穿的衣服”，只是上面的花色比較偏粉色調，穿在小孩子身上根本沒人會在意，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好吧，從她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我想多了。”
當一個人手上拿起槌子，那他看什么都像釘子。
同理，自從變成狐妖后，他看誰都覺得對方在饞自己身子。
把他送來這后，院長并沒有離開，而是全程在現場陪同著。
拍攝過程中并沒有出現什么意外。
張曉伍的表現也讓攝影師很是滿意。
這一拍就是三個小時，四十多套衣服在這三小時內，被他穿了個遍。
“這孩子是誰啊?我怎么沒見過?”
“好像是蕭總帶來的，也不知道從她哪找來這么可愛的孩子。”
“這是專業的童模嗎?簡直是天生的衣架子啊，什么衣服都能穿出味道來。”
“我也不確定，比較有名的童模我都有見過，不記得有這位。”
許多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拍攝結束后，張曉伍到一旁休息，而院長和蕭燕芳則是繼續聊著天。
“怎么樣，他的表現沒讓你失望吧?”
“是不錯，你可考慮給他辦張模特卡了。”
哪怕心里已經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但蕭燕芳表面上也只是風輕云淡地回答到。
模特卡就是模特的介紹信、說明書，上面會有幾張模特的個人照片和三圍體重等數據，應聘和宣傳時都能用上。
剛才張曉伍的拍攝工作，只能算是私人性質的雇用，正規的模特一般會由模特公司提供差事，再由經紀人進行安排，哪怕是兒童模特也一樣。
聽了蕭燕芳的回答后，院長心里頓時就有數了。
……
“小五，你會討厭當模特嗎?”回福利院的路上，院長問道。
“不會啊，我聽說做這個很賺錢不是嗎?”小正太用天真的語氣回答道。
福利院的孩子一般懂事的早，也明白錢的重要性，所以院長對張曉伍如此現實的回答并沒有太過驚訝。
“可是一天可能連續幾個小時都在拍照喔，就像今天那樣，會很累的。”院長用鄭重的語氣強調道。
“只要賺的錢夠多，累一點也可以的。”張曉伍同樣認真的回答。
院長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小正太水汪汪的雙眸中，彷佛能看到一對“下面缺了一橫的‘羊’字”，盡顯財迷本色。
“我明白了，這可是你說的。”
院長暗自搖頭，說是這么說，如果真讓這孩子太辛苦，被外人發現了，到頭來被媒體抨擊的還是自己。
說他為了名利把孤兒當作賺錢工具什么的，然后就是一片鋪天蓋地的罵聲。
沒辦法，兒童模特這工作本來就比較敏感，有壓榨童工的嫌疑，放在親身父母身上還好說，換做自己這個院長就得小心了。
操作的好，那就是福利院尊重孩子的愿望，實現孩子的明星夢，沒操作好，那就是喪心病狂，摧毀孩子的童年。
院長還在為自己的名聲著想呢。
張曉伍卻是嘆息一聲，覺得自己這修行者真是丟人，為了賺錢還得搞這些有的沒的。
然而他很清楚，在社會里無論做什么都要錢的，法律規定十八歲那年，他就得離開孤兒院，獨立生活，之后除了學費，不論是房租、飯錢、還是其他生活費都得自己負責。
的確，他是可以不需要這些東西，哪怕餐風露宿他也可以活著，但他的靈魂畢竟是正常人類。
他需要網路，需要社交。
一個相對正常、真實的“人設”，可以讓他更輕松的獲得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