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平道:“既然平南侯如此不念舊情,夫人有何打算?”
平南侯夫人在這么有才華始終還是不夠有主意,搖搖頭,有些自嘲的說道:“沒想到不過半年我也有被人家拋棄的時候,真是辜負了父母的教養,和家族的榮光。”
“夫人,這樣一個人不值得你這樣詆毀自己”沈卿將平南侯夫人面前的茶杯再次填滿,眼神中出現一絲銳利:“不如我幫你?”
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想幫她,但是就是一種沖動,覺得這么美好的一個女子,不應該被人這么糟踐。
沈長平在一旁倒覺得沈卿,似乎改變了許多,記得初次見到這位聞名已久的小姑姑,不論是她自己還是家人,亦或者家中的小廝丫鬟,都覺得這個人太清冷了,對人禮貌疏離,就像是一團冰,怎么都捂不熱。她若能出手幫助一個泛泛之交的人,著實是讓沈長平有所震驚。
平南侯夫人自然震驚,她看得出沈卿是一個冷性子,她與她說這些并不是想讓她幫助自己,而是讓她小心。不過她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說對平南侯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不管當初到底是不是自導自演救了自己,終究是自己說要嫁給他的,怨不得旁人。不過經過了半年,他便做出如此讓人心寒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小姑姑,為何要幫她?”沈長平送走了平南侯夫人折回沈卿的院子好奇的問道。
沈卿喝了一口茶水,緩聲說道:“我有一件事情和平南侯有關,我做事向來不留情,到時候他不會好過的,我看這位夫人合眼緣,不過是順手幫她一把,免得被平南侯連累。”
沈卿看了一眼沈長平微愣的表情,知道她會覺得自己的心機重,但這也沒什么,像她這樣單純的人終究是要自己面對事情,讓她早些了解人心險惡,對人有些警惕之心,未免不是好事。
“再說,還有人托我幫忙。”
沈長平睜著懵懂的大眼睛,她可不覺得沈卿是別人說讓她幫忙就幫忙的性子,說不定那個人與她做了什么交易。雖然她對沈卿談不上了解,但至少知道沈卿算是一個合格的商人,她會幫別人,絕對是選擇平等交易,所謂平等交易,就是看事情的大小,選擇出相應的價值的東西與她交易。可謂是無利不圖不是好商人。雖然他小姑姑已經很有錢了,也不是個商人,但是她已經找不到其他更貼切的形容詞了。
“覺得我心機太重了?”沈卿瞥見沈長平愣愣的神情。
卻見她搖頭,看著沈卿,輕聲說道:“雖說我沒有姐姐聰明伶俐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了解一二的,如果小姑姑不這樣做,別人就這樣對我們。對敵人最大的同情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沈長平最后一句話著實讓沈卿驚艷,原本以為沈長平是個單純的姑娘,原來冥冥之中也看透了很多事。
沈卿輕笑并沒有接下沈長平的話,沈長平也不作言語,再坐了一小會兒便離開了。
在沈長平離開沒多久,若羌從外頭紛紛而來,半跪在地上對著沈卿行禮,道:“徐將軍已經到了蘇州城,他托人來問姑娘何時開始。”
“不著急。”沈卿抬手叫若羌起身:“先去會會平南侯,對了,讓娉婷一起來。”
說道娉婷,在鄭航出事以后,過沒多久沈卿就把她安排到蘇州去了,其實為的也是現在的安排,原本她打算將娉婷送去卿華閣做一個弟子,可她卻說怕污了那清靜之地,自己也便不勉強,選出幾個地方讓她自己挑,最終她選擇在瀟湘閣待著。
隔日,沈卿帶著沈長平到了一處風雅之處,名為瀟湘閣,里頭吃喝玩樂應有盡有,在蘇州城很是出名,兩人包下一件雅間,說來里頭裝修實在精致,從里頭看,成一個圓形,大堂中央有一個臺子,不論是樓上還是樓下,坐在原地就能欣賞到那臺子。
而沈卿和沈長平包下的那個雅間正好是最佳欣賞點。
滿桌精致的茶點,沈卿戴著面紗也不見得會吃這些茶點,都是沈長平一個人在吃。
“三姑娘?長平姑娘?”身后一聲熟悉的聲音,不難猜就是平南侯,這瀟湘閣本就是平南侯最喜歡的地方,不論是人還是物,悉數都合他的心意。
沈長平倒是不想見到這個人,打了聲招呼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沈卿但是出奇讓他坐了下來。
平南侯受寵若驚,坐在沈卿對面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三姑娘……”
“你看,有人跳舞。”
沈卿的手生的漂亮,手上還帶著一個鐲子,平南侯一時間被她的手吸引,又順著她的手看向臺上,
臺上的人跳的舞不像是蒙古舞,但是卻脫不了蒙古舞的范兒,腰肢極為靈活,
外面罩著華麗的鮮紅衣裙,微微掀開一點,就露出了白皙豐美的身體來。
這個舞跳的連肚臍都露在了外頭,上面還貼著金色的花鈿。手上和腳上都戴著赤金鏤空雕花的三指寬的鐲子,這樣的妝扮,在整個蘇州城雖然不新鮮,但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因為跳舞的那人,長的太媚了些,隨便看你一眼,就軟了半邊身子。
沈卿看了一眼平南侯,想看看他的反應,果然不負所望,現在的平南侯整個眼睛都鎖在了臺上女子的身上。連沈卿叫他幾聲都聽不到。
“侯爺,侯爺!”
平南侯如夢初醒,好不容易將目光移到沈卿身上。
“侯爺怎么了?”
“三姑娘可知道這個姑娘是誰?”
平南侯混跡瀟湘閣那么久,就沒見過那么妖嬈的姑娘,不然家里那里還有那個方雨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