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看罷想要燒掉,這時碧霄子從屋外進來,“你在干嘛?那道七彩霞光怎么回事?”
“吶~”林清轉身把紙條遞給林娟,林娟抬手接過,“蘇叔白日飛升了!”說著又想哭,但他忍住了。劉大娘教導過男人是不該流淚的。
林清坐在床頭抹去眼角的淚水,他是知道為什么林娟姍姍來遲,因為一大早她就去巡查整個羅浮山。自從沒能救過王大爺,林娟也養成了一個獨特的習慣,便是每日辰時出發巡查羅浮山,斬妖殺魔。
林娟定時在羅浮山很遠的地方看到了七彩霞光,才趕回來的。
林娟身上帶著很濃的塵土,看完紙條她就撕掉了,她知道在關乎生死時林清是不會繼續隱瞞下去的。撕掉紙條林清沒有吭聲,林娟失神要坐空跌倒時才出聲,“怎么滴?”林清及時伸手扶住了林娟。
“他會害死我!”林娟抓著林清的手忽然哭了起來,“原來即使我們兩情相悅,也不會開花結果。”
聽到蘇元朗白日飛升時沒有哭,反而是看到不可與天樞子長相廝守的結果哭了。林清微微嘆氣,聽劉大娘說嫁出去的女人如同潑出去的水,這話真的不假,但聽到哭聲心里還是十分難受。
“到時候我會用青鋒劍替你去擋這一劫!”林清即使是紅了眼眶也沒有哭出來,心里呢喃著,“我愿用百年之內到達的元嬰之境去消娟姐姐這一劫。”
“劫起劫滅,緣生緣斷,因果承負自然由我面對,牽扯到你非我本意。”林娟聞言使勁搖頭,被林清扶著坐在椅子上。此時林清的個頭已經長到林娟的眼睛處,再過幾年就完全超越林娟了。
“你雖不是我的親姐姐,但卻是我最親的人,保護你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林清言罷被林娟抱入懷里,“我還沒有說完,還有劉大娘啊。”說完,林娟一把推開了林清。
“原來我不是你的唯一啊!還讓你占了我便宜”林娟反而破涕為笑,“現在我就看著你以后對賢內會不會矢志不渝。”
林清被抱的很緊,被推開后重重咳嗽幾下,林娟臉上沒有半點憐惜之色。待恢復過來,林清坐回床上,“你那兩坨東西就沒有長大過,我還占你便宜?我這么年輕,你占我便宜還差不多。”
“滾!”林娟起身笑著一掌把林清打翻在床,隨即出去,只是臉色不好看。
“也不知道我的伴侶在哪呢?還跟我扯這扯那,你以為每個男人都是天樞子啊!”林清受的這一掌讓疼痛不已,苦叫連連,“總有一天我也要一掌拍翻她!”想到她頭栽在泥土里的樣子,林清就笑了起來。
笑完,林清再起床走到桌子旁。“下山”的意思則是想離開青霞谷時才能開啟錦囊,“終會”的意思應該就是最后一次相見時開啟,或者是再相見時開啟。
“這終會錦囊簡直莫名其妙且多余,啥事不能在相見的時候說?”林清手已經抓住終會錦囊了,但一抓之下林清立即被彈飛,飛到丹房外倒在地上。
“哈哈哈,怎么滴?餓了搶屎吃?”林娟聽到聲響自閨房出來,見林清倒地模樣便眉飛眼笑。
時光飛逝,轉眼來到了這一年的立冬。
為了確保西谷的安全,林娟再度開啟了屏地陣法,使西谷隱藏在山脈之中。沒有了蘇元朗的氣息震懾五十里,西谷之外短短幾月便生出許多妖獸,每日林娟林清都斬殺不完,不過林清的劍術在短短幾個月又有了極大的增長。
立冬這天午時,林清又來到了小河岸上,盤膝坐著目不轉睛盯著流淌的河水,腦海中想著一些劍招。
踏云訣凌云劍都是蘇元朗教導的玄妙功法,但這些功法在修習久了之后便發現了弊端。在三年前與紅斑蛇妖一戰之后,林清便想自創劍招,這一套劍招在有水的環境中必須要展現全部威能,劍招畢敵人也須亡。
三年以來,林清在河中揮劍不止百次。此時是靈感來襲,突然想到要把在河中揮舞過的所有劍招合作一招,在腦海中正不斷演示著劍招。
良久過后,林清自河岸起身,自創劍招已然完成,并且他打算將這一劍招名為凌波劍。剛剛站起,林清便抽劍出鞘,往左直刺。
“叮~”隨著兵器相碰發出清脆之音,林清清楚見著旁邊早已站著三位身穿厚重衣物,滿臉胡茬,身形有些消瘦的中年大叔。擋下林清一劍的是站在最前面提拿大刀的中年大叔。
“好犀利的一劍!”中年刀客臉色紫紅,似乎擋下一劍用盡了全力。
“看本爺爺一刀劈了你。”左邊另一位中年刀客踏步上前,舉刀直直劈下。若是林清不收劍,怕是就此被劈成兩半。
林清施展踏云訣閃身避開,同時右邊的中年刀客上前橫劈,為躲避殺招,立即旋身騰躍高高進入河中,再行飛掠過河。
“大哥,你沒事吧?”左邊的刀客扶起了中間的刀客。
“小鬼,我們就想問個路,你咋就上手了呢?”右邊刀客連連怒吼。
“此地不是你們該來的。”林清瞇著眼看著三位中年刀客,神色冷漠,心中卻是覺得十分奇怪。
近年上山避難的人雖說增多,但是能夠找到青霞谷的卻寥寥無幾,出現在這條山中大河上游的人幾乎無有,一下子怎么有三位狂野刀客找到此處?
“日你娘嘞,什么該不該來,就沒有我們不敢去的地方,我且問你,青霞谷怎么走?”中間的中年刀客的脾性較左右兩位要大。
“你們是何人?”林清側身不再面對三位狂野刀客。這三位刀客大腿粗壯,一看就是練下盤功夫的,身法肯定沒有踏云訣快,打不過當然可以跑得過。
林清的側身讓三位提著大刀的刀客連忙收起兵器,苦苦哀求林清別走,似乎他們在山中已然許久沒有見到人。
“西北荒漠烈罡派派主,柳無言。”中間狂野刀客表明身份。
“烈罡派門人,趙逍遙。”左邊狂野刀客對林清拱了拱手,算是個禮儀。
“烈罡派門人,鄧奎。”右邊狂野刀客也對林清行了江湖之禮。
柳無言之所以沒有對林清拱手,是因為他不知道林清是何人,而且他也自持派主身份,不想隨意拉低烈罡派地位。
林清聞言卻是陷入沉思。在沉思這會,趙逍遙似乎發現了什么,小心翼翼對派主柳無言道:“大哥,你看他像不像武力狀元榜上第三的吳阿?”
“大哥,吳阿持劍的樣子跟他有幾分相像。”燈奎說著已經從懷里取出畫像。但是畫像受潮已經看不清楚畫像中人的樣子,但畫中人持劍的樣子倒能夠看清幾分。
“日你娘,怎么變成這樣了?”柳無言看了看畫像隨即一拍鄧奎的腦袋。鄧奎悶悶不樂,不想發言。
今日天空大亮時,他們就來到羅浮山了。這羅浮山雖然不大不高,但是翠綠草木卻多,進山之后一不留意就迷路了。邁過許多潮濕地帶,方才見到河流,再沿著河流往上走才見到林清。
“少年,我問你,你是不是姓吳名阿?”柳無言這個粗老漢可不管鄧奎在想什么,拿過畫像便再向林清提問。
“你們進山為何?”林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轉身面對烈罡派三人。
柳無言看著林清的轉身動作,便以為林清承認了狀元榜排第三的身份,當即對其拱手,補齊禮儀,“吳公子不知道?”這時趙逍遙與鄧奎相互對了對眼,眼露疑惑。
“近日我才出關!”林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噢,這樣子啊。”鄧奎點了點頭,“那幾個月前祥光臨世你也不知咯?”
“正是!”林清面不改色點了點頭,可渾身卻是一震。為了套話而說謊,林清與林娟出山干偷雞摸狗的事時說的太多了。同時林清也知道了烈罡派的人出現此處為何。
“那這樣吧,吳公子,你帶我們去青霞谷,我們告訴你知道的事情。”趙逍遙獻計言道。
“你們告訴我亦無妨,因為我要出山了,不會與你們爭奪寶物。”林清轉身飛掠,假意離去。
果不其然,柳無言再次苦苦哀求讓林清留下,他并不想再次迷路,隨后林清聞聲停下腳步。柳無言隨即瞪了趙逍遙鄧奎一眼,想到的是什么無腦計謀,說漏嘴了都不知道。
“是這樣的,我們兄弟三人幾日......”柳無言剛想解釋前因后果,林清便出言打斷了他們。
林清此時站在樹干上居高臨下望著烈罡派三人,他越是神色冷漠,烈罡派三人就越覺得林清是吳阿。林清不想聽到廢話,便打斷了柳無言,“像你們這些進山尋寶的人一共來了多少?”
“不多,千人而已,他們肯定找不到這里。”柳無言神色自信言道。
“青霞谷在那里!”林清聞言指了紅斑蛇窩的方向,然后再施踏云訣連忙朝青霞谷飛掠而去。留下柳無言等人迅速下河淌水,大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