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生率先搭箭,一支鐵頭鋼身的箭矢像是刺峰一般破風而進,直直的插入了其中一個馬匪的背后,當場墜落下嗎,動彈不得。周圍反應過來的馬匪意識到什么,轉身一看,明白了,是縉南原的獵戶回來了。他們回過頭,入眼的是十支箭矢,嗖嗖嗖的穿過身旁同班的血肉之軀。
“別傷著那姑娘。”
“諾!”身后十人齊聲應道。
張友生只有兩只眼睛露在外邊,此刻馬匪已經被射殺的差不多了,仍有三人沒被射中,其中有一個人的馬背上還帶著那個少女。
“拔刀!”張友生一聲令下,身后十人立刻拔刀而出,刀鞘拍馬,瞬間增加速度。
十個人左右包抄,三個馬匪馬不停蹄的逃跑,嘴里大叫著,似乎是知道了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
張友生一個人在后邊圍堵,十個人策馬已至三人的前面,并成一排,橫刀立馬。三個馬匪見狀躲不過去,便準備勒馬決一死戰。其中一人調轉馬頭大喊道:“獵戶,我早就知道你厲害,看看是爺爺的槍長,還是你的刀快。”
十個士兵倒也不著急上前,他們擔心傷著馬背上的姑娘,小什長經常說不能因為要殺馬匪就傷害到無辜的百姓,這樣顯得太過冷血,與馬匪的見財起意也就沒了分別。
說話的那個馬匪已經沖了上來,張友生單手提著唐制軍刀,緩緩地向上抬起,當馬匪沖到據他只有兩丈距離的時候,他突然暴起,腳下蹬著馬背,將刀舉過頭頂,雙手握刀垂直劈下。
馬匪的長槍掉落在距離青馬蹄下一丈的地方,青馬立在原地。而馬匪騎的棕色馬背上,一個身上穿著紅衣,臉上蒙著白布的少年倒坐著,將屁股對準馬腦袋。少年手握染血的軍式樸刀,一臉淡定從容。忽然又有一人策馬上前,手里握著南越彎刀。
張友生仍是坐在馬上一動不動,眼看那人就要砍到眼前,他手里的樸刀一轉,將刀直插入那個馬匪的胸腔,砰的一聲,應聲倒地。
還有最后一個人,他眼見沒有反抗的能力,便大聲求饒:“我把財物都給你們,你們放我走好不好,我想活命。”
張友生示意他放下身后的哪個姑娘,他也的確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很快就照做了。
“您放心,我一根指頭都沒有碰過她,他干凈得很。”這匪賊雖然長著一把絡腮胡子,但是行徑話語中都透露出一股子猥瑣,賊眉鼠眼就是說的他。
他話說完,就將身后的小姑娘扔到馬下,姑娘好在是摔倒在比較柔軟的草地上,轉了幾圈便穩住了身體。
“我可以走了嗎?”馬匪一臉淫笑,甚至是拋下了手中的武器,掏空了剛剛擄掠來的錢財。
原本驚嚇過度暈倒的少女被摔醒了,睜眼看到馬匪被殺的只剩下一個了。她向著陽光看向張友生的方向,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個紅色的輪廓。
“求大俠救命,大發慈悲替阿奴做主。”見張友生沒有回應,她哭泣起來,“阿奴雙親還有弟弟都被這些賊人害死,就您不要放過他。”
“你這婆娘休要啰嗦,今日饒你性命還不知足。”馬匪雖然扔了兵器,見張友生沒有再殺他的意思,態度又猖狂起來。
張友生冷笑不語,摔倒在地上阿奴淚眼婆娑,逆著光根本看不見張友生的表情。只見張友生手一揮,馬匪身后就被讓開了一條路。十個白衣士兵在中間留了一個缺口出來。
“獵戶大人今日神威,我定不會將此事告訴這些死去的人的家里面,絕不給獵戶大人添麻煩。”說完話,就調轉馬頭離開。
阿奴眼見血海深仇的仇人就要離開,連忙起身跪在地上,張友生這這時翻身下馬,扶起阿奴。
阿奴終于看清了眼前這人的半副模樣,看著眼神,認出他只不過是一個少年,便改口道:“少俠我求您,阿奴為您做牛做馬,為奴為婢只要您殺了此賊。”
阿奴的臉上哭花了,一副狼狽的模樣,說不上好看,頭發絲之間還夾雜著許多草芥。
身后的十個白衣士兵也都是十八九歲的青年,見到姑娘哭得梨花帶雨也煞是心疼,但是他們絲毫不覺得小什長做錯了什么,最后一個不能殺。
張友生看著眼前傷心欲絕的姑娘,也沒有辦法詳細地解釋給她聽,直接給他的十個士兵下達命令:“劉瑜留下照看尸首,其余的人跟我去剿了他們的窩。”
“諾!”高昂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草原上。
張友生將阿奴拉起來,抱到自己的青馬背上,轉身拔下自己的樸刀,躍身上馬:“我一定讓你親眼看見他去死。”
阿奴還有沒有緩過神來,張友生就已經策馬飛躍,像是箭矢一般破風而行,緊隨身后的是九個白衣兒郎。
這樣的陣仗就連想要啄食尸體俯身而下的禿鷲也被嚇得騰空百尺。
一個紅衣少年郎,帶著一群穿著半鎧披著白色披風的士兵馳騁在縉南原的草地上。少年郎身后的少女阿奴害怕摔下去,緊緊地拽住張友生的衣角,一身黯紅,一身粉色的櫻紅,跨在青馬身上,像是這草原移動的怒放的花朵。
逃跑在前邊的馬匪忽然又聽見身后有數十只馬蹄聲,回頭一看,見到獵戶又追了上來。他將胯下的馬屁股都抽出了血,也沒能讓馬跑的更快一些。他一邊逃跑,一邊大放厥詞,問候祖宗。
張友生他們騎的是戰馬,本就不是這些馬匪能夠比得上的,差距越來越少。
時間一到傍晚,夕陽已經墜了一半身子。東方的天邊剛剛擦黑。
馬匪眼見就要跑不過了,不過他倒是松了一口氣,他終于看見了自己的部落,五支帳篷三十多個人,有是半數婦女孩童。他沖著自己的同伴大喊:“快,拿起武器,獵戶追來了。”
他一邊奔向自己的老窩,一邊大喊:“快,快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