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縝的話,讓王嫣豁然開朗。被王嫣著急喚來的趙素憐,聽完王嫣的分析,也覺得這一切不簡單了。
她們萬萬不能吃這個啞巴虧。
于是,王嫣被放出來了。她走在去找王乾的路上,打算先去探探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這邊,對此事毫不知情的荊京三人,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靠近。虞邵躺在床上,表情悶悶不樂。
“怎么了?”
荊京笑著向虞邵遞過去一個李子。虞邵接過李子,狠狠咬了一口,像是在發泄。
“荊姑姑,我整日呆在這里,無聊得緊。”她垂著頭,似乎在為什么事情而憂愁。“想什么呢?”荊京用手帕,往她臉上輕輕一抹。
抹掉黏在她嘴邊的李子汁。
虞邵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眼里帶著驚恐。“姑姑,我這幾日總是做噩夢。”,她吞了一口吐沫接著道:
“我害怕皇后娘娘發現,我們騙了她。又怕十六殿下察覺出來什么。你說,要是十六殿下發現,現在躺在床上的不是殿下。
怎么辦?”
她一臉恐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姑姑,我會不會死?”虞邵帶著哭腔問出口。荊京嘆了一口氣,彎腰坐在虞邵的身邊,安慰道:“不會的。皇后和十六殿下不會發現,殿下馬上就會回來。我們都會平平安安的。”
“虞邵你太累了,睡一會吧。”
荊京輕柔地摸著虞邵的頭,哄著她睡覺。許是這樣說,真的讓她安心了很多。虞邵半瞌著眼睛,就要睡過去了。
“睡吧。”
眼看著虞邵睡著,荊京動作輕緩地關上房門。走出去的時候,正巧看見臉色匆忙的虞陶。
“怎么回事?”荊京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好了姑姑!十六殿下正在往這里趕,那邊我讓人不管怎么樣先拖住她。姑姑,你快想想辦法吧!”虞陶急得跺腳。
荊京皺著眉毛,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著虞陶的手叮囑道:“你現在快去里面把虞邵叫醒,不管發生了什么,一定不能讓十六殿下進去。
我從后門出去找秦孫少爺。秦府還沒有修好,我聽下人們談,陛下把他留在宮里了。”
“你一定要記得我說的話!”虞陶只顧著點頭,一雙看向荊京的眼睛充滿希翼。
荊京匆匆忙忙地離開。她必須用最快的時間,搬來救兵。出了后門還要經過御花園,她連跑帶走,累得氣喘吁吁。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個穿著淡青色裙子的人。這人正蹲在地上,撿落下的各色花瓣。
荊京盯著她出神。大概是察覺到了什么,這人轉過臉——
“為什么不讓我進去?”
一直被攔在門外的王嫣,已經徹底沒了耐心。站在門口的奴婢低著頭,硬著頭皮道:“十六殿下。殿下前幾日傷著了,身上帶了病人的霉運。您若是進去了,奴婢怕讓您染上。”
“霉運?”
王嫣輕蔑一笑。“皇姐傷著了,說起來還是因為我的緣故。她又是姐姐,我作為妹妹哪里有不看的道理?”
“就算有霉運又如何。今天,我闖定了!”
她說完居然要硬闖進去,一把推開攔在前面的奴婢,氣勢逼人。王嫣進去后,直接朝王乾的房間的方向走過去。
“皇姐,嫣兒來看你了。”
就這么走到王乾的房間,站在門口的王嫣突然愣住了。
“皇姐?”
一位可人兒站在門口。一條淡青色的裙子,略顯素雅。長發及腰,飄逸又蓬松。一張臉長得清心寡欲,但那雙眼睛,卻跟這身氣質格外不搭。
是一雙桃花眼。
那人聽見聲音轉過臉,看著王嫣。她是王湄。
“皇姐怎么在這里?”王嫣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她這次來的目標是王乾,誰成想會遇到王湄?
“嫣兒也是來找十三皇姐請教功課的嗎?”王湄語氣淡淡地開口:“今日先生留的功課好難。先生又常說,皇姐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我特意過來請教。”
“啊,我?”
王嫣一緊張,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特意過來找茬的吧?
“我,我來看看皇姐。前幾日害得皇姐傷了腳,我總是過意不去。”她遲疑了許久,總算是組織好了詞藻。
“妹妹不用擔心,我方才剛見過姐姐。她氣色紅潤,話也說了許多。還說要留下我吃午飯,我急著回去做功課,就推辭掉了。”
王湄語氣一轉。
故作猶豫道:“聽說…妹妹最近被關了禁閉。如今怎么又出來了,昭儀娘娘不會不高興嗎?”她是被趙素憐抱養的,還是恭敬地稱她為娘娘。
聽到這句話,王嫣笑不出來了。
“是,是啊。”
她僵著臉,覺得沒臉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卻又不甘心走。
“我不放心。還是讓我見皇姐一面吧,見完我也能安心些。”王嫣邊說邊靠近房門,而屋里的虞陶和虞邵,嚇得氣都不敢喘。
“妹妹!”
王湄伸手攔在王嫣前面,語氣焦急。“怎么了?”王嫣挑了挑眉毛,鄙夷道:“難不成,這里面還有什么秘密?皇姐做賊心虛了?”
王湄還是讓開了。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捏得很緊。終究還是掩飾不了嗎?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里面的場景便全部暴露了出來。虞陶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打瞌睡,荊京在給床上的人扇風。但躺在床上的人,因為被荊京擋住了大半邊的臉看得不是很清楚。
像是王乾,又好像不是。
“妹妹,你不要打擾到了十三皇姐休息!”王湄像是生氣了一樣,輕輕推開她,把房門關上了。
王嫣皺著眉頭,說不上來這幅場景哪里怪異。
難道說王乾一直都待在皇宮里,哪里也沒有去?她奇怪的想,會不會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妹妹該看的都看到了,該回去了吧?”王湄語氣有些沖,開始趕她走。
“打擾了。”
王嫣朝她福了一禮,帶著滿腦子的疑惑,但還是離開了。看到她走了,王湄如釋重負般地呼出一口氣。
她再次推開房門,里面的場景完全不是之前的模樣。
虞陶在收拾東西,荊京站在窗口往外面聽動靜,還有坐在床上的虞邵。三人聽到開門聲都一臉驚恐的轉頭,被嚇得不輕。
看到來人是王湄,這才冷靜下來。萬幸的是,她們躲過了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