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科室清理完畢,韓家駒指揮著大家把能搬的,可用的醫療設施都抗上了車。還好感染者都被引走了,不然那么大的動靜,肯定會讓他們身陷萬劫不復之地的。
取藥處的藥品,整盒的手術用品,繃帶什么的基本被搬空,大型設施搬不動的只好放棄。
載著一車物資回到基地,大家情緒都不是很高,連黃毛他們幾個都沉著臉。
呂智浩看到滿車的醫藥物資,正開心,轉頭看了一下,突然問道:
“禹成和何旺呢?”
潘錫門也發現問題了:“我表哥呢?”
韓家駒兩眼一紅,看了看兩旁其他人,說道:
“醫院的感染者太多了,何旺開車和小白一起把感染者都吸引走了。”
“吸引去哪兒了?”呂智浩一把抓住韓家駒的衣領。
王萬痕拉住了趙德勝,說道:
“哥,別怪他。醫院里的感染者太多了,七八百號,我們……”
“七八百號?七八百號!那么多感染者你們就讓他們兩個人去引?”
呂智浩憤怒地吼著,
“誰他媽出的主意?”
黃毛淌著眼淚一下跪在了趙德勝面前:
“趙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提議讓開車引開感染者的。”
其實對于呂禹成,黃毛是很感激的。他很清楚,嚴格來講是呂禹成救了他們。雖然呂禹成對他的行為不滿時會踹他,但他很清楚,呂禹成對他們幾個學生完全沒有壞心,雖然不是主戰人員,可伙食上完全沒有對他們區別對待,而且這段時間都毫無保留的傳授他們生存技巧。
呂智浩一巴掌扇在了黃毛臉上:
“滾!”
氣氛凝固了一會,空氣中只有呂智浩粗重的喘氣聲。
潘錫門蹲在地上抽著煙,不說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淌。
“去救他們啊!”
呂智浩怒道,
“還他媽愣著干什么?”
“我們只知道他們往東去了,可下面怎么走的我們不知道啊,距離太遠,對講機也聯系不到他們。”
韓家駒痛苦地說道。
“他們開的SUV。”
潘錫門看了看車,問道,
“油滿嗎?”
“從搬超市開始就沒加過油。”
小強回答道,
“不過應該……至少還有半箱。”
“半箱夠他們開出天澤市了。”
呂智浩微微安心,
“但不管怎么樣,我們得找到他們。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輪流開車出去找他們。錫門,你和小強、小郭在附近搞油,我們每天白天找人,晚上回基地。”
呂智浩說著上了寶馬,看了看油表,說道:
“我現在就去找他們,家駒你留守,王萬痕跟我來。”
“我也去!”
黃毛和幾個學生同時舉手喊道。
“要你們去有什么用,在家老實呆著!”
呂智浩罵了兩句,一腳油門開出了基地,向東駛去。
剩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韓家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想了想,說道:
“該訓練的訓練,該睡覺的睡覺!”
“時間還早,我們去搞些油回來。”
潘錫門看看手表,說道,
“強子,郭子,我們走。”
黃毛他們幾個學生拿起院心里的武器,開始操練起來。
黃毛練著練著,突然發瘋似的瘋狂地砍著空氣,直到渾身再無半分力氣,才扔下砍刀,癱坐在地上重重地喘著粗氣。
其他幾個學生也走了過來,團坐在一起,問道:
“怎么辦?”
黃毛說道:
“什么怎么辦?把本事練大了!成哥救了我們的命,對我們那么好,現在我們卻救不了他,我……”
黃毛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韓家駒從屋里走出來,看了看他們,然后扔去一包煙,說道:
“好好休息會,明天我帶你們出去找!”
回到屋里,韓家駒拿著之前呂禹成射出的箭中還完好的幾支,長長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到:
“你們千萬不要有事啊。”
……
很遠的地方,呂禹成正悠閑地放低了椅背,抽著煙,哼著歌,沒事和正在開車的何旺聊幾句。
“哎,你說我們開了多遠了?”
呂禹成問道。
“不知道,估計十幾公里是有了,話說回來,誰沒事會掛個一擋晃那么遠,還開開停停的。”
何旺顯然是對車速很不爽。
“按理說,我們現在繞個道回去,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呂禹成扔掉了煙頭,問道。
“不知道啊,要不再開一段吧?”
“行,但最好不要開到晚上,誰知道晚上會發生什么。”
呂禹成又點了根煙躺下了。
后面長長的感染者大軍比之前又長了幾分,都是路上被感染者的吼聲吸引來的,估計一千多號都是保守的。
又開了好一會,呂禹成看看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跟何旺說道:
“回吧。”
“好,這么開車真是憋死老子了。”
何旺很快幾腳掛到了五檔,車飛速甩開了感染者,一會就跑得沒影了。
“這任務太累人了,以后老子再也不干了。”
何旺一邊開,一邊感慨道。
“挺輕松的啊。”
呂禹成笑嘻嘻地說道。
“那你來開?”
“呃……算了,以后我也不接這種任務了,誰愛去誰去。”
呂禹成嘿嘿一笑。
為了繞開感染者,何旺在一個十字路口轉了彎,繞道另外一條路上,準備從其他路折回到基地。
近二十公里的路,就算何旺對平時的路況很熟悉,可在開了幾分鐘后還是碰到了一群感染者,大概數了數,有近二十個,而且都在快車道上晃悠。
“走!下去松松筋骨!”
二人都在車上憋了半天,實在是難受了。
呂禹成下車開弓,
“嗖!”“嗖!”“嗖!”
撂倒了幾個感染者。何旺沖上去一頓亂砍,加上呂禹成弓箭的掩護,沒花多少工夫,就把這些感染者全部放倒。
“爽!”
何旺轉身準備回車,卻不得不扔下了手中的刀。
一個人站在呂禹成背后,用刀抵住了呂禹成的脖子。
呂禹成扔掉弓,緩緩舉起手,說道:
“哥們,有話好說。”
那人狠狠地問道:
“你們從哪兒來的?”
何旺向前走了幾步說道:
“我們為了躲避一群感染者,無意中才開到這兒的。”
“你別動,不許過來!”
那人喝到。
何旺無奈停下了腳步,好在他在警局時出過不少次任務,面對這種情況還是有點把握的。
“哥們,你拿刀架著我朋友沒用,難道我們就在這兒耗著?沒什么大事就把刀放下,咱們聊聊。”
“切!”
那人很不屑地說道,
“沒用?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
呂禹成生怕背后的人變心,緩緩取下箭囊,說道:
“吶,我就這一把弓,一壺箭,別的沒有了。”
“你!”
那人看著何旺。
何旺無奈地去出腰后的匕首,扔在地上。
“防暴服也脫了!”
那人毫不動搖。
“哥們,要不要那么狠?”
何旺臉色很難看。
“脫!”
那人手中的刀又緊了緊。
何旺慢慢脫下防暴服,也堆在了地上:
“哥們,還有什么看上的,只管說。”
那人看了看何旺,說道:
“車,我也開走了。車上東西我都要了,你把東西放到車上。”
何旺撿起東西放到車后座上,關上車門,說道:
“鑰匙在車上。”
那人點點頭,押著呂禹成走到車門邊,一腳踹開,然后快速上車,關上了車門。正要踩油門,他發現何旺正站在車頭前不遠處,手里拿槍正對著他。
顯然,持槍這種事情在和平年代是非法的,那人并沒有在意,豎起一個中指就踩下了油門。
何旺毫不猶豫地開了一槍,子彈穿透了擋風玻璃,貼著那人的耳朵又穿過椅背,一直鉆進了后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