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政就獨自去了陳可的后爸所在的醫院。
找到了他的后爸所在的房間,向看管的人表明了身份后他進去了。
“你為什么要殺了他。”張政問。
“……”他躺在床上,兩眼緊閉。
“你為什么要殺了他!”張政的語氣比之前更嚴厲了。
“……”他依舊閉口不言,不為所動。
張政沖上去拽著他的衣領,“說!你到底為什么要殺了他!”
“本來死的應該是你的。”
“你!”張政舉起了他的拳頭,但終究沒有砸下去。
他走出了病房,走到了樓梯間里,這個地方沒人,他坐在樓梯上。
他崩潰了,成年人的崩潰可能就只是在那么一個瞬間。他捂著臉,放聲痛哭著,茫然不知所措。
他想起了曾經在他眼前所消逝的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放聲痛哭著,他已經受夠了這種無能為力的無助感。
在他成為警察的這么多年以來,他曾經不知有多少次想過放棄,但他不能放棄。他永遠不會忘記最初想要入警的夢想,他永遠不會放棄履行入警時的那一句句真誠的誓言,他永遠不會放棄與黑暗的斗爭,永遠不會在人民需要他的時候放棄。
他站了起來,擦干了眼淚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