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忽的摻進了噠噠的馬蹄聲,很快,直沖公主府而來。
玄淵微微蹙眉,瞥了眼昏昏欲睡的夜值侍衛,輕功施展,悄無聲息的出了府邸。
夜色中,依稀看清那人翻飛的紅衣。
馬蹄聲在耳邊停下,女子面容妍麗,頰上有淡淡緋色,及腰的長發隨風飛舞,如夜中穿行的鬼魅,勾人心魄。
忽的,女子身體微微前傾,抬手,暗紅的鞭身便抵在了男子下頜,輕輕上挑。
玄淵眸光微動,眉頭極輕的蹙了下。
“生的倒是俊俏……”女子挑了下好看的眉,氣息隨著風,觸動男子的嗅覺,微醺。
原來是喝醉了。
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玄淵想,原來戰場上叱咤風云的公主殿下,喝醉酒,會是這般有趣的模樣。
抬手,玄淵攥住身前的長鞭,稍一用力就將人從馬上拽了下來。
鶯歌跌進玄淵懷里,似乎愣了一下,懵懵的抬頭,瞪著玄淵,半晌口齒不清地控訴:“你敢襲擊本公主!”
襲擊她?
拴馬的手一頓,玄淵低眸,打量了懷中女子一番,實在看不出她哪里受了欺負,不禁勾了勾唇,問:“我何時襲擊了你?”
“就剛才啊!”女子打了個哈欠,攀在玄淵肩頭,空出一只手,自以為很用力的戳在他胸膛的位置,聲音近乎呢喃自語,“你這里,撞疼我了。”
心頭似有螞蟻爬過,玄淵手一抖,繩結散了。
待重新將馬拴好,玄淵低頭去瞧時,女子已睡熟了,溫熱的氣息拂過脖頸,有些癢。
日上三竿。
鶯歌睜開眼,頭痛欲裂,最后怎么回來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侍女聽見動靜后推門進來,為自家公主梳妝。
鶯歌坐在梳妝鏡前,思索半晌依舊什么也想不起來,只能問侍女道:“我昨晚幾時回來的?”
“奴婢不知,您沒有驚動府中的人。”
不應該啊……
鶯歌杵著頭,又問她:“那你們怎么知道我回來了的?”
“是墨公子講的。”
因只知道那人單名一個墨字,府中上下便稱他墨公子了。
鶯歌愣了下,不再問了,梳妝好后獨自去了玄淵住的院子。
茶霧氤氳,玄淵聽到腳步聲,眸也不抬,兀自斟了杯茶。
“坐。”
鶯歌挑眉,這是早知道她會來?居然一點意外也沒有。
坐在他對面,鶯歌也不繞彎,直切主題:“昨晚你在哪兒?”
“院子。”
“我幾時回?”
“子時。”
還以為他會說多少字,原來只比原來多了一個。鶯歌突然想。
指腹輕輕摩挲著杯沿,鶯歌笑了笑,淡紅的眸,漂亮妖異:“當差的侍衛可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回來的。”
“府外。”玄淵被她盯著,依舊答的不緊不慢。
“什么?”鶯歌不解。
“你喝醉了,”玄淵抬眸,隔著茶霧望見她眼中的疑惑,唇角微不可察的彎起,“自己騎馬到了府外,我在院中聽到馬蹄聲,出去查看,就把你帶了回來。”
鶯歌的眼睛微微瞪大。
玄淵挑眉:“怎么?”
鶯歌:“我還以為你說兩個字就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