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哲回來了。

　　“天吶，我沒看錯吧，王哲學長誒！好帥！”

　　“啊！就是就是，以前在學校時就沒怎么見過他。”

　　“啊啊啊，川大啊，我考不上。”

　　王哲一進來，全班女生都尖叫了，是的，他就是這么受歡迎，他就是這么耀眼，萬眾矚目。

　　“大家好，我是王哲，大你們一屆的學長，樓上那個班的。”

　　李芷白低著頭，沒有看他，也沒有聽他講那些關于川大的歷史，文化，名人，還有網紅川大食堂。

　　一個人，在講臺上忍不住笑場。

　　一個人，在座位上低著頭沉思。

　　我們，是朋友的，對吧。

　　冬天的冷空氣在教室是不存在的，一個班55個人，二氧化碳，溫室氣體，整個教室像開了暖氣一樣。

　　講臺上的他出汗了，他脫掉衣服，只穿著一件襯衫。

　　李芷白始終沒有抬頭，他太耀眼，他們距離始終太遠了。

　　趙曉櫻坐在李芷白前排，心里也在打鼓，只有她知道，李芷白對王哲的心思，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小學妹愛慕優秀學長那樣了。

　　那節課，很漫長，漫長到像鈴聲被關掉。

　　李芷白渴望著下課，她想逃出去，這里不適合她。

　　下課鈴一響，李芷白借上廁所名義出了教室。她只覺得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王哲一直注視著李芷白，她的低頭，他看見了，她的不高興，他看見了，她逃離教室，他也看見了。

　　她就這么討厭他了嗎？

　　李芷白走在走廊上，呼吸著外面冰冷的空氣，刺激著她的呼吸道和大腦。

　　李芷白，你清醒一點，你忘了那天晚上了？他根本不需要你。

　　冬日幾乎沒有陽光，太陽被厚厚的云層遮蓋，整片天也只是灰蒙蒙的。

　　“白白。”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好久不見。”

　　是王哲，他也從教室里出來了。

　　“學長，好久不見。”李芷白強扯了一個微笑，回應了王哲。

　　兩人相視無言，王哲看著李芷白，之前想好的句子，在這一瞬間，都忘得一干二凈。

　　“學長沒事的話，我先去廁所了。”

　　說完李芷白轉身走了。

　　一個人，逃似的跑了，生怕身后的人在開口留她。

　　一個人，想要開口留著身前的人，但還來不及，那人已經跑遠了。

　　為什么突然出現了呢，消失的時候就什么都沒說，干脆就直接消失好啦。

　　“對不起。”王哲站在原地，伸出的右手，又緩緩收回，輕輕地道歉，是的他道歉了，但那個人跑了，她沒聽見。

　　李芷白很久沒有回教室，趙曉櫻有些擔心，也跑出了教室，正好聽見了王哲的道歉。

　　她走到王哲身邊，嘆了口氣，道：“道歉，就要讓她聽見，在這里裝可憐沒用，之前我幫你，是因為白白也喜歡你，我想撮合你們，但是現在，你既然傷害了她，你們也就不可能了，只是我不會再幫你。”

　　趙曉櫻走了，她去追李芷白了。

　　“你別管我了，我們屁關系不是，還管這么寬，一個女人，男人都不要你還倒貼，不要臉的東西。”

　　那天晚上，他在電話里這么說的，他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說這些，等他酒醒了，想去道歉，但他不知道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