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止室里,即使凱文閉上了眼睛,但仍如同一個正常人一樣看得見這個屋內(nèi)所有的東西。
他從地上拿起來了一個熔巖開采時需要用到的頭盔,戴在了自己的頭上,頭盔上栓著一個遮擋夾,那本是防止灼傷眼睛的關(guān)夾。
現(xiàn)在也被他放了下來,他此刻如同盲人一樣,可心中卻是目標(biāo)明確。被人和他一起燃燒。
林雪瑤心中很是慌張,她問工程師,“那是什么?那個尖叫?是有人死了嗎?”她咽了咽口水,努力使不安的情緒消散。
“你繼續(xù)干你的,專心開門!”工程師一邊奔跑一邊回答道。
而當(dāng)他們來到靜止室時,凱文已經(jīng)不見了。
“凱文不見了?!崩钗念4鴼庹f。然后她看向四周,“天吶!這是許婭莉嗎?”
墻壁上只有一塊黑乎乎的烙印,隱隱約約還能瞧見那是一個人的輪廓。只有地上的一些眼鏡的灰燼還能證明這個人是許婭莉。
工程師走了過去,摸了摸還在發(fā)燙的烙印,“吸熱汽化,她直接被蒸發(fā)了。這太可怕了,像太陽一樣。”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殘忍的一面,和我一起燃燒吧。”工程師念著凱文說過的話。
“你覺得是凱文殺了她?!”李文睿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是會殺人的惡魔。
“恐怕他已經(jīng)不再是凱文了?!惫こ處熌闷鹆藞蟊砜粗厦娴臄?shù)值分析到,“體內(nèi)溫度超過一百五十度,身體里面的氧已經(jīng)被氫給代替。你丈夫不是感染,是被控制住了?!?p> 李文睿一把搶過報表,“檢測錯了,肯定有誤?!?p> 她不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被某物或某人控制住了。這不可能,她的丈夫,凱文,不會成為殺人的兇手。
“那是什么?”工程師沒有理會李文睿的自怨自艾,繼續(xù)思索著,“某種寄生蟲還是誘變病毒亦或者是需要靠寄主才能生存的生物?”
“停下來??!不要像談?wù)撔“资笠粯诱務(wù)撍?,那是我丈夫!”李文睿憤怒著,也無奈著。她蹲了下去,眼眶中的眼淚不停的在打轉(zhuǎn)。
“聽我說,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很有可能你的丈夫已經(jīng)徹底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惫こ處熥叩剿赃叄暗也粫グ参磕?,現(xiàn)在每分鐘都可能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工程師看著她:“事已至此,我們不應(yīng)該想著如何后悔和悲痛,那解決不了問題。接下來的一分一秒每一個人都會有生命危險。振作起來。”
“你說的對,但是我還是......”李文睿站了起來,“但我還是一船之長,我有責(zé)任保護(hù)我的船員的生命安全?!?p> “這就對了,這才我們的李文睿船長?!惫こ處熡纸又鴨枺澳氵€記得你們的飛船最近去過哪里嗎?”
李文睿搖了搖頭。
“又或者和其他什么船一起??窟^,有什么外部接觸嗎?”工程師接著追問。
李文睿還是搖了搖頭,“我們只是一艘貨船而已?!?p> 工程師想知道信息一一被否定了,他只好抓耳撓腮,腦子里毫無頭緒。
“我需要對我的船員發(fā)出警告?!崩钗念Uf著走到通訊器旁,“所有人聽我說,凱文被不知名病毒感染,他很可能殺了許婭莉。再次重復(fù),凱文被不知名病毒感染,很有可能殺了許婭莉。一級警示。”
每一個聽到消息的人此刻的心里都是雪上加霜,面對困難重重的一切,和即將墜毀的飛船。
所有人都危在旦夕,恐怖與死亡將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而另一邊,正在找工具的何娟寶打開了旁邊的鐵門。
程林輝用通訊器對何娟寶說,“何娟寶趕快把工具拿過來?!?p> 一副趾高氣昂的語氣使得何娟寶很不耐煩,“知道了!”說罷便關(guān)閉了通訊器,也就意味著沒有人會聽到她的聲音了。
她一個人在那里埋怨到:“好的,先生,何娟寶去拿這個,去取那個,給我倒點飲料。我是個人又不是機器人,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何娟寶奮力一推,緊緊的關(guān)上了工具箱的大門。一回頭,一個帶著熔巖頭盔的人出現(xiàn)在她的左手邊。
沒錯正是之前沖靜止室跑出來的凱文!
“和我一起燃燒吧?!眲P文說著話慢慢朝她靠近。
何娟寶不斷往后退,可事與愿違。一個不小心,她摔倒在地。此時的凱文猶如天神一樣,使得何娟寶根本不敢去嘗試逃跑。
凱文取下的遮擋夾,“和我一起燃燒吧?!?p> 他睜開眼睛,金黃色的光刺穿了何娟寶的瞳孔,炙熱的火焰也帶走了何娟寶,那個即使被使喚也仍舊服從命令的女孩,也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距離撞擊還有二十五分四十九秒,機器又在提醒著眾人,他們必須再快點,以至于逃離危險。
靜止室內(nèi),因為何娟寶關(guān)閉了通訊器,沒人聽見她的尖叫聲。
工程師繼續(xù)研究著報表,李文睿坐在一旁問到:“他的這種疾病或感染是永久性的嗎?”
工程師放下報表,“我也不知道??赡馨伞!?p> “別對我說謊,工程師。我們結(jié)婚有十年了,他教會了我很多,這艘船也是我們兩個一起選擇的,我不想要無用的希望?!崩钗念F届o的說道。
“寄生物過于強大,恐怕你的丈夫已經(jīng)走了,永遠(yuǎn)的走了?!惫こ處焽@著氣說。
李文睿雖然表面上保持鎮(zhèn)靜,可側(cè)過頭去,一滴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落在了甲板上。
工程師沒有在意她的傷感,他要救還有希望活著的大多數(shù),他問到,“你確定這不是由什么事情引起的嗎?你們到底還藏沒藏著秘密,這一點至關(guān)重要?!?p> “沒有,我了解這艘船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我知道每一位船員的習(xí)性,什么都沒有。”李文??粗こ處熣f著。
“那為什么這個東西還找上你們了?”工程師顯然不是很確信李文睿說的話。
“我也希望我知道?!崩钗念;卮鸬?。
可還能是什么呢?工程師沒有想到的是,可能跟飛船,船員都沒關(guān)系,唯一有關(guān)系的就是.........
十四號門,林雪瑤拿著脈沖器再一次跨過了一到關(guān)卡。勝利就在眼前!
“工程師我們正在穿過十六號門?!绷盅┈幣d奮的對工程師將到。
正在處理工作臺的陳愷和程林輝聞言,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沒錯,堅持就是勝利!
“我先去上個廁所,你繼續(xù)加油?!标悙鸬囊魂嚹蛞庖u來,匆忙的對程林輝說。
“行,行,行,你去,真是懶人屁事多。這里就交給我了。”程林輝忍不住吐槽到。
他劃向了工作臺的最底部,手握扳手,忽然走動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誰?何娟寶嗎?你怎么才送過來。”程林輝氣急敗壞的說,“你這樣可是當(dāng)誤救援工程的呀。”
見沒人言語,他便從底部望了過去。那不是何娟寶的穿著,那更像是,不,程林輝倒吸了一口冷氣。